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高焰手里的烟抢过来,他并没说什么,我也就顺便抽了两口,熄灭了丢进烟灰缸。
我贴近高焰,往他怀里蹭。
他任我解下他的领带,解开他的衬衫扣子。
我另一只手拿着领带,不动声色在他的手腕间穿梭。
猛然间,我用力一收。
高焰顿时意识到我要做什么,要反击,我当然不给他机会,忙把他推倒在床中。
他的双手,被他的领带,捆住,另一端被我的手拽着,就像驯马的缰绳。
黑暗里,他沙哑着嗓子问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高总,是你让我教你的啊。”我巧笑嫣然,“都说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所以……让我征服你,好不好?”
高焰霸道专制不仅体现在他处理公司事务上,也体现在床上,前几次他都是绝不交流直接来,绝不管你。
今晚他听我说出这样的话,我居然听到他发出一声轻笑。
“征服我?”他默了默,一幅任我放肆的姿态示意我,“你试试。”
这算是允许了。
试试,我还怕你?
我把领带那端绑在了床头,他此刻躺在床中央,我在黑暗中端详他。
啧啧,这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资本大鳄,风驰一把手高焰呢!
此时,任我一介蝼蚁宰割。
我心头情不自禁快意,俯下身,开始了我的饕餮盛宴。
暗夜里,汗水挥洒。
我趴在他胸前,叹息:“真累。”
他在我头顶发出一声嘲笑,没有说话。
我歇了会儿,正打算问他要不要继续,他开口忽然道:“每月二十万,放弃夏墨升那单。”
我听言一愣。夏墨升那单?他这话是以为我跟夏墨升有绯闻的原因是……
我撑着身体坐起,一头卷发垂至尾骨,黏着背脊湿汗,痒痒的,惹得我笑出声唤他:“高总……可是,违约金怎么办?”
“明早我开张支票。”
真痛快!我有些意外。是谁当时我求他收我,还一个劲强调利益最大化?果然征服了下身,脑子都开始不计较花钱的问题了。
我冷笑,高焰跟其余男人没什么两样。
正当我出神,腰间猛然多了一双滚热的有力大手,我身体一轻,高焰把我抱起。
我毫无预兆,竟不知他趁我不注意刚自己偷偷解开了领带。
我以为他要对我做什么,却不知把我丢进了浴缸。
洗完澡,准备回自己房间,我深知自己现在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不纠缠不困扰,这是职业道德。
高焰突然拉住我,道:“抽根烟再走。”
我有些诧异,但没说什么,拿过他的烟,正想顺手拿他的ZIPPO,又想起上次他因为我摸了他这破打火机乱动肝火,不免嗤嗤一笑:“高总,还是您帮我点吧。”
他今天心情似乎不错,亲自帮我点烟,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跟他一起抽烟的女性,都有这样的待遇。
我俩站在落地窗前抽烟,远方灯火闪烁,就像通体红光的星子落入凡间。
夜,静得只剩吐烟圈的声音。
如果我仅仅是个野模,而非那个葬身火海的前女友,可能我会喜欢上跟他呆一块儿抽烟的感觉。
搓麻将有麻友,打牌有牌友,抽烟自然会有烟友,不然《志明与春娇》电影里,这两湘江烟民也不会走到一起。烟,能拉近距离。可我和高焰的距离,早已横亘了一场生死。
一根烟抽到三分之二时,高焰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烟雾中,他突然开口:“明天你回云东躲躲。”
我眉心一皱,慢慢舒展开,领会了他的意思,乖乖点了点头。
横店这地儿,到处都是媒体,想必高焰也考虑到了。
晚上从高焰那回到酒店,我一觉睡到天昏地暗也没有要醒的意思,正睡得香,就听到有人催魂似的摁门铃。
我揉着眼睛开门,却是一位严肃板正的苦瓜脸挡在我面前!
我浑浑噩噩的,只觉得好眼熟,再怔愣一瞧,居然是我那金主的女助理。
她瞅了我一眼,出口虽礼貌,但语气很冷漠:“何小姐,请问能进去谈谈么?”
我点点头,示意她进来。看在高焰的面子上,还指着旁边的沙发请她坐,却不想,这女人不仅脸板正,作风也板正。
她拒绝了我的好意,很直接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
“高总让你看看,合同如果没有异议,现在签了。”
我一愣,合同?
接过来翻开这叠厚厚的A4纸,一式两份,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呵,不愧是高焰,控制欲强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我一个被包的三儿,也值得他用合同来规范是否服侍一个男人?
大抵我跟夏墨升闹场绯闻,让他膈应了,所以昨晚连违约金也爽快答应。
“对了,支票呢?”我问女助理。
她递给我一支笔:“你必须先签合同。”
够谨慎。我勾唇一笑,高焰身边的人做起事来跟他一样滴水不漏。
咬掉笔盖,我挥笔一签,合同完毕。
支票旋即附上,女助理取回合同边解释:“这是一个季度的款项以及你需要赔付另一方的违约金。”
我仰头对着窗外光线数了数支票上的零——6个?
这一百万赚得可真容易。其中,有一半是所谓的违约金。
我只差没笑出声,我跟夏墨升根本不存在交易,又哪有什么违约?
随随便便多讹了几十万,过瘾。
我满意地将支票和其中一份合同收好,抬起头,女助理又面无表情问我:“密码会了?”
“什么密码?”我一愣。
“合同上写着公寓地址和开门密码,高总说了,让你回云东之后搬进去——”
“我自己有地儿……”我打断她。
不料女助理迅速皱了下眉,冷声道:“何小姐,高总可不习惯睡别人的床。”
“……”我极为无语咽了口唾沫,成吧,谁让我现在已经正式被高焰包了呢,金主指左,我哪敢往右?
女助理丢给我一张机票,拿着合同就走了,我看了眼登机时间,简单洗漱,起程打算去机场。
现在横店太多蹲守的记者媒体,非常时期,高焰安排我回云东避风头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我拖着行李箱来到酒店大堂办理退房,不巧听到旁边便利店里传来暴躁的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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