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墨心细如尘,自然察觉到了苏瑾玥的异样。换做是以往,她定是有说有笑,神态轻松,绝不会像如今这般言语沉默,眉眼带愁。
萧子墨微微蹙眉。
可是他说错了什么话,惹得她不高兴了?
就在他打算开口解释两句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苏瑾玥回神,问道:“出了何事?”
含冬撩起车帘子,眉头高高的拧起,恭敬地答道:“启禀王爷王妃,不知打哪儿窜出来几个毛贼,侍卫正全力捉拿。”
“贼?这可是稀奇了!”苏瑾玥玩味的挑眉。今儿个可真是个好日子,竟接二连三的冲着他们而来!
好,很好!
此处离皇城不远,皇城守军听到巷子里的打斗声,立刻派人去打探消息。得知是齐王的座驾被拦,忙禀报给了主事的将领。
“只是几个毛贼而已,齐王府的侍卫能应付得来。”那将领正与友人吃酒,听闻是齐王,便没放在心上。
若是晋王、赵王,或是其他两位王爷,他兴许还会带人去帮忙。至于齐王那个哑巴,他哪儿有那个闲功夫去搭救。
原来,这守城的将领早些年拜入了黄将军的名下,受过黄家不少恩惠。黄将军的孙女嫁给了晋王做王妃,他这个门生自然也是晋王一派。
谁不想高官厚禄、加官进爵?如今宫里放出了风声,晋王是最有可能坐上那个位子的,他当然会审时度势,知道该如何行事才是最好的选择。
在屋子里吃着肉喝着小酒不好吗?
巷子里,打斗已经接近尾声。齐王府的侍卫功夫了得,对付区区几个贼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些贼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打王府的主意!”含冬狠狠地踢了那跪伏在地上的贼人一脚,上车来禀报道:“王爷王妃,人已经捉住了,该如何处置,还请示下。”
齐王是哑巴,不可能开口。
苏瑾玥想了想,说道:“搜过身了么,身上可有代表身份的物件儿?”
“回禀王妃,没有。看起来,就是几个小毛贼,功夫底子都不好。”含冬答道。
“是嘛......”苏瑾玥弯了弯嘴角,不置可否。
一般的小贼,会跑到皇城附近来行窃?从皇城路过的马车这么多,为何偏偏偷最不起眼的齐王府?
“要不直接将他们送去衙门?”区区几个小贼,含冬觉得还不至于劳两位主子费心。
“等等。”苏瑾玥叫住她道。
而后,她抬起手指了指马车下方。
含冬心里一惊,飞身下了马车。果然,从马车底揪出来一个身体瘦弱的毛孩子来。其他侍卫见马车底下还藏着个人,全都惊出一身冷汗。
这万一要是真的刺客,害得主子受伤,他们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毛孩子被摔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叫唤起来。
“把嘴堵上,先带回府里,再做定夺。”苏瑾玥冷着脸吩咐。
“是。”含冬抱拳道。
就在此时,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跟了上来,停在了王府马车的后面。须臾,从马车上下来了两个丫鬟,代她们主子过来询问情况。
苏瑾玥得知是长公主府的人,不由嘲讽的勾了勾嘴角。怎么走到哪儿都遇到这位郡主娘娘,她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回公主府明明就不顺路,却还是跟了上来,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她不禁怀疑,那几个毛贼是不是这位郡主刻意安排的。
“多谢郡主关心,王爷王妃一切安好。”含冬见马车里迟迟没人吭声,便代替主子回了两句。
两个丫鬟似乎没想到王府的人会这么冷淡,不由得面面相觑。
“含冬,上车,回府。”苏瑾玥这会儿饿得头晕眼花的,可没那个心思再去应付其他。
含冬应了一声,跳上马车,让侍卫赶着马车离开。
两个丫鬟不得不退让到一边,让王府的马车过去。
“郡主,看来这一招不管用。”两个丫鬟回到马车之后,小心翼翼的说道。
玉蝉郡主紧抿着唇,胸口起伏得厉害,可见正生着气。“让你们赶快一些,结果白白错失了救人的机会!”
“郡主息怒!不是奴婢们动作慢,实在是王府的侍卫太厉害,三两下就将贼人拿下了......”丫鬟跪伏着解释道。
玉蝉郡主气得摔了杯子,那丫鬟的手背上立刻出现了一片红痕。
丫鬟疼的闷哼一声,却不敢声张。
原来,这一切都是玉蝉郡主事先安排好的。即便是宫里的计划失败,她还可以通过救人给齐王留下一个好印象。
可谁知道,王府的侍卫并没她想象的那般没用,让她错失了良机。
玉蝉郡主好恨啊!
“郡主,那几个贼人要怎么处置?”有丫鬟试探的问道。
“不过几条贱命而已,舍了就舍了。”玉蝉郡主没好气的说道。她倒是不担心他们会把她供出来,毕竟人都是她的侍卫去找的,她未曾露过面,怎么都怀疑不到她身上来。
回到王府,含冬就押着那些人去审问了。而那个藏在马车底的孩子,则单独的被拎到了苏瑾玥的跟前。
“你藏在马车底下多久了?可曾经过马车里头?”苏瑾玥一边吃着不语做的银耳羹,一边问道。
小孩儿跪坐在地上,见她吃得香,不由得咽了口口水。“没,没敢进去,有侍卫守着......”
至于何时藏在马车底下的,他却闭口不提。
苏瑾玥也不急,慢条斯理的小口小口的吃着,仿佛并不在意他是否撒谎。“不管你什么时候藏进去的,怕是都难逃一死。说吧,有什么临终遗言?”
小孩儿吓得一个哆嗦,就要哭鼻子。
“别浪费眼泪,我不吃这一套的。更何况......你又不是真的童子!”苏瑾玥抬眸睨了他一眼,逼着他将眼泪收了回去。
“你怎么知道的?!”小孩子突然挺直腰背,恢复了本来的声调。
不语听着他那属于成年男子的嗓音,不禁吓了一跳。“他,他不是孩童!”
“只是个长不高的侏儒而已,没什么好奇怪的。”苏瑾玥难得心情不错,解释了一句。“你应该是他们的头目吧?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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