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就这么暴露了身份,恐怕会有麻烦。”萧让作为他们的武术启蒙老师,对几人的性格皆十分了解,不免替萧怀帧担忧。
二皇子是个洒脱不羁的性子,功夫自然是没得说,正面交锋,天底下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可踏出京都之后,寻常的手段就有些不够用了。真遇上心思歹毒的,他未必能化解。他早早地暴露身份,万一遇到居心叵测的贼人,指不定要栽多少跟头。
萧怀望提笔在奏折上写了几个字,神色丝毫未变。“他一直嚷嚷着要出去闯荡,让他吃些苦头也好,也省得日后朕替他收拾烂摊子。”
萧怀帧的破坏力惊人,萧怀望早就见识过了。正好借着此次机会,好好儿的措措他的锐气,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皇帝都这么说了,萧让还能说什么呢。
二皇子殿下,您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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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京中的旨意便送到了知府衙门。那些个欺世盗名的官员全都被撸了官职,罪行严重的还被下了大狱,或判流放或挨板子,一个都没放过。
不仅如此,萧怀望还给了二皇子一个巡察使的头衔,赐予他巡视各州府的权利。若遇到十恶不赦之徒,一经查实便可以先斩后奏。
恶人得到了惩罚,百姓得到了抚慰,一时间,二皇子青天之名便传了开来,还真起到了震慑的作用。
萧怀望对巡察使这个称号十分满意,也不隐姓埋名了,堂而皇之的摆开阵仗一路北上。而且,他整顿贪官污吏还整上瘾了,但凡路过一地就会先去体察民情,只要是哪个当官儿的有问题,或是有恶霸山匪滋扰百姓,定要纠察到底,不解决麻烦就誓不罢休。
如此一来,各地官员哪里还敢随意糊弄。一个个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该敲打的敲打,该整治的整治,不敢有丝毫懈怠。就怕一个不留神被二皇子给拿捏住把柄,丢了乌纱帽。
这么一耽搁,等到西岭城时,已是一旬之后。
萧怀帧乘坐的马车刚到城门口,苏承宁便得了消息,亲自迎了过来。“见过二皇子殿下!”
“舅舅免礼,快快请起。”萧怀帧本来就没什么皇子的架子,又是晚辈,不等苏承宁拜倒下去就将他扶了起来。
苏承宁不敢托大,态度依然恭敬。“殿下一路舟车劳顿,不妨先去府衙歇息?”
“在路上歇够了,还是去军营吧。”萧怀帧摩拳擦掌已久,来西岭关的目的就是想要上阵杀敌,早就有些安耐不住了。
“西戎那边儿有何动静,舅母和表弟可救回来了?”他关切的问道。
苏承宁摇了摇头。“毫无动静。”
“这就奇怪了......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萧怀帧说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殿下请随我来。”苏承宁看了看四周,不排除城内还有西戎细作的可能,为了萧怀帧的安全着想,他决定还是先把人安置下来。
萧怀帧头一次来西岭关,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十分新奇。他忘记了旅途的辛劳,也忘了两国大战一触即发,兴致勃勃的左看看右瞧瞧,不时地问东问西。
苏承宁被他这么一闹,萦绕的愁绪竟莫名的淡了几分。
“殿下若是感兴趣,我便叫人带你在这西岭城里四处逛逛。”苏承宁爱屋及乌,对苏瑾玥的几个孩子也是视如己出。
萧怀帧再不懂事,却也知道轻重缓急。“舅舅的好意我心领了,还是直接去军营吧。”
苏承宁不能离开太久,便依了他,快马加鞭从另外一侧出了城。
西岭军大营里,将士们正刻苦的操练着。
萧怀帧刚踏进军营,就被里头此起彼伏的呼喝声给吸引了过去。
“他们这是在演练?”萧怀帧感兴趣爬上高台,脸上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
“是。”苏承宁应道。“殿下可瞧出这是什么阵?”
萧怀帧打小就对排兵布阵十分痴迷,各类兵书烂熟于心,倒背如流。不过,这种实战演习却是头一次。而且,这阵还不是死的,一直在变化,很是考验人的应变能力。
萧怀帧聚精会神的盯着演练场,神情严肃。“红方摆的是龙门阵,声势浩大,首尾相照应,进可攻退可守,只要敌方进入就会启动阵法生出无穷的变化,对敌军呈现出包围之势......”
“殿下好眼力!”苏承宁作为领兵之将对这些自然是十分熟悉的,却没料到萧怀帧这个养尊处优的幌子竟也有这等本事,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真是龙门阵?!”萧怀帧兴奋的红了脸。
“是!”苏承宁赞许道。“殿下不妨试着设法破了此阵。”
“破阵?”萧怀帧不解的看向他。
“龙门阵虽然厉害,却也不是不能破解。一旦找出破绽来,局势就可能会逆转,不能不妨。”苏承宁与西戎交锋多年,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
“西戎贼人奸猾异常,他们不但悍勇,还擅长窃取他人的劳动成果。如今西戎的主帅查克巴极擅钻营,花重金窃取了北冥的排兵布阵图,不得不防啊。”
“竟有此事?”萧怀帧没想到西戎人竟无耻到这等地步,不由恨得牙痒痒。“真是可恶!”
“幸好发现的早,才没出什么大乱子。”苏承宁对此自责不已。若非他防范不利,也不会让西戎死士趁机而入顺走布防图,还掳走了福顺公主母子。
“舅舅无需过分自责!老虎还有打盹儿的时候呢,更何况是人。要怪就怪西戎人贪心不足,贼心不死!”
苏承宁苦笑了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殿下远道而来,按理说该设宴为您接风洗尘。只是军营简陋,怕是拿不出什么贵重之物招待殿下。”
“非常时期,一切从简便是。”萧怀帧的心思全都在上阵杀敌上,其他的都无关紧要。
可他毕竟是皇子,就算嘴上说了不用铺张,苏承宁又怎么会当真。当即吩咐下去,命人生了篝火,杀猪宰羊,用北地特有的方式来招待这位二皇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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