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解之下，叶穗儿吃惊低叫了一声。
江文远又问道：“行吗？”
叶穗儿说：“行是行，但是身上没有幻仙粉！”
“怎么，你都扔了？”
“之前也想过扔了，但想到你总爱只身犯险，想着关键时候能救你一命，便没扔！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是再想做回圣母……”
江文远点了点头：“那好，你回去拿，等一下到城外去的湖中找我，不可告诉其他人！”
“嗯！”叶穗儿应一声，第二次被江文远用，心情也好了起来，离开大队，回陈家大院去了。
江文远则随着女子大队出了宾阳门。
虽然那时中原凋敝，但归德还是相对富裕一些的，城湖把归德府四周都围了，形成了一个水上城，归德人本就有经商的传统，富商也不少，再加上一些为官的，都喜欢游湖玩乐。
不但湖中有为达官富贾唱戏的独立船舫，湖边也是一座接一座的戏台，一串串的红灯笼向外飘挑而出……
还有一些向租船的。
因为江文远的四架千里船本就停在城外，自然也不需要租船。
让所有人分开上了两条船，但是江文远却对上船的人有特殊安排，让圣母团的人都上了另外一艘，由司马让让开船。
他则和陈秀舟等七人、袁世凯及他的九位如夫人、淮军遗属、再加上被洪泽湖被抢的女孩们，只有少数的圣母团在一条船上。
两艘千里船上基本都是年轻漂亮的美女，船开动时，周围的人都不住的惊呼着议论：“哪来这么多漂亮闺女！”
“是呀，恐怕整个归德府的年轻女子加一起也没有这么多吧？”
“这么多妮儿是干啥嘞呀？”
“难道是唱戏的！”
“唱戏的也得净墨丑搭配呀，也不能全是旦呀？”
“难道是窑门子？”
“这么多窑门子在一起，你敢去？”
……
周围船上和岸上的一些议论也传入江文远耳内，暗叹一声：“以后还是不能带这么多女孩出来！名声不好！”
江文远刚感叹一声，又听得远处有人喊道：“又来了，又来了两船美女……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美女都游湖？”
“什么又来两船？”江文远不解之下，向湖中环环去看，果然就又看到两船美女，虽然没有千里船的船大，但也是满满的两船人，而且还都是清一色的年轻女子，个个都十漂亮水灵。
“这是要弄啥嘞？”不只是江文远不解，袁世凯也瞪着两眼：“咋回事？现在是女人嘞天下了么？重反母系社会了？”
“我们的天下怎么了？”沈夫人对着白了一眼：“还怕我们欺负你们男人哪，女人也被你们欺负几千年了……”
江文远细往那两艘船上看去，虽然没有自己这边的人多，但也是两艘帆船，足有四五百人，而且从东南往自己这边靠着越来越近。
离着十几丈处停下，江文远细看过去，船上也果然个个都是美女，而且其中一个面孔江文远又觉得熟悉，但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只见这女子脸如涂脂，大大的眼睛，两腮有两个酒窝。
“好熟悉呀，在哪里见过呢？”江文远嘀咕着皱眉自问。
“怎么，你又感兴趣了？”顾念儿没好气地怼了一句。
江文远也没理她，仍然一边看着那女子一边脑中回忆，但就是想不起。
江文远看过去时，对面美女船的那酒窝女也看过来，而且一边看，一边伸出兰花指连着手臂左摇右摆，似是在表演唱戏的动作。
“莫非是个唱戏的？”江文远心中自问一句之时，突然转头，就看到离自己不远处的那小枝也把手臂左摇右摆，做的也是戏台上的动作。
因为现在的小枝已经被江文远格外关注，便把她也和自己分配到了同一艘船上。
如果是其他人这样，江文远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当一个人的姿势好看时，另外人也许会下意识的学一下，但这小枝却不同，他是自己身边的内鬼。
“不对，这是他们在打暗语？”思索了一时，江文远突然心中明悟：“对面这两船的美女也不是平常人，而是玉兰门！”
意识到这一点，江文远也猛地想起这酒窝女的了：“她应该就是玉兰门的掌门，之前在独山湖追击时，远远地似是看到了她，但因为当时起了雾，并没看太清。
既然玉兰门的玉派是以卖艺为生，自然在戏台上的特殊动作就代表着每句话，这小枝就能当着自己的面向对方传递消息！
对面这两艘帆船上真的都是玉兰门的人，而且不只是玉兰门玉派的人，更多的都是兰派的人，就是以卖身为生的女子结成的门派。
最为重要的是，兰派掌门人虞小可也在船上，此时，正站在黎二姐身边。
这虞小可说道：“二姐，你又是召集派内弟子，又是着急忙慌地把我传来，就是为了对付这个人？”
黎二姐微微点头，说道：“是呀，这人极难对付，我们就是被他赶出了独山岛！”
“离开那里也好！免得被另外那七门的人瞧不起！”虞小可没好气地说。
“哎！”黎二姐叹了一声：“看来是我错了，可能他们真的瞧我们玉兰门不起！”
“你才看出来呀，我早就劝你别和那七门的人搅和在一起，他们那些门派里有好人吗？不是偷盗就是杀人，最可恨的是那范老展和何老扁，竟然让我免费娱乐他们，你说气人不气人，所以我发誓再也不去独山岛了！”
虞小可又气愤地又说了一句。
黎二姐又叹一声：“不是我们怕被人欺负吗？才入八门会找人保护一下！”
“结果呢，遇到危险不还是把你一个人推了出来！”虞小可又说道。
“门派帮会”是系于血缘之外的一种组合形式，唐代之前的帮会并不盛行，因为那时世家宗族兴盛，是豪门大姓把人联合在了一起。
自唐时李世民起，当权者便开始打击豪门大姓，从黄巢到五代十国之乱，更是杀豪门大姓以逼军粮，两宋稍有抬头，但是到了元明清，不但受到朝庭的打压，更是成为乱军的第一目标，他们手里有钱有粮，控制了他们就有了军饷军粮。
因为人本身就是群体性动物，需要群体来相互保护，世家零落之后，门派帮会才渐渐形成，当然，在门派帮会的势力大时，也会欺负其他人……
黎二姐一边和虞小可说着话，一边手上的各种姿势未停，最后又道：“我们走吧！那小枝已经对我说完了，江文远不但没任何防备，现在还带她们出来玩，等今夜杀了江文远，看那七门还如何瞧不起我们！”说着，一挥手，风帆角度调转，往西南方向而去。
虞小可又叹一声：“看来你还是想和他们混在一起！”
“我只是想要争个脸面！”
……
见那两艘船远离，江文远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向顾念儿轻声吩咐：“悄悄跟上去，别那么明显！”
“怎么，你还真看上人家了呀！”
“嘘！”见顾念儿说话的声音很高，江文远又连忙制止，生怕同船的小枝起疑。
顾念儿开着船，尾随船后悄悄跟随，见那两艘船在城湖东南方靠岸，在一个大戏楼前停下。
江文远也让船远远地停下，细看那戏楼时，连打桩带吊脚的木质建筑形式，半伸进水里，上面两层也都是飞檐抖拱，下面一层是对着水域的大戏台，戏台上三个大字：“黎家班”。
戏台前被无数船只拦，而且船上都挡着布，围成一个圈，自然是为了挡住没有花钱买票人的视线。
有船圈中，有两艘船间开了一个缝，有些船交了钱后，被放进去。
看到黎二姐带两百多女子进入黎家班楼内，江文远便也明白了，这应该就是玉兰门的老巢。
便向身边的陈秀舟低语：“娘子去暗中探查一下里面的情况！”
陈秀舟点了点头，在船上一个提纵，飞身落到岸上，往那黎家班的戏楼而去。
虽然陈秀舟身穿红色衣服，但此时早已经夜色浓罩，再加上她转挑黑暗处走，倒也没有人注意。
在岸上走了几步，便已经提脚上墙，顺墙上再走十几步房顶。
再从房顶上到楼顶，又攀着墙上到黎家班的楼顶。
本想从房顶把瓦揭下来看向房中，但因为北方的建筑瓦下都打草泥，没有办法，只有攀着到在楼窗边向内去看。
便看到了房中的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正是被江文远久久看过的酒窝女，另外一个是身材不是太高，但媚艳四射。
虽然陈秀舟没和黎二姐及虞小可见过面，但她久在江湖的她，自然也猜出来了：“莫非这两人便是玉兰门的玉派和兰派的两派掌门？”
只听房中虞小可向黎二姐说：“我都不明白，你把我叫过来干嘛，还让我带那么多会内弟子，我的这些弟子除了会以残破身躯谋生，还会干嘛？”
“涩诱！”
“什么，你让我的弟子去涩诱他，刚才你也看到了，人家那两船美女，哪一个不比我的弟子漂亮，恐怕让那两百弟子脱光，人家都不稀罕看一眼！”虞小可又说道。
“那就请小可妹妹为我摆一座玉女游凰阵！”
听到这个名字，陈秀舟也暗暗一惊，心中骂道：“好歹毒！好不要脸！为了杀我相公，这样的方法你们都用得出来！”
因为陈秀舟久在江湖，自然听说过“玉女游凰”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