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几人刚出了云州城,就有一个戴着斗笠的人骑着快马与他们擦肩而过,急匆匆的奔着城里的客栈而去。
马蹄掀起的尘土让周围变得雾蒙蒙一片,害得十二还吃了几口土沫子。
“急着赶去投胎吗?!没瞧见路上这么多行人么,万一撞上了怎么办!”十二挥了挥袖子,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
老九拍了拍马儿的头,无声的安抚。“上马,赶路要紧。”
十二嘟囔了两句,不情不愿的骑上了马鞍。“老九,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头儿让咱们在云州城等消息,万一错过了......”
“陵城那边肯定是出事了!”老九锁着眉头说道。“十八,你对陵城附近的镇子比较熟,去那边等着接应。十七去临近的宿州,将那里的兄弟带过来。十二,你留在白云客栈,负责传递消息。”
“老九你呢?”十二反问道。
“我去云州军营一趟。”老九武功平平,却有勇有谋。否则,萧让也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到他的手上。
几人合计了一番,便准备在十里亭附近的岔路分道扬镳。
方才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汉子去了城中客栈,得知要找的人已经离开,不由得大急,连口水都顾不上喝,调头就又往城门口追了过去。
好在他对附近的地形颇为熟悉,花了一刻钟就追上了掌柜的描述的那一行人。
“几位好汉,留步!”他在背后朝着几人大喊。
老九勒住缰绳,警惕的转过身来。“阁下是?”
那汉子弯腰,从马背上取下一个袋子。“在下受人所托,送来书信一封。”
为了打消对方的顾虑,他并未上前,而是将那袋子扔到了一旁的树枝上。而后,不管对方如何反应,策马转身就走掉了。
老九等人一脸的莫名其妙,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十二轻功最好,轻轻地一跃,就从马背上腾空而起,将挂在树上的布袋子取了下来,拿出了里头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一扎书信。
光是看那书信上头的封印,老九就认出了那是他们自己人,因为上头有羽林卫特有的印记,只有他们自己人才看得懂的符号。
老九将信将疑的打开,仔细的浏览起上面的内容来。这一看不打紧,越往后翻,他的眉头就皱的越紧。
花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老九才将整封书信的内容看完。“是首领的亲笔书信!”
十二、十七跟十八对视了一眼,感到很是不解。“头儿怎么会找个不相干的人替咱们送信?”
“方才那人是什么来头?”
这些问题,老九一时也答不上来。“首领请什么人帮忙送信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把凌晨的消息递出来!”
他将手里的书信递给身边的几人。“你们先看看,咱们再做定夺。”
十二几人将信将疑的接过书信,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等几人轮流看完,神色都变得凝重起来。他们万万没想到,陵城的水竟如此之深!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凌家,居然能够收买陵州大大小小的官员,沆瀣一气,草菅人命,鱼肉百姓,俨然成了陵城不记名的城主!
这还了得!
“陵城果然有问题!”
“这凌家的胆子也太大了!勾结官府,豢养打手,横行乡里!”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老九抿着薄唇说道。“凌家买下了几座山头,不许任何人进出,里面怕是有猫腻,也不知道在密谋些什么!”
“这凌家,到底什么来头!”几人眼底都写满了疑惑。
老九拿着信的最后一页,反复的琢磨。“首领说,那凌家神秘的家主,极有可能就是诈死失踪的童涟!”
“童涟!”十二等人皆露出震惊的神色。
怎么会是他?!
“难道,这又是跟凌王有关?”十七喃喃的说了这么一句。
老九沉默着没有开口,但心里也有同样的想法。
童涟此人太过诡异了!几番查探下来,竟是一点儿可疑的痕迹都没有。不知是真的干净,还是手段高明。可越是如此,他身上的嫌疑就越大。
若非那闯进宫里的大宛贼子与他有了某些关联,怕是都要被他给欺骗过去。
他们从西岭城外的驿站一路追到云州城,结果还是失去了他的踪迹。这表明,他对这一带的地形极为熟悉,也有诸多人脉。否则,怎么能避开羽林卫散步在外的眼线。
“童涟曾经在陵州做过官!”十二一派大腿,忽然想起这茬儿来。“难怪他到了这边的地界儿,就滑得跟泥鳅一样!”
“如此一来,陵城种种诡异的现象就能对上了!”老九将书信仔细的折叠好,交到了十七手中。“将消息送回京都。记住,一定要快!”
十七接过书信,贴身放好,打马就朝着东南方向而去。
“老九,接下来该怎么办?”十二歇了几日,手有些痒了。
“召集人手,准备接应首领。”老九有预感,陵城怕是要乱了。为了防止姓凌的狗急跳墙,他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说完,他一样马鞭,打马疾驰,朝着军营方向而去。
*
萧让一行人被困在霍家堡已有数日。
“什么狗屁武林大会!分明就是要将咱们一锅端了!”
“这天杀的霍云亭!若我能活着出去,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难怪生不出儿子!肯定是亏心事做多了!”
“亏我当初还力荐他做武林盟主!呸,真是瞎了眼了!”
和萧让一样被困在地宫里的江湖人士在寻找出路无果后,一个个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原来,霍云亭广发英雄帖,并非是要推选新的武林盟主,而是不甘将盟主的宝座拱手让人,想要将这些反对他的人一网打尽!
这地宫,也是专门为了困住这些人而设。为了将这些人骗下这地宫,霍云亭以典藏的武林秘籍为噱头,将大伙儿引入地宫,而后趁人不备,将地宫门封死,将众人困在了里头。
萧让察觉到不对劲时,为时已晚,也被困在了里头。
不过,相比起群情激奋的江湖人,他要冷静许多。
既来之则安之!
“与其浪费力气在这里叫骂,还不如省点儿力气去寻找地宫出口。”萧让一边在石墙上摸索,一边说道。
萧让的镇定,渐渐地感染到了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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