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向愤怒的工人们。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感,仿佛一触即发的火药桶。
工人们的脸上写满了不满和怒火,眼神中透露出对我这个新老板的不信任和敌意。我能感受到他们压抑已久的情绪正在酝酿爆发。
"各位,请听我说。"我提高声音,试图盖过嘈杂的人群。
我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有力。
"我理解大家的不满,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
然而,我的话似乎只是火上浇油。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愤怒的嘘声和咒骂,有人甚至开始朝我丢杂物。我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但我知道我必须继续尝试。
突然,一个高大的工人从人群中冲出来,直奔我而来。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花,粗壮的手臂上青筋暴起。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但仍然试图保持冷静。
"谈?我们都失业了!谈什么?!!"他咆哮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我知道,所以这次来是想听听你们的诉求。我们可以一起找到解决的办法。"
话音未落,我就感觉到一阵剧痛袭来。
那个高大的工人挥起拳头,重重地打在我的脸上。
我的头猛地向后仰去,嘴里瞬间充满了血腥味。还没来得及反应,又一拳落在我的腹部。
我弯下腰,痛苦地喘着气,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搅在了一起。
周围的工人们仿佛受到了鼓舞,纷纷涌上前来。
拳打脚踢接踵而至,我无力反抗,只能蜷缩在地上,用双手护住头部。我感到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流下,模糊了我的视线。
每一次呼吸都带来剧烈的疼痛,我甚至能听到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
疼痛让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耳边充斥着愤怒的叫喊声和拳脚相加的闷响。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穿透了嘈杂的人群。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是仲欣的声音。我勉强抬起头,视线模糊中看到他正奋力地穿过人群向我跑来。
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担忧。
"住手!!"仲欣跪在我身边,小心翼翼地扶起我的上半身。
他的手轻轻抚过我的脸,擦去了血迹。"你还好吗?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想回答他,但嘴里满是血腥味。
我感觉到仲欣的手在颤抖,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关切。
仲欣转向周围的工人,声音里带着愤怒和责备:"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是犯法的!"
我艰难地坐起身来,感受到全身上下传来阵阵剧痛。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撕裂我的身体,但我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保持清醒。我能感觉到嘴里的血腥味,脸上火辣辣的疼。
“没事欣哥,这都怪我。”
仲欣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我,我能感受到他气的颤抖。
他的手臂环绕着我的肩膀,给了我一丝支撑和安慰。"需要我报警,叫救护车吗?"他低声问道,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疼痛,抬头环视四周。
工人们的脸上仍然写满愤怒,但也开始显露出一丝不安和困惑。有些人低下了头,似乎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沉默,仿佛暴风雨过后的宁静。
仲欣带来的保安们也匆忙赶到现场。他们穿着统一的制服,脸上写满了紧张和警惕。
他们看到我狼狈的样子,立即摆出了防御姿态,似乎随时准备冲上前去制服那些工人。
我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
保安们的手已经放在了腰间的警棍上,而工人们则紧张地向后退了几步,但眼神中仍然闪烁着不屈的火花。
我艰难地站起身来,伸手阻止了准备上前的保安。"等等,"我的声音嘶哑,但我努力让它听起来坚定而平静。
保安队长困惑地看着我,"但是先生,他们打伤了您..."他的眼神在我身上扫视,显然被我满脸的血迹和狼狈的样子吓到了。
我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暴力不能解决问题。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说这话时,我感到一阵眩晕,但我强迫自己站稳。
我转向那群工人,强迫自己直视他们的眼睛。
尽管脸上还在隐隐作痛,我还是尽量露出了一个平和的表情。"各位,我知道你们有很多不满和担忧。我为之前的沟通不足深感抱歉。但是请相信我,我来这里是真心想要解决问题的。"
工人们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从愤怒慢慢转变为困惑和犹豫。有些人开始低声交谈,眼神中的敌意似乎减弱了一些。
我继续说道:"你们不会失业,我接受了这座工厂,想让它重新运转起来。从今以后,我会亲自负责给大家发工资,保证你们的权益。我们可以坐下来,一起讨论工资标准和工作条件。"
我的话音刚落,人群中响起了窃窃私语。
有人开始互相交换眼神,似乎在评估我话语的真实性。
我能感觉到空气中的紧张气氛开始缓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谨慎的期待。
我看到一些工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那个之前打我的高大工人犹豫了一下,然后上前一步。
他的拳头已经松开,但眼神中仍带着警惕。
"你说的是真的吗?"他问道,声音里带着怀疑,但也有一丝期待。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游移,似乎在寻找任何欺骗的迹象。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们可以签订正式的劳动合同,明确你们的权益。我希望我们能够成为合作伙伴,而不是对立面。"说这话时,我感到一阵虚弱,但我强迫自己保持站立。
空气中的紧张气氛似乎开始缓解。我看到越来越多的工人放松了戒备的姿态。有些人甚至开始低声交谈,讨论我的提议。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谈?"另一个工人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高大男人又道。
“如果你要泄愤,把我抓紧去,和他们无关,是我先打了你。”
"我不会报警,也不怪你们,为避免夜长梦多,谈的话就现在吧。"我说,"我们可以先讨论一下最紧迫的问题。然后我们可以安排一个更正式的会议,细化所有细节。"
工人们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纷纷点头表示同意。空气中的紧张感进一步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谨慎的期待。
我示意大家跟我来,准备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坐下来谈。
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刻,我感到一阵眩晕,差点摔倒。仲欣立即扶住了我,他的手臂稳稳地支撑着我的身体。
"你需要先处理一下伤口,"他小声说,目光扫过我脸上的伤痕,眉头紧锁。
我轻轻摇了摇头,"没关系,这些可以等。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工人们的问题。"我强迫自己站直身体,尽管每一个动作都带来剧烈的疼痛。
我不恨这群工人,这顿打,我也没有报复他们的想法。
他们的行为源于恐惧和绝望,而不是真正的恶意。我能理解他们的处境,也知道他们需要的是理解和支持,而不是惩罚。
而且我只想让他们留下来,留在工厂里。
这不仅关系到他们的生计,也关系到这个工厂的未来。
我们需要彼此,只有通过合作,我们才能共同度过这个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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