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道身为都护府掌令,真正的掌权人,平日的他是极少露面的,韩铁衣能够将他请来,也需要好大的面子,毕竟他才是狄仁杰的顶头上司,就算狄仁杰再铁面无情,恐也给他几分薄面。
有这种想法的人不仅仅是韩铁衣这么认为,就连洛阳城的百姓们也是这么想的。
可事实却是......
“大人,你刚才说什么?让我放人,您可知道韩三立犯了什么罪吗?”狄仁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正道背着手,神色凛然地说:“本官知道他的罪过,把人放了吧,就算了杀了韩三立,死去的人也不会复活,让韩大人赔些金银给那位姑娘。”
如果这是一位普通人说的话,狄仁杰尚是会觉得这是出于人道主义考虑,但这话出自李正道,他是绝对不会苟同的。
“大人!!”看着洋洋得意地韩三立,狄仁杰强压着怒火,字正腔圆地叫着李正道的名字,道:“这件事我做不了主,如果被害人选择宽恕他的话,我自会不会追究。”
李正道表情一怔,没想到狄仁杰会这般执拗,不悦地说:“怀英,你真要将此事闹的如此僵硬吗?”
“这不是我要闹的僵硬,而是公平正义。”狄仁杰也不多说,当即让衙役将被韩三立玷污的女子请到堂上来。
狄仁杰将事情的缘由道明之后,由她自己做出选择,到底是要钱还是和解?
那女子重重地给狄仁杰磕了三个响头,道:“狄大人,奴家知道您有您的难处,但奴家不选择和解。”
农家女子面容憔悴,要不是遇到了狄仁杰,她的冤情也没人会在意,她也知道想要将韩三立认罪辅助无疑难于上青天。
见此女子不选择和解,韩铁衣当即破口大骂:“你这臭女人,给你脸不要脸,你的父母才值几个钱?由不得你不和解。”
说罢,韩铁衣拿出五十两银子扔到她的面前,又道:“这些钱,足够你后半生无忧,滚吧。”
韩铁衣的霸道蛮横,让在场的百姓们群情激奋,难怪韩三立嚣张跋扈,殊不知是深得老子的真传。
被
视若空气的狄仁杰心中愤意更甚,道:“韩大人,此案还没有了结,你这是在做什么?”
对于狄仁杰,韩铁衣也没有甩他好脸色,道:“本官做什么你看不到吗?当然是赔钱和解,你眼瞎嘛。”
“你......”
“狄怀英,你初来乍到,不知道洛阳水深,本官念你年少无知不予计较,可要是你还执迷不悟的话,休怪本官无情。”
韩铁衣敢当着李正道的面威胁狄仁杰,便是活命此二人沆瀣一气。
农家女子见韩家如此霸道无礼,她心中愧疚万分,自己被玷污已经一文不值,可要是为此还得为民请命的好官丢了性命,当真是百死莫赎。
农家女给狄仁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道:“大人,您为奴家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若因此牵连大人受苦,奴家百死莫赎。”
“若有来生,奴家定当牛做马报答大人的恩情。”
此刻,农家女掏出藏于袖口的匕首,一刀捅进了自己的心脏,选择自杀保住狄仁杰。
本应该正义战胜邪恶,狄仁杰要将罪犯就地正法,可突如其来的插曲让狄仁杰彻底懵逼不知所措。
韩铁衣说道:“得了,原告已死,我儿身为被告也没有再审讯的必要了。”
说着,就要带韩三立离开。
狄仁杰的拳头攥紧,他为官这五年来,从来都是以公平正义作为人生信条,不敢有任何逾越,对待每一桩案件,他都拼尽全力,力求还原真相,为百姓伸冤。
看着地上那具冰冷的尸体,狄仁杰第一次感受到无力的感觉,他愤怒地看着李正道和韩铁衣,说道:“二位大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喊冤死在你们的面前,你们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丝触动?”
“狄怀英,人已经死了,你还想干什么?”韩铁衣斥道。
狄仁杰没有答话,他默默地走到一个衙役的面前,猛地拔出衙役的刀,将头上的官帽扔到地上,愤怒地说道:“当然是为死去的冤魂讨还公道。”
狄仁杰举起刀来便朝着韩三立砍了过去,什么公平正义,什么律法森严,都去他妈的狗屁,就因
为罪犯权势滔天便可免于惩罚,这个官当了还有什么用。
就在关键时刻,李正道突然出手拦着狄仁杰,责骂道:“你疯了,当在公堂上杀人,你还想要不要当这个官。”
“去你妈的官。”
狄仁杰一脚将李正道踹的人仰马翻,拿到刀指着李正道:“你他娘的再敢多说一句,我连你也砍。”
李正道被吓着了,摇头说:“疯了疯了,狄仁杰疯了,快拦住他。”
此时,一群人冲上前想要拦住他,可狄仁杰的眼里只有韩三立,他破开众人的防御,双手握住刀柄。
意识到不妙的韩三立大喊:“爹,救......救......”
韩三立还没有喊出来,狄仁杰手起刀落,伴随着“啊”的声音,韩三立被砍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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