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大的办事效率很高,只花了两日就把洪记的背景查了个底儿朝天。
原来,锦衣侯被皇帝叱责罢官之后,一直抑郁不得志。仕途无望之后,他只得另寻他法,在晋王的劝说之下,开始学起了经商。
恰好是瞌睡来了有人低枕头,一个姓邱的财主主动投奔而来,花了大笔的银子打通了关系。两人一拍即合,合伙开了好几家铺子。什么行当赚钱,就做什么行当。因为有晋王暗中帮衬,生意还算不错。
不过,为了掩人耳目,锦衣侯未曾用自己的姓氏来命名,而是任用府中一爱妾的兄长,让他帮着打理。他那爱妾么,便是姓洪。
苏瑾玥看完莫老大送来的书信,松了一口气。“如今,可算是证据确凿了!”
之前,很多想不通的问题也迎刃而解。
难怪关氏都防得那么厉害了,还是让那些腌臜之物混了进去!难怪关氏没去常去的那家李记,而是改道去了洪记。这一切的一切,皆是崔氏的算计!
苏瑾玥想到世子兄长又险些命丧崔氏之手,就气得眼睛通红。“这一次,一定不能在让她逃过一劫!”
苏瑾玥收拾好心情,转身去了蓬莱阁。与苏承安夫妇密谈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临走的时候,她瞥了那个叫怜香的丫鬟一眼。
去洪记,究竟是偶然还是有意为之,想必很快就会有结论。
关氏其实不愿意把身边的丫鬟想得太过不堪。毕竟,她们都是刚进府不久,涉世未深。这谋害主子的罪名一旦成立,她们的结果就只有一个,那便是死。
近来府里已经死了太多的人了,她不想再来一次。在她看来,怜香是个没什么城府的丫头,不至于这么快就被人收买。
安静的等待了几日,怜香还是露出了马脚。
“怜香昨儿个夜里去了荷花池旁的假山后,见了栖凤阁的紫鹃姑娘。”惜玉来禀报的时候,关氏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怜香果然背叛了她!
其实,这事还真不是怜香做的。崔氏倒是有心想要收买关氏身边的丫鬟,可惜关氏防范的紧,加上这些新进府的尚未有什么把柄落在她手里,靠钱财换来的未必就是忠心。所以,崔氏只是叫人有意无意的在她耳边提了洪记这个名号,并没有做其他的事情。
这般暗示久了,怜香自然就记在了心里。关氏带着她出门的时候,她就随口提了一句。关氏想着去新铺子也好,便顺了她的意思。却没想到,竟引来如此祸端。
庆幸的是,苏承安身为身子骨弱,早早的就有了不适的感觉。如此一来,倒是被苏瑾玥歪打正着的撞见了。
关氏感到寒心不已。
可在这个当口,她又不能狠狠地将怜香教训一顿。只得挑了个错儿,将她打发去了院子里做粗活儿,提拔了惜玉到身边伺候。
怜香和惜玉是同一日进府的,她模样倒是生的不错,就是胆子有些小。唯唯诺诺的,但胜在乖巧听话。
“少夫人也别太伤心了。奴婢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也知道一句老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端着杯热茶送到关氏手里,绞尽脑汁才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关氏叹了口气,心中略感安慰。
天上降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世子苏承安在陪着国公爷祭祖的时候,突然倒下,可是吓坏了一众人。
国公爷看着长子脸上那不正常的潮红,心如刀割。
他这个样子,像极了杨氏去世时候的样子。
崔氏得知世子病重,险些没笑出声来。但在国公爷面前,她却不得不装模作样的痛哭流涕,还将蓬莱阁伺候的下人狠狠地骂了一通。
“安儿,我可怜的安儿!”
“十几年都撑过来了,怎么突然就......”
“世子的病明明已有了起色,定是你们没有用心的伺候,这才使得世子旧疾复发......”
“来人啊,将这些丫鬟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够了!”不等崔氏说完,国公爷就气得打断了她的话。“你就知道喊打喊杀的,可有真的替世子想过?如今他生死未卜,你最该做的就是派人去请张御医,而不是在这里大喊大叫!”
崔氏噎了一下,陪着笑脸道:“老爷真是冤枉妾身了......那张御医,老爷您都请不来,更何况是妾身......不过,妾身已经命人去请和春堂的吴大夫了,应该马上就到了......”
国公爷懒得听她啰嗦,一甩袖子进了内室。
崔氏讪讪的撇了撇嘴,扭着腰跟了进去。
苏瑾玥等人碍于男女之别,只能在外间等候。
没多大会儿,一个背着药箱的老大夫就被府里的丫鬟婆子急匆匆的领了进来。
吴大夫这一路小跑着过来,早就累得直喘气。看到国公爷和府里的几位主子都在,正要弯腰行礼却被国公爷一把拉去了床榻边。
“先救世子要紧!”国公爷面上露出了罕见的急切。
吴大夫连忙应了,静下心来替世子把脉。
一炷香时辰过去了,吴大夫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沉重。“世子,世子这病,怕是无力回天,国公爷还是早做准备......”
国公爷听完,腿一软,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好几步。
“老爷!”崔氏上前欲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不可能的!张御医都说他已无大碍,怎么会......”国公爷紧握着拳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张御医......对,去请张御医......”
“老爷,张御医的脾气您也知晓,若是就这么去也无济于事啊!”崔氏伸手拉住他。
“这该如何是好......”国公爷气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父亲,上回母亲病重,就是四姐请来的张御医。不如,让四姐去试试吧?”苏瑾瑗走上前来,说了这么一句。
国公爷听后眼睛一亮。“当真?!”
“父亲不信的话,可以问祖母。这事儿,祖母也是知情的。”苏瑾瑗不但将苏瑾玥高高的捧起,还将一直默念着佛经的老夫人也一并给拉下了水,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老夫人缓缓地睁开眼睛,瞥了苏瑾瑗一眼。“确有其事。”
苏瑾玥起身,说道:“我这就出府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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