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琼玉非常紧张的握住了季巧巧的手肘,季巧巧能感觉到她掌心里全是冷汗。
“两位都先坐下吧,喝点茶水,大家都平静一下。”季巧巧很镇定的说道:“确实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也请葛少爷可以心平气和的听琼玉说完。”
葛竹均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儿古怪,他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念头,却又不敢问出来。
在两家定亲之前,阮琼玉的大哥二哥办了一个酒会,让阮琼玉跟葛竹均混在人群里见过一面。
当时,阮琼玉并不知道自己即将要定亲的对象就在酒会中,所以表现的非常自如,喝的也很畅快。
葛竹均因此看到了真实的阮琼玉,他对她立刻有了好感。
他觉得阮琼玉跟别的官家小姐不太一样,跟自己的嫂嫂们也不太一样。
阮琼玉看起来更加爽朗大方,说话做事毫不忸怩,最重要的是,她的笑容非常灿烂,一下子就夺走了葛竹均的注意力。
酒会结束后,喝的微醺的阮琼玉被大哥扶走了。
她的二哥就去询问葛家的意见,葛竹均立刻就道:“能跟阮三小姐这样的女子共结连理,是葛某的福气。”
这话一说,阮家、葛家都松了一口气,于是便很快的找了一个资深媒婆,选了一个好日子,就在阮琼玉二哥的家里把婚约定下了。
待开了春,阮琼玉就要上花轿了。
在定亲的当下,阮琼玉觉得自己几乎失去了知觉,她闹过、打过、拼过,可是都没用。
阮父早就写了一封信放在那里,信上说,如果阮琼玉执意不想嫁人,他们也不会勉强,他会让阮佩游把阮琼玉送去京城的尼姑庵,了却她的心愿。
阮琼玉这样的性子,要是进了尼姑庵,恐怕比成亲更加难以忍受,所以她无计可施,也无路可走。
过了好几天,她才想到了季巧巧跟连夫人,便去了连府求助。
小伙计将季巧巧点的茶水、点心全都送了上来,水瑶跟燕子守在雅间里面,其他人都守在外面。
这里的雅间隔音效果很好,所以很多人想要密谈都会选择这里,这也是茶楼生意好的一个秘诀之处。
季巧巧亲自动手给阮琼玉和葛竹均都倒了一杯热茶,然后轻声道:“都喝一点儿吧,这里的茶博士惯会泡茶,很好喝的。”
葛竹均忧心忡忡的喝了自己面前的一杯,阮琼玉迟疑了一下,也把茶喝了。
热茶喝下去,好像真的可以平复心绪。
阮琼玉看了一眼季巧巧,季巧巧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葛三少爷……”阮琼玉开口了,她不敢看对方,只能低着头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杯。
葛竹均苦笑了一下,道:“我们之间无须这么生疏的,你叫我竹均就好。反正,我们很快就会是夫妇了。”
阮琼玉摇摇头,“葛三少爷,我……我不能成亲的。”
葛竹均微微愣了一下,心想:我就猜会有大事,没想到会是这种事。
但他面上却很平静,还认真的问道:“为何不能成亲?是身子有什么不好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可以推迟婚期。”
“不!不是这样的!”阮琼玉咬咬牙,鼓起勇气道:“葛三少爷,其实,我一直都不想成亲的!是我爹娘跟哥哥们非要逼我成亲,他们还说,如果我不成亲,就只能去尼姑庵!”
“是……这样啊……莫非,阮小姐是对葛某有什么不满吗?”葛竹均的两只手放在膝头,已经用力攥紧了。
“不!跟葛三少爷无关!不管对方是谁,我都不想成亲!”阮琼玉咬牙道:“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从小就想从军,我想发挥自己的一身武艺,报效家国!可我是个女儿身,所以,我只能……我只能……”
葛竹均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非常古怪了,他先是惊讶,接着茫然,最后,才变成了若有所思。
“原来是这样……”葛竹均说:“阮小姐的想法我已经明白了。可是,就算我们退了亲,令尊也会帮你物色下一个成亲的人选吧?到那个时候,阮小姐打算怎么办?一个一个劝他们退亲吗?”
阮琼玉见葛竹均到现在都没有生气,便觉得此人应该是个好说话的人,就说:“我……如果非要成亲的话,我不想嫁在京城这种地方。我家里逼我成亲,那我就找一个西北大营的将士嫁了!在那里,就算是女子也可以披甲上阵!这样一来,也算是圆了我的心愿跟家人的想法了!”
葛竹均看着阮琼玉那对大眼睛,见她满怀憧憬,眼中全是灿烂的期待,就知道她说的全是真的,绝对不是假的。
“所以,你想让我提出退亲,然后,让连夫人帮你物色一个西北大营的夫婿?到时候,令尊令堂见你可以嫁人,就能放你一马,是这样吗?”葛竹均轻轻问道。
阮琼玉见他神情低落,心中不免歉疚起来,她低声说:“是的,是这样的。对不住,真的对不住……可我……我也是走投无路了。葛三少爷很好,但我们真的无缘。”
葛竹均半低着头,他说:“这么大的事情,我需要一点时日考虑一下。我已经明白了阮小姐的想法,接下去,我会想一想自己应该怎么做。请给我两天时间,大后天的这个时辰,我们还在这个雅间见面,我会告诉阮小姐我的决定。”
“这……”阮琼玉没想到对方需要这么久去考虑,她有些无助的看向季巧巧。
季巧巧说:“琼玉,这可是终身大事,你自己已经想过好几天了,可是葛少爷是刚刚听到这件事,你肯定要给他一点时间考虑的。”
“是……我明白了。那,葛三少爷,大后天的这个时辰,我在这里静候你的到来。”阮琼玉还是一脸歉意的说道。
葛竹均苦笑了一下,道:“那葛某就先告辞了。”
说完,他就快速的站起来,逃似的打开门走出去了。
水瑶重新关上门,阮琼玉紧皱眉头,看上去非常不安,她说:“巧巧,你说他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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