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县。
当云琰骑马来到县内,按照资料上所说的找到了一户叫田良的农户人家。
其中一个太监入宫之前,真正的名字叫田野,而田良就是田野的亲哥哥。
来到农户家门口,此时门口正有一个小女孩蹲在地上捡石子,看着农户住的房子是普通的泥土房,夏热冬冷,不像是有钱的人家。
据资料显示,他们应该是得到了一笔钱才是,难道搞错了?!
云琰牵着马走上前去,小声地问:“小朋友,你的父母在家吗?”
小女孩抬起头,圆圆的脸蛋有些皴红,身上穿的脏兮兮的,说话稚气未脱,道:“娘亲下地干活去了。”
古代男女基本上都是男耕女织,而今女人下地干活,若非生活所迫,不然谁又会这么干呢。
“你爹呢?!”
“爹死了。”小女孩说的云淡风轻,继续把玩着石子,她这个年纪对于生死还没有任何概念。
“娘回来了。”
这时候,一位晒的黝黑,肩上扛着锄头,衣服沾满了泥土,脏兮兮的从远处走来,看不到一丝女人应用的模样。
想来我是,为生活所迫没办法。
女人见云琰身上穿着不像是普通人,又牵着马,定是哪家的贵公子,不敢得罪,道:“你找谁?”
“我是田野的朋友,他有事来不了,委托我来给你们送些东西。”
云琰将提前准备的东西拿了出来,只是一些普通的生活用品。
不过,那女人很是警惕,道:“我不认识什么田野,你找错人了。”
说完就领着女人回到家中,将门反锁起来。
见她如此大的反应,云琰越笃定里面有问题,而且询问附近的村民才知道,田良上个月突发疾病死了。
可怜丢下母女俩撒手人寰,女人撑起半边天。
吃了闭门羹,云琰只能暂时回去,他又来到万年县,找到另外一个被杀太监的家里人,结果都是一样,被人拒之门外。
两家人都表示根本不认识那两个太监。
可云琰注意到他们在说话的时候眼神飘忽,表情发生变化,身体不由自主的动了一下,而且嘴巴微微张开,这属于典型的说谎。
而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两家人生活的都比较贫苦,不像是突然得到一笔钱的样子。
又或者说是财不外露?!
看样子想要了解更多就要行非常之法,回到家中,云琰找来薛宏。
让他继续监视两家人的动向,自己则入宫查看。
得到林北岩点播,特意让圣人身边的小太监跟着自己,以免被敌人抓住把柄。
持圣人令牌来到后宫中,由于后宫等级森严,才人、昭仪、嫔妃、贵妃等等都是住在规格大小不同的区域。
一品皇妃宫苑富丽堂皇,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则生活凄凉,连宫女和太监们都敢随意欺负。
而后宫得知云琰来查案,引起不小的轰动,不少妃子娘娘们都是云琰的书迷,而且听人家说,云琰仪表堂堂赛潘安,文武双全,可谓不可多得的俊才。
所以,各家娘娘都派出身边丫鬟前去探望偶像,这让云琰有着受宠若惊。
就连随行的小太监也说:“云县伯好大的福分,从没见过哪家公子能被这么多娘娘们喜欢。”
云琰有些无奈,人气太高反而影响了破案。
云琰查过了两个太监的行动轨迹,从他们登记的名册来看,最经常去的地方是尚药局、光禄寺以及大小嫔妃们的宫殿。
先是来到尚药局,这里是专门为圣人以及后宫嫔妃们看病诊断的太医,至于我们所常说的太医院是给宫女们看病的场所。
由于吃药的事情非同小可,所以每一服药都是严格登记的,包括用药规格,用药时间以及药材的来源地等等。
如果出了问题,那可是杀头的死罪。
“孙太医,所有的药方都在这里吗?”云琰问道。
那位被叫做孙太医的老人,算是太医局的掌管人,所有要出的方子都必须经过他的同意,孙行说道:“回云县伯,所有药方都在这里,请查阅。”
“有
劳孙太医。”云琰作揖道谢。
来到一旁,云琰到来了近一年来的药方,大多都是治疗风寒的普通药物,偶尔也会看到比较古怪的偏方。
而云琰通过查看药方基本能够猜到每个娘娘的身体健康如何。
不过,有一张药方引起了云琰的注意,这个药方很特别,里面有好几位药性是相冲的,要是服用的话,非但无益,反而有害。
而且其他的药方都有署名出处,唯独这药方没有,而且还是定期抓药。
按理说,孙行身为掌令应该能看的出来,可他为什么会同意抓方子?!
经过询问后才得知,这个方子并非出自尚药局,而是民间的一个偏方。
孙行也曾质疑过此方子的药性,但此方乃陛下恩准,孙行也只是依照惯例签字走流程罢了。
“民间的方子,流传到宫里面来,到底是哪个贵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云琰问道。
“此事陛下交代过不可说,但既是云县伯奉命查案,与你说来也是无妨。”
“此药方是巴陵公主的。”孙行说道。
巴陵公主?
这位公主也是有所耳闻,是先帝第七女儿,与高阳公主一样同为圣人的亲兄妹。
与高阳公主的高调不同,巴陵公主十分低调,也极少参加各种活动,她与驸马柴令武相敬如宾,是朝廷少有的得到模范夫妻。
云琰沉思片刻后,又问道:“巴陵公主可是有什么旧疾?”
“具体不可知。”孙行说道。
巴陵公主很少出现,更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体状况,之所以在皇城抓药是因为药方里面有有一位药是皇族专用,民间是极少能够找到的。
半天时间下来,云琰非但毫无收获,反而又多了一位可疑人物,巴陵公主。
下午来到光禄寺,正是清闲的时候,负责皇家用餐的厨子们正坐在门前享受片刻的宁静。
云琰来到后,检查了灶台和食品名单没有问题后就离开了。
回到家中,云琰一无所获,心里面多少有些受打击,每当不开心
和夜深人静的时候,云琰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笑容甜美的桑羽。
每次郡主微笑,都会让云琰的阴霾一扫而空。
回到长安也有一段时间,除却在学校跟桑羽见过几次面外,还没有好好正式登门拜访。
云琰正在幻想着桑羽甜美笑容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不对劲,一股寒意袭来。
云琰禁不住打了个寒颤,道:“好冷啊。”
这大热天的,怎么一下子变成了大冬天,随后云琰注意到门缝里面有着白色的寒气渗透进来。
“不好!难道是……”
意识到有危险,云琰立马想到了什么,刚要准备破门而出,突然,房门被一下子打开。
寒冷刺骨的北风迎面拍打在云琰的脸上,窗外竟是挂起了大雪,云琰注意到房间开始发生形变,一切都变得没有规则。
“混沌空间?!”
对比云琰并不陌生,这跟蓝田县后山时候的感觉一模一样,是赵恶吗?
当初就是他抢走的天珠。
正当他还在思忖之时,有一个黑影从风雪中飘荡而来,当他出现在屋里,整个房间都被冻成了冰块。
看清楚他的面容后,云琰大惊失色,道:“刘弗陵!果然是你。”
林北岩刚刚提醒他刘弗陵没死,很可能会寻仇,没想到他来的如此之快。
刘弗陵那阴冷诡谲的笑容让人望而生畏,重获新生的后他也获得了新的力量,这一次他要一雪前耻。
“云琰,你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