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惜转过脸,看到他手中她的小提琴盒,眼睛一亮。
小跑过来,从他手上提过琴盒。
她打开盒盖,将琴取出来,仔细检查一圈。
确定琴身完好,没有半点损坏,她大松口气将琴抱到怀里,一脸感激地看向江律。
刚要开口道谢,江律已经抢先一步。
“现在,能吃饭了吗?”
将琴收好放到一边,宁惜在他身侧坐下,视线扫过桌上的早餐。
福锦记的流沙包和红豆粥,竟然是她最爱的早餐。
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也喜欢吃这些甜食。
宁惜捧起粥碗,盛一勺粥送到嘴里。
蜜枣的甜混合着豆香米香,久违的味道。
自从家里落魄,她已经很久没吃过这家的早餐。
那里的价位,已经不是现在的宁惜能承受的。
粥的温度刚刚好,不烫嘴又足够温暖。
喝到胃里,暖洋洋的舒服。
醉酒之后难受的胃,似乎一下子舒服不少。
捧着粥碗,宁惜转过脸,语气郑重。
“这次……我欠你一个人情。”
他们只是契约婚姻而已,他并没有照顾她,帮她处理这些杂事的义务。
江律抬眸,黑沉沉的丹凤眼,深深看她一眼。
男人的眼神太过复杂,宁惜没看懂。
但是……
直觉告诉她,他似乎有点不高兴。
大概是嫌她话多吧?
宁惜不想惹对方不高兴,捧起粥碗,认真吃饭,没有再出声。
江律夹起一只流沙包,只咬了一口,就皱眉放回碟子。
桌子上的粥,他也是一口没动。
宁惜看在眼里,扬扬眉。
明明是他买的,又不吃,这些霸道总裁的心思她真是搞不懂。
口袋里,手机震动。
江律取出手机,将电话送到耳边听了几句,将电话挂断。
“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一步。”
见他要走,宁惜心头一松。
“好。”
“这么盼着我走?”
宁惜:……
她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当然……不是。”宁惜轻咳一声,违心地撒个小谎,“我只是不想影响到你工作。”
江律看破她的小心思,没有揭穿。
宁惜主动站起身,将他送到门厅。
房门打开,清冷的秋风立刻吹进来。
看他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黑衬衫,宁惜想起垃圾桶里那件男式西装,心中一动。
“你等我一下。”
转身,她快步上楼。
从衣柜里取出一件花灰色男式羊绒大衣,小跑下来送到他手里。
“这衣服我原本是买来送人的,外面天凉,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凑合穿一下吧。”
江律的视线扫过她手中的大衣。
“送给楚谨言的?”
好心当成驴肝肺!
“爱穿不穿!”
宁惜沉着小脸,准备将衣服收回来。
事实上,衣服是她给哥哥买的。
原本是打算,当生日礼物送给他。
现在,宁忱人还在监狱,自然也穿不着了。
江律大手伸过来,将衣服夺过去,穿到身上。
他身高腿长,是天生的衣服架子。
衣服大小刚好,配上他的黑衬衣,帅气如时尚杂志的模特街拍。
注意到衣领处还挂着标签,宁惜主动拿过剪子,帮他剪掉标签。
“好了。”
在她退开之前,江律伸手扣住她的细腰。
低头,凑近她的脸。
“江太太,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妻子送丈夫出门的时候,应该给丈夫一个告别吻,说‘老公,再见’!”
男人的语气几分玩笑,几分不羁。
黑沉沉的眼睛,笑得微弯,格外地撩人。
只想快点送走这个瘟神,宁惜抬起脸,敷衍地想要亲一下他的脸。
江律脸一偏,她的唇,正亲在他的唇角。
心脏,重重一跳。
宁惜慌乱地逃出他的怀抱,退回门厅,一把关上门。
“再见!”
门外。
江律转转指上勾着的车钥匙,笑了笑,转身迈下台阶。
宁惜站在门内,小心脏还在突突直跳。
笃笃笃!
房门再次被人敲响。
只当是江律去而复返,宁惜没好气地拉开门。
“你有完没完?!”
门外,站着和她一起长大的闺蜜左依依。
“怎么,不欢迎啊?”
“不是,我还以为又是推销的。”宁惜掩饰一句,将她让进门厅,“依依,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和我还客气什么。”左依依白她一眼,随手将包丢在沙发上,“东西呢?”
“在楼上,我都打包好了。”
房子今天银行就要查封,宁惜已经打算好,搬到学校宿舍住。
一来省钱,二来上学也方便。
只是,那么多唱片和东西,宿舍里根本没地方放。
她只好求救于左依依,将东西暂时寄放在她那儿。
两个一起上楼,将打好包的东西搬到楼下,装进左依依开车的商务车。
十几个大箱子,两个小姑娘都是累得满头是汗。
宁惜拉开冰箱,想要帮她拿瓶饮料,才发现冰箱里空空如也。
这些天忙于琐事,她甚至都没有时间去购物。
“没事,我车上有水。”
左依依从车上拿来两瓶饮料,打开一瓶递给宁惜。
“干脆,你也和我一起回家住算了。”
“不用,我住学校宿舍,上课吃饭也方便。”
“也好。”左依依点点头,“不过,楚谨言那个混蛋不会又去纠缠你吧?”
“没事。”宁惜摇头,“我已经把和楚家的婚事退了。”
不想让左依依担心,宁惜并没有说明江律的事。
左依依的爸爸,最近刚刚将小三和在外面养的私生子接回家。
左家现在也是一堆烦心事,宁惜并不想让好朋友再为自己的事情担心。
以左依依现在的能力,也帮不了她。
说出来,也不过是凭白心烦罢了。
“那就好,那个混蛋……”左依依一脸愤恨,“本来就配不上你!”
不想再提这些让他伤心,左依依迅速转移话题。
“你听说了吗,顾青荣……就是上学的时候给你写过情书那个,被人给废了。”
宁惜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昨天晚上,听说那货刚从局子里放出来,就被人堵住,打断一条腿。粉碎性骨折,就算是好了,只怕也要落下残疾。”
“谁干的?”
“谁知道,那人渣仗着有家里有俩臭钱,欺男霸女,什么坏事没干过?这次肯定是得罪了什么狠角色。”左依依一脸快意,“我要是知道是谁,我肯定要请这位英雄喝一杯,感谢他为民除害!”
宁惜脑海中闪过江律的脸,不过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那个人,怎么可能帮她出头?
“对了!”想到一件事,左依依紧张地抓住她的胳膊,“我昨天晚上听我爸他们聊天,江家小恶魔从国外回燕京发展,你可一定要躲着点。”
当年,江律和楚谨言那一架。
不光学校,整个燕京城上流圈子都闹得沸沸扬扬。
左依依难免有点担心,因为宁惜和楚谨言曾经的关系,江律会对宁惜不利。
毕竟,现在的宁惜,已经不是从前的宁惜。
躲?
宁惜苦苦一笑。
左依依只怕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她现在已经是江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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