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情坐在铜镜前愁眉苦脸。
镜子中的姑娘看起来不过十六岁,容貌清丽,脸庞稚嫩,在现代估计还是个高中生呢。
是的,她穿书了,穿成了名为《宫心阙》的小白宫斗文中,和她同名同姓的邬答应。
对这个角色,邬情还是有那么点印象的。毕竟撞名了。
邬答应父亲官职不高不低,为朝中的七品官。
原主母亲早逝,其父娶了新妇,对她不冷不热,原主在家里并不好过。
好不容易定下一门好亲事,对方家里却又看上了礼部侍郎之女,私下偷偷与继母合计毁去了婚约。
于是,原主只能按惯例入宫选秀。
而这一选,原主刚好就被选上了。
在书里,作为最末流的答应,原主兢兢业业在位置上熬了两年,直到成为女主的替罪羊被皇上赐死。
就当邬情在苦恼之后日子怎么过的时候,系统的声音响起。邬情如久旱逢甘霖,神智及时回归。
“2321号穿书系统已载入。”
“剧情书已配置完毕,用户可以随时翻阅了。”
邬情连忙呼喊系统:“我要回家!我要退出!”
系统:“检测到用户存在退出意愿,已为您向高级系统申请。”
邬情微微一愣,她只是随便一喊,竟然真能行?
系统:“结合您的智商、体力数值,很荣幸地通知您,高级系统002认为您资质不足,同意了您的退出申请。”
邬情:……侮辱人是吧?行,打工人能屈能伸,让她回去就行。
系统:“退出方式如下。为防止书中世界混乱,您需要以符合剧情的方式死去。”
“比如说,死在书中主角或重要配角的手上。如果您因自杀或不可抗力而死去,则不作数。”
系统调出一张名单,邬情扫眼一看,都是她熟悉的人物。
皇帝,皇后,贵妃,女主,就连之前与邬答应订下婚约的御史之子都在其中。
邬情心里乐开花了,她还以为有多难,结果有那么多人都可以选。
死在宫斗文里,不要太简单了!
……
邬情穿越过来时正是凌晨两点。
按照古人的作息,没过几个小时,她就要去给皇后请安了。
《宫心阙》的故事发生在大元十四年,而现在是大元十三年,算算时间,女主在下次大选之时就会进宫,故事正式开始发展。
现在皇帝后宫内最大的还是皇后,之下有贵妃、德妃、淑妃,还有二十多位邬情说不上真名的妃嫔。
这毕竟是一本小白宫斗文,后宫内所有的妃子都是女主角的对手,就算和女主角没有深仇大恨,作者也会故意创造冲突,让她们成为女主晋阶路上的垫脚石。
但这些和邬情都没什么关系,她只想赶紧回到现实世界。
趁着还能睡几个小时,邬情躺回自己硬梆梆的床,准备小憩一会儿。
谁知道,她才脱掉自己的外衣,贴身宫女锦绣就跑进来,提醒邬情她该起床梳洗了,不然会错过给皇后请安的时间。
邬情望向窗外还漆黑一片的天,不由得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她被锦绣从被子扒出来,强按在板凳上梳妆。
除了锦绣以外,邬情屋内还有两个丫头和两个太监,因为邬情入宫一年还没有侍寝,这些下人对她多有怠慢,心都跑到别的娘娘那里了。
邬情记得,在原文里,也正是这几个墙头草一样的下人做了假证,才害得原主被冤枉致死。
此时此刻,他们明知道主子起了,也懒得进来给锦绣搭把手。
邬情对此心知肚明,但她不在意。
最好这些下人们被哪个娘娘买通了,要了她的性命才好。
很快,邬情就梳妆完毕,和锦绣一起走上了前往坤宁宫的路。
原主本没入皇帝的眼,只是因为太后一句“谈吐尚可”被留了下来。皇帝只随意给了她一个答应的位份,又指了个偏远的居所凌梅苑。
邬情位份低,没有辇轿,只好走路走过去。
五分钟后,邬情就已经有点走不动了。
她愤怒地脱下鞋子,在锦绣惊恐的目光里把花盆瓷底砸了个稀碎。
什么反人类的东西?累死她了。
锦绣大惊失色:“小主,您这是做什么呀小主!这要让别人看到,定要治您一个殿前失仪的大罪啊!”
“时间还早,我们快回去换一双。”她拽住邬情的手,就要往回走。
在书里,锦绣是唯一一个对原主好的人,邬情叹了口气,硬下了心肠。
邬情突然横眉竖眼,对锦绣斥责道:“大惊小怪!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皇宫禁地,怎容你这样吵闹?你现在马上回去面壁思过,没我的旨意,不许出门半步!”
“小主……”锦绣捂着胸口,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自邬情进宫以来,从来都是温言细语的,从未对她凶过半句。今日也不知怎地,竟然和发了失心疯一样。
邬情狠下心。
她如果作死成功,保不得会连累身边的宫女。
“走,还要小主我请你是不是?”邬情硬声道。
锦绣眼眶含泪,哭哭啼啼地回去了。回去的时候一步三回头,看得邬情心肠都要软了。
邬情舒了一口气,穿上改良后的平底鞋,脚步稳健地往远处走去。
她虽然不识路,但去给皇后请安的妃嫔着实不少,邬情瞧见一座跟了不少宫女的轿辇,便远远跟了上去。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邬情才来到了坤宁宫的大门口。
她揉揉自己酸痛的腿,有些怨念。
怪不得那么早就要起床,原来嫔妃的通勤时间这么长!想她在现代打工,也不过要走十五分钟,剩下的时间都由地铁代步。
天色还未亮,不少和邬答应位份差不多的低位嫔妃都提前来候着了。
她们穿得素净淡雅,妆容也适宜,让疲惫异常的邬答应眼前一亮。
【不枉我走了老半天路,草,好多美女!】
【当皇帝真爽啊!三千佳丽,左拥右抱!】
【我也要啊啊啊!】
偶尔起早来请安的淑妃远远就听到这么一声。
她猛地睁开漂亮的大眼睛,惶恐地朝四周看了一圈,却没找到刚刚这口出狂言的登徒子。
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