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没有换洗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晋王预料中的事情,居然成真了!
他藏在袖子中的手松了紧,紧了松,好半晌才冷静下来。“消息无误?”
“本来么,淑妃娘娘瞒得紧,外人不得而知。可我无意中瞧见那谢宝林一个劲儿的吃着那酸不拉几的橘子,哎哟,那个酸啊,我可受不了!”姜婉仪掩着嘴啧啧两声。“再从旁试探了一番,果真是两个月没有来信儿。所以,我敢断定,她确实是有喜了。”
“这个消息,可还有其他人知晓?”晋王四下望了望,沉着脸问道。
“除了淑妃娘娘,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姜婉仪咯咯咯的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最难承受美人恩!
可这个当口,晋王却没心思陪她逢场作戏,胡乱寻了个借口就匆匆离开了。
姜婉仪目送着他离开,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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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梭,转眼就到了年关。
腊月二十七,苏三爷从任上回京述完职,便赶到顺安堂给老夫人磕头,上演了一番母慈子孝的戏码。
苏三爷虽不是老夫人亲生的,可好歹也是老国公爷的骨肉,老夫人还不至于苛待了他。再加上苏三爷为人老实,对嫡母毕恭毕敬的,老夫人就算不喜也不会故意摆脸色给他看。
“三弟都回来了,四弟是不是也该回来了?”一番见礼之后,苏二爷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提到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苏四爷,苏瑾玥还挺好奇的。毕竟,前世她连这位四叔的面儿都没见着,就出嫁了。
“说是到了永州了,最迟明儿个就能到。”说起这个小儿子,老夫人的神情不自觉地变得柔和了起来。
老话儿说得好:幺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苏四爷是老夫人三十出头生下的老幺,自然看得跟眼珠子一样。而且,据说这位苏四爷相貌俊秀,文采出众,当年在京都可是有着第一公子的称号,多少名门闺秀的春闺梦里人。只是,后来不知何故,这位第一公子便悄然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就连国公府的人都快要忘记他的长相了。
“娘,等老四回来,可得好好儿说说他!这一走就是这么多年,全然不记得还有这个家,太不孝了!”苏二爷就是个混不吝,什么浑话都敢说。
老夫人懒得跟他置气,将世子夫人关氏叫到一旁,问了年节的一些事情。诸如,年节时要用到哪些物事,哪几家要送些什么节礼之类的。关氏当了几天家,对府中事务渐渐上手,加上有苏瑾玥帮忙,老夫人问起的时候,应对起来倒是十分妥帖。
只是,关氏这个家当得顺风顺水,难免会惹人眼红。
“眼看着就到了年关,大嫂的病是不是该好起来了?”冯氏掐着嗓子阴阳怪气儿的说道。
她这一开口,屋子里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下来。
谁都知道,崔氏是被禁足而不是真的生病。冯氏闹这么一出,无非是想给长房的人添堵,借此来纾解心中的不快。
老夫人淡淡的睨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你大嫂操劳了这么些年,难得能好好歇两日,就不要去打扰她了。”
苏瑾瑗原本以为有冯氏起了头,母亲定能早些放出来,却没想到老夫人竟如此狠心,竟死咬着不肯松口。
“祖母,贵妃娘娘在宫中举办小宴,若是问起母亲......”
“你母亲积劳成疾,不是一日两日能调理好的。若是带着病气进宫,冲撞了宫里的贵人,那罪过可就大了。”老夫人低头饮了口茶水,说道。
苏瑾瑗见老夫人态度坚决,只好抿紧了嘴。老夫人那里行不通,国公爷就更不做指望了。尽管她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但也从母亲的只言片语中了解了一些。怕是先夫人杨氏的死,与崔家脱不了干系!
父亲这是恨屋及乌,将她们母女一并给恨上了。只是,崔家造的孽,凭什么要她来承担?她是国公府的嫡女,是父亲的女儿啊!
苏瑾瑗感到愤愤不平。
苏瑾玥默默地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心底满是冷意。这就觉得委屈,受不了了?前世,她所受的那些苦,可是比这要痛上十倍百倍!
冯氏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苏二爷一个眼神给制止了。“不会说话就别说,真是晦气!”
冯氏瞪大眼睛,却碍于老夫人和其他几房的人在,只得生生的忍了。
翌日,晌午过后,传闻中的苏四爷架着一辆破旧的马车回了府。不过,这次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回来一个八岁大的孩子。
“四爷不是还没成亲么,怎么就有这么大一个孩子了?”
“听说可是把老夫人气得不行,差点儿没厥过去!”
“几年不见,四爷还是那么的丰神俊朗,听说今日城门口可是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都想着见这第一公子一面呢!”
苏瑾玥正围在火炉旁吃着烤地瓜,听见丫鬟们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忍不住抬起头来。“四叔带回来一个孩子?”
“是呢。”春雨叹着气说道。
“那孩子多大?”苏瑾玥难得对一件事感兴趣,顺口问道。
“看着挺小的,七八岁的样子吧。”春雨回忆道。
“这倒是有趣。”苏瑾玥弯了弯嘴角。
苏四爷是老夫人的幺儿子,如今也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按照北冥的婚俗,男子十八就开始议亲,好些人二十出头就做了父亲。而这位苏四爷呢,都快而立之年了,仍旧孤身一人,不知是被什么耽搁了,还是有什么隐疾?
“四爷该不会是在外头养了外室吧?”有人猜测道。
苏瑾玥却觉得不大可能。
京都第一公子,就算性子再如何的不羁,也不会瞒着家里人。更何况,以国公府的门第,又不是不许纳妾,何必养在外头被人诟病呢?
“你们都别瞎猜了,我知道怎么回事。”号称百事通的不语从外头进来,掸了掸身上雪沫子,说道。“那小姑娘跟四爷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听说是什么故人之女,临死之前,托孤给四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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