急需攒钱的许六月,对银钱这一块是格外上心的。
从百香楼出来,她立即又去了钱庄。
自上次存钱到现在,也有好几日了。一日将近半两的利息呢,总得先去取出来。要不然放在里头,也是白瞎。
过完节后,钱庄又恢复了往常的冷清。
掌柜的看到许六月过来,还以为许六月又来存钱了,连忙笑嘻嘻起身接待。
许六月只当不知道钱庄掌柜的期待,来了句:“掌柜好呀!我要取利息!”
有了上次的经验,掌柜也不墨迹。翻开许六月的账簿,算盘一打。
便道:“许姑娘在我们这里存的银子是八百五十两,利息从八月十三开始算。
每日四百二十五文钱,到今日刚好十天,一共四两二钱,又五十文。”
说着,便拿了散碎的银子出来,交到许六月手里。
然后……
依旧满脸带笑的看着许六月,等着许六月存钱。
到底是钱庄的掌柜,心思总体还是缜密的。
若说上一次,他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么这一次,当许六月再要求取利息时,他怎么都能想明白了。
毕竟隔上几日就来取利息,然后再存钱的客人,实在少之又少。
唯有眼前的这个姑娘,可真是算得太精了。
非要将存在这里的每一文钱利息,都利益到最大化。
看懂了许六月后,钱庄掌柜便十分有信心。
他将下巴抬得老高,嘴角的弧度也扬得很大。
就连那五十斤的大米、白面。也在瞧见许六月进门后,悄悄给伙计使了眼色,准备好放在一旁。
只等许六月豪气掏出银子,直接掷到台面儿上,让他的钱庄又多一笔进项。
可谁知……
人家许六月拿到利息后,直接就将其装入了钱袋。
说了句:“得咧,辛苦你了!我下个月再来。”
言毕,哼着小曲儿就走了。
掌柜的当头一棒。
彻底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
不存钱了?
就这么走了?
不能吧?
……
路过周氏布庄时,许六月本是不想进去的。毕竟她今日出来,还想去医馆里走一趟呢。
可万万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瞧见周掌柜从里头出来。
二人眼神撞到一块,这不想打招呼都难。
再加上周掌柜如今可是将许六月当成小祖宗来供着的,哪里能那么容易放过她?
急忙上前,便道:“哎哟许姑娘,我正想着该怎么寻你呢,没想到你就来了!”
“寻我?可是那些荷包卖得不错?”
许六月微微一笑。
距离交保暖用品的日子,还有一个礼拜呢。这个时候就开始找她,不是为了荷包还能为了什么?
“呀呀呀,许姑娘您这是未卜先知啊!那些荷包啊,卖得真不错。”
周掌柜寻许六月,确实是因为荷包的事情。
上次那几十个荷包,他一开始还寻思着,能卖上好一阵呢。
可谁知道,不过才两日的功夫,就直接脱销了。甚至还有好一些客人下了定金,要预定那些荷包。
周掌柜还等着店里的业绩翻倍,好在年底的时候大放异彩哩,哪里能放过这挣钱的大好机会儿?
于是,对那些前来下定金的客人,那叫一个来者不拒。
所以这几天啊,周掌柜正着急要找许六月谈买卖呢。偏偏许六月还没留下个住址,让他好生被动。
许六月从来都没怀疑过那些荷包会滞销,所以心里头早就有了打算。
要不然,她也不会才卖完荷包,立即就又让莫锦绣和方翠花开工。
“我瞧着周掌柜这意思,是想加单啊?”
她开门见山,也不跟周掌柜过多周旋:“加多少?我下次送货过来时,一起带过来就是了。”
“爽快!”
周掌柜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有多少,我就拿多少!总之,多多益善。”
“行。”
许六月点点头,又朝周氏布庄看了一眼:“布头还有吧?都给我呗!”
“有有有!还有两箩筐呢。”
想要布头还不容易?
反正这东西,在周氏布庄也卖不出去。
许六月既然能变废为宝,给她又如何?再说了,那些荷包最后不还得回到周氏布庄的手里?
给了布头,那拿货价还能跟上次一样,便宜一些呢。
许六月也不客气儿。
听说还有两箩筐,直接就进去要了根扁担,将箩筐一起背走了。
就在她背着两箩筐的布头,正要寻一偏僻处,好将东西放入随身空间时。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温润的男音:“这位姑娘,请留步。”
许六月回头瞥了一眼。
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气质不凡的儒雅少年。
那少年身着紫色锦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还真是风度翩翩啊。
虽已是秋季,但手上依旧拿着一把折扇。
折扇并未打开,只是被他拿在手里,轻轻敲打着另一只手的掌心。
许六月是个识货的。
远远瞧着那把折扇,就已是不俗之物。更别提那少年手上的碧玉扳指,还有他腰间佩戴的玉佩了。
“你是在叫我?”
许六月不介意多交朋友,特别是有钱的朋友。因为她深知,人脉的重要性。
“正是。”
那少年勾唇而笑,缓缓朝许六月走来:“在下已经恭候姑娘多日,想和姑娘谈笔买卖。”
许六月挑了挑眉,轻轻将箩筐放下,毫不胆怯地打量着对面的少年。
嗯。
眼前的少年,虽比起家里的那一个,还是有些差距。
但他整个人身上都散发出一种谦谦君子的气质。说话的声音呢,也很温和,瞧着很不错的样子。
只可惜了,偏偏长了一双桃花眼,添了几分风/流。
这样的人若放在现代,用‘斯文败类’来形容,倒是贴切。
“和我谈买卖?我不过一个农妇,能有什么买卖谈呢?”
许六月笑道:“倒是公子!我瞧着像是个读书人。怎么,竟也懂得经商之道?”
“常言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在下是读过一些薄书,但在经商这一块,也还算有些造诣。”
说罢,斯文少年看了一眼许六月的箩筐,又道:“而姑娘呢,也绝对不是普通的农妇那么简单。
手里头的本事儿,恐怕大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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