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萧怀望早就从太医的口中得知了萧子墨和苏瑾玥的身体状况。
尽管两人醒了过来,可身体损伤却是巨大的。
他们明面儿上看着像没事人一样,实际上命里早有了定数。
太医可以瞒着别人,却不敢欺瞒他。
他知道父皇母后的用心良苦,便没有告知其他兄弟姐妹,免得让他们一起跟着担心。可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掩饰的再好,也难免会有露出破绽的时候。
“父皇母后毕竟上了年纪,万一哪天又像之前那样......”萧怀望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将他们的病情据实已告。
萧怀帧陷入了沉默。
他只顾着自己逍遥快活,的确没考虑过这些。
他以为,父皇母后醒过来便是没事了。
“还有你的亲事,若不想被乱点鸳鸯谱,最好抓紧自己去找一个合心意的。”萧怀望拍了拍他的肩膀,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诫道。
嘉柔公主稀里糊涂的被指给了一个侍卫,这就是最好的例子。
萧怀帧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实在不敢想象,掀开盖头的那一刻,看到的会是怎样的一张脸。
不行,他得先下手为强才行!
*
萧怀帧回到京城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朝野。如今已经成年的几位皇子公主当中,就只有他一人没有婚配了,他自然就成了某些人眼里的香饽饽。
于是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萧怀帧总是莫名其妙的收到一堆的请帖,让人烦不胜烦。
为了躲清静,他便死皮赖脸的住进了嘉玉公主的府邸。
嘉玉公主见弟弟对女子避如蛇蝎,忍不住乐了。“你如此畏女如虎,日后娶了妻可怎么好?难不成放在府中当摆设不成?”
萧怀帧想起那些动不动就假装晕倒往他怀里扑的女人,脑袋就摇得像拨浪鼓。“太可怕了!”
嘉玉公主被逗得哈哈大笑。
驸马姜砚回到府里,老远就听见了这银铃般的笑声,心情顿时愉悦不已。
平日里在衙门当差,他总是一副冷漠的冰块儿脸。世人皆道他少年老成,深得其父的真传,这些不过都是假象罢了。
在嘉玉公主的面前,他是怎么都板不起脸来的。
“见过驸马爷。”丫鬟们远远地瞧见他的身影,纷纷屈膝行礼。
姜砚点了点头,狐疑的问道:“可是有客人在?”
“是。二皇子殿下来了。”丫鬟答道。
姜砚了然的挑了挑眉。
难怪嘉玉公主笑得如此开怀,原来是因为舅兄。
提起萧怀帧,姜砚再熟悉不过。
他之前做太子伴读时,就与这位二皇子相熟了,知道他是个不羁的性子。他能到公主府来,定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这时候,就听嘉玉公主笑道:“照你这么说,她应该也是官宦千金了。”
她努力的回忆着,想要从脑海中找到他描述的那到身影。可惜,那位姑娘着实不太显眼,嘉玉公主始终没想起这么号人来。
姜砚听了一会儿,这才绕过竹林,朝着二人在的凉亭走去。
嘉玉公主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看了一眼。见是姜砚,于是起身相迎。“可用过晚膳了?要不要一起用一些?”
姜砚毫不避讳的牵着她的手落座,狠狠地喂了萧怀帧一把狗粮。“也好。”
萧怀帧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觉得碍眼极了。
为什么走到哪里都要看到这样的场景!
父皇母后是,姐姐姐夫也是,就连那个不开窍的傻二姐和她的侍卫也是!
萧怀帧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起身告辞。“不打扰二位了!”
姜砚却在此时开了口。“殿下难道不想知道那姑娘的身份?”
“姐夫你知道?”萧怀帧迈出去的一条腿顿时又收了回来。
姜砚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喉咙,笑得一脸从容。“自然是知道一二。”
“她是谁?”萧怀帧眼睛里闪烁着小星星。
姜砚不紧不慢的给嘉玉公主夹了一筷子菜,然后才接着往下说道:“那次赏花宴上的宾客大多都认识,唯有刚进京不久的王家人看着脸生。”
王乃大姓,祖上非富即贵,颇有名望。
北冥的开过元勋里头,就有一位王姓的贵族。只是随着朝代的更迭,王家渐渐败落,被其他家族所取代,便淡出了京都。
萧子墨在位时,清理了好些蠹虫,一下子就空出了好些官职。王家便是在这个时候起复,一番活动之下,族中颇有才干的子弟皆补了空缺,声望鹊起。
上回的小宴,刚调任京都的王侍郎的家中女眷便在受邀之列。
排除掉那些熟人之后,剩下的便只有这王家姑娘了。
“王家......”萧怀帧琢磨着这个字眼儿,若有所思。
那姑娘之所以不认得他,原来是因为刚入京的缘故!
如此,倒是说得通。
有了目标,萧怀帧行事就方便多了。
“你可别学陛下,吓到了人家姑娘。”嘉玉公主见他信心满满的离开,忍不住提醒道。
萧怀帧道:“皇姐放心,我自有我的法子!”
嘉玉公主看着他那意气风发的样子,眼神充满了担心。
姜砚见她久久未动筷子,便亲自舀了一勺汤喂到她的嘴边。“有什么事等吃完饭再想。”
嘉玉公主回过头来,眯着眼睛问道:“说,你故意将那姑娘的消息透露给他,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姜砚没想到她的心思竟如此的敏锐。
不过,以他的心性还不至于败下阵来。“我这不也是为你分忧么?”
“为了我?”嘉玉公主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她倒要听听,他有什么理由!
姜砚温柔的执起她的手,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搁在她的肚子上。“你难道没发现最近身体有什么异常吗?”
嘉玉公主被问懵了。
好一会儿之后,她猛地瞪大了眼睛。
“你要做娘了。”姜砚低下头来亲吻她的手背。
他要做爹了!
嘉玉公主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竟后知后觉到了如此地步!
她的葵水向来很准,最近都晚了好些时日,她竟未察觉到!
不过,更令她好奇的是,这个男人又是怎么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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