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梦娘嫁了一个短命鬼,那男的死在了战场上,她还没想好下一步该如何,某日,一个人的到来让她的生活有了转机。
那天,她正准备收拾行囊,去投靠亲戚,院子里传来响动,以为来了贼人,打开门一看,却是一个身穿铠甲,满脸血污的士兵,半死不活的样子。
什么晦气!她这屋里招死人还是怎的?也不管他,拿起包裹就要走。
正巧这时,路过一个医女,这女人她认识,常在镇上免费替人治病,自己恨不得都快吃不起饭了,还操心他人生死。
“你等等,你院中有人受伤了。”王英将那女人唤住。
“我不认识他,关我何事?”
“他人在你院中,你就这样丢下?”
茹梦娘轻笑一声:“那就是个要死的,不知是哪里的逃兵,我还不躲着些。”
说罢转身离开,离去时,余光捕捉到那医女吃力地将男人拖挪到屋内。
几日后,她想起老屋中的地砖下还藏了一吊钱,便回来取。
还没进屋,就见灶房冒着烟气,老远闻到一股冲鼻的药味,这才想起来,那个医女在这院子里救了个兵。
茹梦娘进到屋内,一眼便瞧见躺在地铺上的年轻男子,五官俊朗,赤裸着的上半身,虽用纱布裹着,但那宽肩、窄腰,微微膨出的胸肌,十分馋人眼。
那医女端着才煎好的汤药进来,见了她,先是一愣,然后从她身边经过,用调羹舀起汤药一点点喂进男人嘴里,喂了一部分,流出来一部分,就这样一边擦拭一边喂。
茹梦娘将空碗接过,笑道:“这人怎么样了?”
“性命无碍了,这两日就能醒。”
“这几日我一直后悔哩,心里过不得,这不又回来瞧瞧,要不这样,后面几日我来照看吧,你也忙,不好只守着他一个人。”茹梦娘拿眼看着王英。
王英微垂着目,见那男人已无性命之虞,便点了点头。
送走王英,茹梦娘便守在男人身边,天假其便,晚间,那年轻男子有了转醒的迹象,睁眼后见到的就是她。
她告诉他,是她救了他,又哭诉自己男人才死,没了依靠。
年轻男子为谢她的救命之恩,将她带回家,她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是大将军的弟弟,魏秋。
而在她见到魏泽后,一颗心就完全不能自已,她知道这是老天给她的机会,这样的大人物,她不奢求多的,只要能被他收用,哪怕做个妾室,一辈子也值了。
茹梦娘脸色潮红,星眼迷离,好像喝醉的是她。女人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一片艳红的肚兜,那亵衣被胸脯子撑得满满胀胀。
女人俯下身,正要将手探进男人的衣底,男人双目一睁,一双流星眸,厉色尽显。
待看清眼前人之后,一脚踢在女人的肚子上,魏泽这一脚可没收力,力道之大,可想而知。
茹梦娘“哎哟——”一声,仰倒在地,疼得一口气呼不出来,吸不进去。
“贼淫妇,谁让你碰我!好大狗胆!”魏泽起身,朝外叫道,“来人!”
不一会来旺进来。
“能不能当值,不能当值换个人来,把这等人放我屋里,都是死的?!”
来旺多少年没被魏泽骂过,心下惶恐,赶紧磕头认错。
禾草听到那屋里闹出动静,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披了衣就过来。
“怎么了这是?”
魏泽赤着脚,踏在地砖上,不理她。
禾草转头见茹梦娘半趴伏在地上,无声抽泣,鬓发也散了,衣领松了半边,一对白晃晃的酥胸露出来一半,心下了然。
“你先带她下去。”禾草对来旺说道。
若是其他人的话,来旺还要自家大爷首肯,他才敢应下,但姨娘的话,比大爷的话还灵,于是,忙不迭带了那妇人出去。
禾草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走回魏泽面前。
“先喝杯茶,消消火,你看你,恁大的脾气,怪唬人的。”
男人仍是不理她,也懒得看她。
魏泽这人脾气大,性子执拗起来,甚至有些阴毒,千万不要惹到他,他心情好时,你觉得他好说话,心情不好时,谁都得避着点,这个时候,没人敢在他跟前,除了一人。
禾草抿着嘴笑:“你不喝,我喝了。”
说着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魏泽这才从她手中拿过茶杯,仰头喝了。
禾草拉着他的手,慢慢带他坐到床榻边:“夜里寒凉,也不知道是谁,第一次见我光着脚玩水,那眉都皱到一起了,如今他自己却赤剌剌着脚踩在地上。”
魏泽十指交叉扣住她的手:“你别闹我,我心里正烦。”
禾草就不说话了,只把头倚在他的肩膀上,把玩他的手指。
过了一会儿,魏泽吻了吻她的头:“不许那妇人再进这个院子,若不是因为秋小子,一棍子打她出去。”
“好,听你的。”
“旺儿也是邪了,越大越管不住,我看他是不想在我身边待的,不如就此打发出去。”
来旺在外面听见,直直就跪在了院子里,平日里嘻嘻笑笑的,愣是瘪了嘴,红了眼晴。
禾草见哄他不住,干脆甩了他的手,也有些来气:“都说有其主必有其仆,你这么个强人,他还不是跟你学的。”
魏泽忙把她的手反握住,只是那脸仍是冷着。
禾草缓下声:“你别气,我知道你在气我,不过是拿他们做筏子,我来的时候,路上碰到匪贼,多亏了他护着,你不赏还罚?”
“不是在气你……”魏泽叹道。
禾草还不知道他?于是凑到魏泽嘴边,亲了亲:“还气不气?”
魏泽勾起嘴角,一声不言语了。
禾草从屋内出来,见来旺耷拉着肩,仍跪在院中。
来旺见禾草出来,膝行上前,小心问道:“姨娘,我是不是完了?”
禾草笑道:“旺哥儿,你是贪玩了些,不怪他吼你。”
“是,是,是,不会再出现这个错儿了。”
“行了,他睡了,没再说什么。”禾草说罢,回了自己房间。
来旺心道,以后一定要尽心伺候禾姨娘,关键时候,这位可是免死金牌。
之后几日,茹梦娘想要进这边院子都被拦了回去,心中暗恨,见在魏泽身上讨不了便宜,退而求其次,又打起魏秋的主意。
那个小将军年轻,本就对自己心怀感激,想要有个什么也容易,她现在只等他回了。
这日,魏秋刚翻身下马,就见一女人从门里出来,那女子他上一次见过。
魏秋到院中见过禾草,便问起来:“府中又来新人了?”
禾草想了一下:“你是说王医女?”
“王医女?”
“是,我将她请入府中常驻。”
魏秋“哦”了一声,医女什么的,他不认识,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魏秋从禾草院子出来,回了自己院子,让人备了热水洗澡,军营条件有限,虽说行军在外不讲究那些,但到底是金贵养大的公子哥儿,十天半个月不洗澡,已经是他的极限。
全身洗过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外面下人通传,说茹夫人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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