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你醒了?”
云绾宁赶紧俯身,关切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猛然间见到云绾宁……
盛世晴还以为她是在做梦呢!
她眨了眨眼,又看向她,好半晌才轻轻地喊了一声,“表嫂。”
“哎!我在呢!”
见盛世晴认出她了,云绾宁这才松了一口气。
如玉也赶紧凑了过来,“晴儿?”
见到云绾宁便也罢了,盛世晴的情绪还算平静。
可一看到如玉这张脸……
只见盛世晴瞳孔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嘴唇轻轻!颤抖了好半晌,最后还没来得及开口,竟是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见状,云绾宁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如玉也愣了一下。
他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嘿嘿笑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主母,难道是我长得太丑了,把晴儿给吓到了?”
“你还算有自知之明!”
云绾宁瞪了他一眼,无奈地在床边坐下了。
只要盛世晴醒来就好!
方才不过是因为突然间见到如玉,震惊错愕之余,所以才会晕过去。倒也不碍事,盛世晴只是身子太过虚弱罢了。
“主母,晴儿没事吧?”
“没事。”
云绾宁闲来无事,又拿起桌上的遗书认真地看了起来。
如玉也凑近,“主母,这是什么?”
“晴儿的遗书。”
云绾宁道。
“遗书?!”
如玉面色一紧,忙从她手中夺了过去。
换做是平日里,只怕云绾宁已经剁掉他的猪蹄子了!
眼下知道他着急,担忧,情急之下会做出这样欠揍的行为,云绾宁倒也没有与他一般见识,只淡淡地说道,“你说,这都是因为谁?”
“因为那个什么张公子!”
如玉回答的很肯定。
云绾宁:“……”
那位什么张公子,便是前些日子才搬来朝天县的巨富家的公子。
“什么张公子?我可没有这么骚包,自称是南宫公子!”
如玉冷哼一声,将遗书揉成了一团,就差直接塞进嘴里了,“我看他应该叫脏公子才对!肮脏,无耻,龌龊!”
云绾宁:“……人家张公子怎么你了?”
不就是因为盛夫人给盛世晴和张公子牵线了么?
瞧把如玉给气的!
不过这也是好事一桩!
正好说明如玉对盛世晴旧情未了,所以才会吃醋生气吧!
“他没怎么我,他恶心到晴儿了!”
说罢,如玉气冲冲地站起身来,“我倒是要亲自去会一会那位劳什子的张公子!看看他到底是怎样一位‘人才’!”
不等云绾宁说话,这厮便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出门时,还摔了一下门!
云绾宁:“……今儿是吃了炮仗了吧?”
这脾气!
她摇了摇头,静静地等着盛世晴醒转。
这一次,不出半个时辰她就醒过来了。
见云绾宁还守在床边,盛世晴激动的落泪,“表嫂,果然是你!方才我还以为我是在做梦呢,呜呜呜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因为你。”
云绾宁也不是什么矫情之人。
他给盛世晴诊脉后,发现她一切都没什么问题,便也放下心来。
盛世晴靠在床头,一个劲儿的流泪,“表嫂,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若来晚一些,你怕这辈子当真就见不到我了!”
盛世晴一个劲儿的哭,云绾宁一个劲儿的叹气。
“你说说你,这都是为了什么?”
她无奈地劝道,“你离京的时候不还跟我说,你一切都放下了,让我不必担心么?如今怎的搞成了这副鬼样子?”
“生命诚可贵!你说说,何苦这般与自己过不去?”
盛世晴没有答话,只咬紧嘴唇默默垂泪。
云绾宁知道她心里苦。
她看着也心疼啊!
“晴儿,我知道你心里苦。但咱们人这一生啊,自出生起就是来历经世间的万千磨难,不是只有享福。”
她叹息着,“你看看我,当初那么难,不也走过来了?”
“你这是何必呢?你心里苦,你把苦发泄出来啊,何必为难你自己?”
有句话说得好:人这一生已经够苦了,所以要拒绝精神内耗!
“与其精神内耗折磨自己,还不如发疯折磨别人呢!”
云绾宁轻声道,“你说说你,这不是自讨苦吃?”
一番话下来,盛世晴的眼圈儿更红了。
“表嫂,道理我都懂!但是我心里真的太苦了!”
盛世晴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抱住了云绾宁的胳膊。
她强忍着哭泣,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道,“其实,其实我有想过,将这些事告诉你!但是我知道你忙,不想让你为此分心,为我担忧。”
“胡说!”
云绾宁板着脸,“我是很忙,但也不至于忙到没空听你诉苦!”
“你若早早写信将这些事儿告诉我,你也不必全部都压在心里,让你自己难受!”
就算她们相隔千里,不能及时回信。
或者她收到她的书信,只能回信而做不了其他的什么……
至少,倾听她的诉苦,也能让她心里好受一些!
“表嫂,你说我今后还能怎么办?”
盛世晴的眼泪,打湿了云绾宁的衣袖。
她就这么静静地靠在她的肩膀上,“我年纪越来越大了。从前是我眼高于顶,不把任何男人放在眼里,觉得他们都配不上我。”
“可如今,我竟然已经沦落到了……需要我娘给我牵线的地步。”
这就是大龄剩女的悲哀——尤其是家里人不理解,总是想着千方百计要把你推出家门的时候!
“很多时候,我娘只是想我嫁出去便是。如此,她不用再操心我的婚事,也不必再听到别人的闲言碎语。”
盛世晴苦笑着,“可她从未想过,我就这么随随便便嫁给一个男人,我会幸福吗?”
“她到底是把我推入了幸福的天堂,还是将我推入痛苦地深渊?”
闻言,云绾宁沉默了。
盛世晴这番话,是多少大龄单身女青年的真实写照?
“那个张公子……”
说起那个让她绝望到割腕自尽的男人,盛世晴死死地咬着嘴唇。
直到那股子血腥味在口腔中散开,她才缓缓松开牙,颤声说道,“表嫂,你可知那位张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云绾宁蹙了蹙眉,“什么人?”
听盛世晴的意思,那位张公子还“大有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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