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风雨渐小,淅淅沥沥打在透明的玻璃窗上。
沈皎被他吻得晕头转向,蓄满了生理性的眼泪,那样强势的吻裹挟着烟草强劲的味道,他霸道凶起来,让沈皎很吃不消。
她知道,季宴琛在用这样的方式惩罚她。
沈皎不敢再同他开玩笑,连连点头,“有,有感觉了,很强烈。”
她的嗓音微微颤抖,像是在软绵绵的撒娇。
季宴琛强行压下瞳孔里的野性,换做从前,他必然得说两句荤话故意逗逗小姑娘。
此刻他眼神锐利,脸上是化不开的冷寒,接着先前的话题,“刘家的事我会查清楚。”
沈皎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怀疑刘司仪背后还有别人?”
“任何事都不要轻易下论断,有时候眼见都不一定为实。”季宴琛的话意有所指。
沈皎也恢复了从容和冷静,“当年他是因为我的关系被送进去,这才出来不到三个月就又找上了我,为了报复也说得通,但他拐弯抹角闹这么大一出……”
季宴琛敏感捕捉到有效信息,“他还做了什么?”
骚扰短信的事沈皎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许淼淼也不知道。
见沈皎隐藏的模样,季宴琛强势逼近,“沈小皎,你瞒了我什么?”
自打认识以来,季宴琛还从未这么逼问过她,让沈皎心脏凸凸地跳。
她终于理解普通人见到季宴琛那种天然的敬畏感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就……就是一些垃圾短信。”
男人的大手摊开在她面前,“手机给我。”
沈皎哪里还敢不给,她觉得季宴琛这样子像极了霸王龙,她要是敢说一个不字,他指定一口将她脑袋都给咬下来。
因为要留作证据,沈皎一条都没有删掉。
季宴琛从最下面的那条往上拉,那些字眼一个比一个脏。
甚至很多内容里面还夹杂着一些图片,图片上大多都是男人的器官。
沈皎看着季宴琛越来越冷的脸,他本来就不白,现在看着就跟黑脸包公似的。
脸上凝结着密密麻麻的乌云,大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架势。
握着手机的那只手,手背上血管线条紧绷,那鼓起的青筋让沈皎觉得他一只手就能将她撕成两半的力量感。
她不敢做声,就连呼吸频率也都刻意减小,竭尽全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即便是她一言不发,男人身上那天然存在的威压感强势逼来,让沈皎喘不过气。
她找了个借口:“我,我先去睡了。”
“啪!”
季宴琛将她的手机狠狠拍在了料理台上,沈皎顾不得去心疼手机屏幕有没有碎。
男人掀起眼皮朝着她看来,那是何等的冰冷。
让沈皎一秒钟到了冰天雪地,寒风刺骨冷冽,寒冰从她的脚尖一点点凝结蔓延。
她本想逃离的脚步硬生生被冻在了原地。
这样的季宴琛太可怕了,像是一头冰封的怪兽,一步一步逼近。
沈皎的身体被抵在料理台边寸步难移,她咽了口唾沫,“那个……”
季宴琛捉住她的手腕,比起平时的力道重了很多,他冷冷道:“那个夜里你之所以害怕,是因为短信对不对?”
“是。”
“为什么不告诉我?”季宴琛眼里燃烧着汹涌的情绪。
“我……”沈皎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
听了陆崖的话之后,她下意识就想要和他划分界限,想守住自己的心,所以才会对他冷漠。
可她在出事的时候还是第一时间拨通了季宴琛的电话,说明在她的心中他已经成了无法取代的人。
她之前的拒绝像个笑话。
季宴琛看出她的心思,“沈小皎,你根本没打算告诉我,对你来说我和其他人一样,都只是陌生人,是不是?”
虽然从一开始季宴琛就知道她的防备心理很重,但他以为沈皎对他已经有所变化,殊不知到头来自己在她心里就是个解决需求的工具而已。
沈皎不知道从何解释起,毕竟她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不要动心,不要爱上他,这件事她自己可以解决的。
见她沉默,季宴琛松开了她的手,“你很好。”
说着他转身出去,“啪”的一声他关上了次卧的门。
沈皎本以为他会直接摔门而出,但他没有。
在盛怒之下他还在担心她的病情会不会复发,打雷下雨她会不会害怕。
某人一怒之下就怒了一下。
沈皎看着那扇闭合的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季宴琛生气了,而她好像没有哄人的经验。
脑子里浮现出从前她和周文言的相处模式,大多时候她都是冷冷淡淡的,也从来没有跟周文言红过脸。
现在想来,从一开始她对季宴琛的态度就不太一样。
她压根就不在乎周文言的死活,又怎么会关心他的情绪。
哪怕偶尔周文言生她的气,故意晾了她几天。
等他屁颠颠主动找上门来时,沈皎仍旧那副淡然的模样,甚至都不知道他曾经生过气还故意搞冷战。
但是季宴琛不同,他那盛怒之下还带着一抹落寞受伤的眼神像是一根刺扎在了沈皎的心里。
沈皎就站在门边,没有打算敲门,也没打算离开。
站的久了,她的脚掌有些疼便靠着门缓缓坐了下来,她抱着双膝,习惯性将脸埋在膝盖处。
长久以来她的社交经验没有一项是教她怎么哄男人的。
她又做不到对周文言那么无所谓的态度。
沈皎脑子很乱,她感觉到自己对季宴琛依赖的心思,却又害怕同他交往受伤害。
没有人能教她该怎么办。
她从母亲那失败的爱情经验中得出的答案是远离男人,收好自己的心。
可心这种东西哪有那么容易控制?
一门之隔,季宴琛背靠着门坐下,双手撑在膝盖,长腿微曲,整个人落寞无比。
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恨不得将心脏挖出来给她看,就算是那样沈皎也会为还没有发生的将来担忧。
他想抽烟,摸了摸却发现烟盒放在了厨房。
刚刚才潇洒离去,现在肯定拉不下来脸。
两人僵持到半夜,季宴琛心想她肯定已经睡了。
他低咒一声:“狠心肠的小东西。”
一拉开门,门口乖乖坐着个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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