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一刻。
听到这个词,傅今慎直接愣在原地了,他抿了抿干涩的唇,漆黑的眸直凝着她。
“你说什么?”
沈蔷继续手上系盘扣的动作,嘴角的笑弧不变,“我说,傅老板,这几天你辛苦了,你不觉得我们素挺久嘛?”
盘扣系好,她随手拿起一旁的丝袜。
本来自己要动手穿的。
但是看到对面黑衬衫黑西裤又高又帅的男人时,她懒懒的坐在换衣榻榻米上,继续冲他勾勾手,“傅老板,帮个忙呗。”
她在说帮忙的时候,声音娇甜,透着蜜,让人无法拒绝,随着傅今慎抬步而来,沈蔷素了这么久,一种自发的感觉突然袭上身。
……
在她面前,傅今慎甘愿俯首称臣。
她对他有所要求,他便尽善尽美的做好。
随着他屈膝跪在自己身前,沈蔷身子突然前倾,身前柔-软压在他肩上,红唇轻扬,“傅老板,你这做老板这么久,都没有享受过女秘书的柔情蜜意,今天,我补你的遗憾,好不好?”
她这样,其实挺坏的。
但是,傅今慎挺喜欢的。
温热的大掌捏着她纤细笔直的小腿时,他顺着她的要求,帮她穿上薄如蝉翼的肉色丝袜。
整个过程里,两人没再出声。
只有彼此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丝袜穿上,让她那双光滑的腿,肉眼可见的变得更加的光滑了。
叫人不忍手眼,流连再流连。
某些暧昧情绪滋生,不需要言语,其他更为明显。
……
然后,就在这个片刻,傅今慎察觉到了不对劲,和上次一样,空的。
感受到他的停顿,沈蔷身体后仰,双手撑在身后,故意挑衅问:
“傅老板,喜欢吗?”
傅今慎喉结滚动,一时难以进入到她设置的剧情里,哑声唤了句她的名字。
“沈蔷……”
然后,他刚吐出这两个字,她突然向前,红唇压在他唇上。
待到他想顺势而为时,她及时抽离,脸上的笑蔫坏蔫坏的,“傅老板,不要叫我沈蔷,你应该叫我沈秘书。”
傅今慎喉结再度滚了一下,看她的眸子格外的黢黑,“沈秘书,你觉得合适吗?”
沈蔷矫揉造作地接话,“傅老板,你都摸-人家大腿给出这么明显的暗示了,有什么不合适的,难道,你是怕被你女朋友知道吗?”
她这话越说越没厘头,傅今慎拧了下眉,手直接往上掐住她细软的腰身。
话语里多少带了些警告,“沈蔷!”
沈蔷笑吟吟,明白他这又要正经人的做派,但她偏偏想带他玩些不一样的。
她故意肆无忌惮地紧贴住他,娇嗔道:“傅老板,你干嘛这么严肃呀?”
而后,她的红唇贴上他冷情的耳朵。
“这是情-趣,你懂不懂?”
傅今慎沉着脸说“不懂”,然后,起身,从衣柜里拿了一件外套直接盖在她身上。
“你感冒刚好,经不起这样折腾。”
听到这话,沈蔷猛的瞪大眼睛。
有那么一丢丢的难以置信。
啊不是吧,难道他想‘临阵脱逃’?
傅今慎的确是有此意。
她好不容易不再发烧没精神,他实在不愿为了一时的欢乐,而让她再度遭罪。
但他有这个意思,沈蔷又怎么会允许呢,眼看着他起身就要离去,她直接霸王硬上弓,柔软的双臂直接圈住他修长的脖颈。
“傅今慎!”
她直呼其名了,不悦表露在白皙的小脸上。
四目相对,傅今慎犹豫了几秒,但最终,还是选择遵从内心,“今晚我们先去吃火锅,等你身体再养一段时间,我再补给你,好不好?”
沈蔷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不好!”
“我就要今天,你为什么磨磨唧唧?”
傅今慎抿唇,认真地看着她说,“不是磨磨唧唧,沈蔷,我不想你发烧再做噩梦了,看着你哭,我心里很难受。”
“你那样,我哄不好你的。”
这番话,他说得格外的认真,认真到沈蔷都怔愣了几秒,他好像什么都以她为重。
被人放在心里第一位,这种感觉,很好。
他这么宠着她,爱着她,顺着她,而她,一直处于享受了那一方。
时间久了,她也会有点难为情的。
所以,她把自己的脸和他贴在一块儿,手顺着他黑衬衫里的腹肌往下,很小声地说,“傅今慎,就今晚嘛,我那天看到你自己在卫生间里,老半天没出来,我帮你嘛。”
她的话加上她的手,傅今慎不可能不冲动。
理智瓦解只在一瞬,沈蔷哄着他说,“傅今慎,我们把暖气开高一些,肯定不会感冒的,试试嘛,我还蛮想的,你难道不想嘛?”
她又哄又撒娇,傅今慎压根就抗不住。
后面,两人倒在榻榻米上亲起来的时候,一切从心,热恋期,怎么可能会不想。
只是他看她病得实在是太可怜,整天无精打采的,他心疼,他舍不得。
但她随便伸伸手指朝着他的方向一勾,他真就像是只狗一样闻着味就上前去了。
好几天没真正的接吻了,他突然亲上来的时候,沈蔷还有一点生疏,但后面,她主动张,嘴,慢慢地开始渐入佳境。
但就只是一个吻,沈蔷就有点招架不住了,他穿戴得太整齐了,她企图帮他解,开皮带,但是解了老半天,就是找不准卡口。
她招架不住,情绪已经到了。
但男人却还在初期。
吻-得细密,真正的柔情蜜意。
但沈蔷有点小小的恼火,凭什么每次都是她先,但又不好直言说出口,只是小声的催促着,“衣帽间里没工具,你快点去卧室拿。”
她这样一说,傅今慎秒懂。
也是,这张榻榻米两人第一次来。
虽然衣帽间到卧室不过短短十几步的路程,但她躺着,小脸酡-红,有点害羞带怯,又有点哀怨地看着他,他压根舍不得离去。
又是好一番……他哑着嗓子在她耳边落下一句“等我”,就迈着大步出了衣帽间。
极快的速度,他到了卧室。
拉开床头柜的柜子,随手摸了三个便要走。
但在走的那个途中,他的大脑突然晃过一些很荒唐的心思,霍净远就是他俩之间一个隐形的炸弹,一旦他再次出现让沈蔷知道了真相,那么,她极有可能会毫不留情地推开自己。
不可否认,他们俩是相爱的。
但是,沈蔷是那种不愿意给人添任何麻烦的人,一旦她知道了,那么,她会厌恶自己不算,还会以着不想耽误他拖累他的心思,直接和他桥归桥路归路。
她会推开他,这点,傅今慎已经笃定了。
但如果他卑鄙一些,让她怀孕了。
他和孩子一直陪着她,治愈她,她是不是就会对他心软一些呢。
想到这,他捏紧掌心的小袋子。
犹豫再犹豫,但最终,还是很坚定的转身,毫不犹豫地便翻找出细针,往那三个上面戳了好多颗洞。
他妈教训他教训得对,他是个浑蛋,但浑蛋只有这个法子能试一试。
“先孕后婚”是不好,但他们如果只是顺序错了,而结局没错,便无伤大雅。
今年是他喜欢她的第十一年,他在这座小城等了她十年,才等到她回家,他不想未来十年,还要承受当初那般的思念难捱。
也不想落到跟她妈妈男朋友那样的结局。
如果他身边的女人不是她,那么,他宁愿一辈子孤独终老,但是,他不愿明明两个相爱的人,却要因为不是属于他们的错,而承受心理压力被迫分开。
想到这些,他转身,更卑鄙了些。
抽屉里有多少个,他便扎洞扎多少个。
真的,他希望他们俩之间能有个牵绊。
他去卧室拿东西的时间有些久了,沈蔷等得有些不耐烦,踩着拖鞋便一边喊他一步朝着卧室的区域过来,“傅今慎,你拿好了没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