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阿圆。”
阿圆有些激动的看着苏棠:“请小姐留下奴婢吧,奴婢厨艺好,也能干粗活,一定伺候好小姐。”
“长得跟猪似的,还想伺候小姐?”
“小姐除非是瞎了眼,否则肯定不会要她。”
阿圆听着一旁的羞辱,脸涨得通红,低着头扯着衣襟:“奴婢可以吃很少的,奴婢也可以减肥……”
“不用。”
苏棠淡淡一句,阿圆以为苏棠是不肯要她,眼眶立马红了:“奴婢、奴婢真的很能干的,奴婢还可以不要月例,一天只吃一碗饭,奴婢……”
嘲讽的笑声渐渐大起来。
“不用一天只吃一碗饭,你留下贴身伺候,月例照大丫环的给。”
苏棠朝管事妈妈道:“剩下的,妈妈挑几个伶俐的留下便可,对了,刚刚说我瞎了眼的那两个,送去倒夜香。”
夜、夜香?
她们是打着以后跟苏棠入靖王府,靖王要没死就爬床当姨娘的想法来的,竟让她们这样漂亮的丫环去倒夜香?
管事妈妈也欲言又止,看着决绝的苏棠,还是把人拖走了。
看着留下来的几个丫环,苏棠敲打道:“我这里的规矩很简单,忠心伺候的,有赏。两面三刀的,必罚,可听清楚了?”
阿圆点头如捣蒜:“听清楚了!”
天色渐黑时,有人来报。
“小姐,表公子来了,有话跟您说。”
“是吗?”
“表公子就在后巷呢,说您不见他,他就不走。”
“既然他这么诚心,让他等着,我换身衣裳就来。”
苏棠回屋。
巧儿看她急切的背影,嗤笑,她果然还是忘不了表公子,也是,表公子那么俊雅有才,她以前非嫁不可,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阿圆担心不已:“小姐,您真的要去吗?万一被人发现,会被扣上‘私会’帽子的。”
阿圆都明白的道理,可前世苏棠还是义无反顾扎进了沈云轩的‘温柔’陷阱里。
“当然不去,他既喜欢站,那就让他站呗。”
倒是沈云轩的到来,让苏棠突然想起前世那个卑鄙又拙劣的陷阱,算算时间,正好就是即将到来的东阳侯府宴会。
既如此……
苏棠的目光比今夜的月色还冷:“阿圆,你趁去见沈云轩的时候,悄悄去趟城东百花巷,找一个叫牛二的男人,告诉他,关二公子的计划,有变。”
沈云轩衣着单薄的等在后巷。
一开始,沈云轩还想着跟苏棠说几句软话,反正苏棠很好哄,只言片语的关心就能让她开心。
不过想起一身清霜的苏棠,沈云轩心口微热,他想,如果苏棠肯答应嫁给靖王后好好帮自己铺路,他也不介意跟她亲近一会儿。
可时间一点点过去。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每当沈云轩想走时,都会有一个小胖丫环来告诉他,苏棠马上就要来了。
沈云轩就这么耗到了第二天清晨,直接冻得发起高烧晕了过去。
苏棠一觉起来,神清气爽。
“小姐今儿可要去赏花宴呢,您穿什么衣裳,奴婢给您拿。”阿圆殷勤的打开衣柜。
苏棠看了眼,一水儿的浅淡衣裳,冷清,不起眼。
阿圆一眼看中角落的一套大红色的裙子,惊喜拿出来:“小姐,穿这个好不好。”
苏棠记得这套裙子,是去年苏羡送她的生辰礼,但苏棠嫌太惹眼,从未穿过。
“好。”
主仆到了正门,门房牵来了一辆狭窄的下人马车。
“对不住大小姐,府里的马车坏了,唯一好的给了凝烟小姐和二夫人,您来迟一步,就忍耐一下吧。”
“那也没有让大小姐跟下人挤在一起的道理!”
阿圆气得争辩,那下人却依旧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要不然,大小姐自己走过去?”
“是苏小姐吗?”
铃铛的轻响伴着恭敬的声音传来,一辆黄花梨木的华丽马车稳稳停在了侯府门口。
侍女朝苏棠行了礼,笑说:“正巧靖王府的马车空着,苏小姐若是不嫌弃,就让奴婢送您去东阳侯府吧。”
归德侯府的下人愣了一下,不是传闻靖王久在边关粗鲁凶残,不解风情吗,怎么这么体贴了?
苏棠也有些意外。
但想起前世的今日,很快就要发生在东阳侯府的那件事,苏棠没有别扭,直接上了马车。
结果刚上马车,就看到了正在看兵书的裴樾。
裴樾淡淡撩起眼皮,望着苏棠,红裙金钗,很美。
“小姐,不上去吗?”
不坐上去,今儿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见裴樾又冷淡的去看兵书,并不在意她的模样,苏棠一咬牙,上了马车。
马车摇晃,马车内,只听得到裴樾偶尔翻书的声响。
苏棠闭目凝神,尽力不去在意裴樾。
谁知下一刻,马车猛地颠簸,她没有防备整个人都摔进了裴樾怀里。
“王、王爷,是奴才疏忽,前头有个大水坑。”下人慌张道。
裴樾看了眼立马从他怀里爬起来的苏棠,“无妨。”
马车继续往前走,裴樾继续看书。
结果马车又是一颠,苏棠再次不受力的冲进了裴樾怀里,下意识的想抓什么,结果一把抓下了裴樾的腰带……
“我说不是故意的,王爷信吗?”
苏棠望着拿着书,衣襟被迫大敞的裴樾,嗫嗫。
马车此刻居然又颠簸起来。
苏棠死死抓着车窗,奈何这次的颠簸居然一直未停,慌乱间她随手抓着能稳定的东西,待马车好不容易停下来,裴樾本就敞开的已经已经被她抓乱。
白玉般的胸膛敞露,她的手甚至死死抱着他的腰。
“不是故意的?”裴樾剑眉微挑。
苏棠感受到手下紧实有力的肌肉,看着他胸膛上一道道旧伤疤,默默敲了敲车门,“停车,我自己走去东阳侯府。”
“本王并不是小气之人。”
他淡定的拢好衣袍,修长的手指挑起腰带,“是你脱了本王的衣裳,总该给本王穿回去。”
这、这虎狼之词!
偏他一脸淡漠,只有苏棠乱想了似的。
苏棠看着眼前的等着伺候的矜贵靖王,暗叹靖王不可久留,等有机会,一定要弄死他!
裴樾垂眸,望着双臂环着他的腰替他束腰带,尽量不碰着他的苏棠,沉沉的眼底泛起丝笑,抬起手轻抚她的青丝,“发簪歪了。”
妾替郎更衣,郎为妾绾发,竟似寻常恩爱夫妻。
苏棠顿时退开。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裴樾指尖落空,望着她看似乖巧实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手指轻蜷。
马车很快到了东阳侯府。
还没停下,就听到外面一声惊呼:“快看,那是靖王的马车!”
(/53683/53683068/4749499.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