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了仲欣,心里有些忐忑,但还是把用火车拉原料的想法告诉了他。
“你要去哪儿?”他抬起头来看着我,眼里有一丝好奇。
“去花城车辆段,欣哥,你应该知道,车辆段的情况吧?”我试探地问。
他微微一笑,“就是停火车的地方。你该不会是想去找段长吧?”
我有些犹豫,却还是问道:“这段长是什么职位?他能说了算吗?”
仲欣想了想,认真地告诉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天,段长差不多相当于科级以上干部。铁老大以前的称呼可不是白来的,找他帮忙准没问题。”
“铁老大?”我对这个称呼感到好奇,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嗯,铁路嘛,这段长能帮你,只要能把他说通。”
仲欣的语气很笃定,这让我心里踏实了不少,我这才去了车辆段。
来到车辆段外面。门口站着一个穿铁路制服的男人,看到我,他立刻朝我们招手。
“周天是吧,段长让我接你。”他的语气很直接,同时自我介绍道:“我是段长的司机,叫我李亚非就行。”
“你好,亚非哥。”我礼貌地伸出手,他也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李亚非领着我们走进车辆段,四周的环境让我略感陌生又新奇。铁轨交错,车头闪烁着金属的光泽,远处有韶4机型的车头缓缓驶过,伴随着低沉的轰鸣声,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的历史。我不由得停下脚步,目光追随着那辆列车,心中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敬畏。
“这是韶4机型,”李亚非指着那辆车头,带着些许自豪地说道,“它们可是铁路上的老将呢。”
我点点头,虽不太懂其中的技术,但仍能感受到那种厚重的历史感:“挺壮观,这里比我想象中还要不一样。”
我们继续向前,最终来到一扇厚重的木门前。李亚非轻轻敲了敲门,带我们走了进去。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严肃,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段长坐在办公桌后,他的神情威严,眉宇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那是一种我在生活中很少见到的威严,仿佛任何轻浮的举动都会被他洞悉。
“请坐。”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手指轻轻一挥,示意我们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周天是吧?”段长抬起眼,目光落在我身上,仿佛在审视着我。
“是的,段长。”我点头回应。
他继续问道:“听说你有事要找我?”
“是的,我们今天来是想——”我刚开口,话音未落,他就抬起手,打断了我。
“我知道,想加车厢嘛。”他的话语不带一丝犹豫,“p车可以随便加两节,这儿我说了算,但是运费和保密费,一节一个月起码得十万,不愿意免谈。”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自己的困境和想法,希望能得到他的帮助。段长一直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我,偶尔点头,似乎在思考。
当我说完,他微微皱眉,似乎在权衡利弊。那一刻,我感到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焦虑的情绪再度涌上心头。
“你的计划听起来有些大胆,但也不无道理。”段长终于开口,他的声音依旧沉稳,“不过,铁路的事情不是小事,必须要经过慎重考虑。”
他的直截了当让我有些错愕,但也暗自松了一口气。我欣赏这种不拖泥带水的人,反而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可以,现金吗?”我直接回应。
“现金。”段长抿了一口茶,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的波动:“你们身份我查过,仲欣的人是吧,其他人的话我不敢做,那这事就这么定了。你要去看看运线不?我好请个点。”
段长没有狮子大开口,答应得也非常爽快。这种人,有时反而能给我们大开绿灯。
“可以看看运线。”我点头,凡事还是得实地考察一下。
就这样,我们在段长的安排下,第一次坐上了火车头。火车司机热心地为我们介绍,说我们现在坐的是韶4,机头中间有个信号机。他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地举起手,喊着:“黄双闪!侧向道岔,限速45。”
他的动作显得滑稽,却也让我对这趟旅程多了几分期待。
这条线就是从花市上车,拉到龙城,问了下司机,不让车的话,基本四个小时就能到。
本来我以为可以直接到龙城,结果半路到某个站后换了两个司机,那两个司机分别提着两个包,上来后也没理我们。
他们的表情冷峻,仿佛与这趟旅程毫无关联。
车厢内的气氛在他们的沉默下显得有些紧张。
开到某条线路时,他们忽然刹停列车。
车轮摩擦铁轨的刺耳声响在耳边回荡,车厢一阵晃,。
两边沿线忽然冲出来三个人,司机打开车门,将手里箱包丢出去。
我屏住呼吸,看到那三个人迅速跑到火车头旁边,捡起地上的背包,随后又向两边奔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幕似乎是经过精心安排的交易,令人不禁心生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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