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绯月看了看他，温和道，“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小孩儿慎重地点头，“嗯，很重要。”
“那我告诉你，过去的绝大多数事情，我现阶段的确完全没印象了。”百里绯月用更平和的语气继续道，“而你娘和我是不是朋友我也不知道，想来是朋友的可能性不是太大，但也绝对不是仇人。”这点判断力哪怕是记不得了，她也还是有的。
“不过我们过去认识且还有过交集，是完全可以确定的。”
说完后耐心温和地看着小孩儿。
“也就是大姐姐你现在一点也想不起来和我娘怎么认识的了吗？”小孩儿目光中有明显的期待，显然希望百里绯月能再想起点什么来。
“如果你能把你知道的告诉我，说不准我会想起来点什么。”百里绯月就事论事。不是她无耻地要套小孩子的话。这小孩儿找她来，明显早有打算，这是个很有自己想法和主见的孩子。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
而她现在想不起更多的事情也是事实。如果他愿意告诉她，他知道的一些事情。她说不准的确能想起来什么。
没想到，小孩儿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后，伸手把百里绯月的双手轻轻握住。
百里绯月没第一时间放开，微微挑眉看着他，静待下文。
“大姐姐，你相信有些人哪怕从未见过，见第一面就会莫名觉得亲切么？”
百里绯月点头，“相信，因为我遇到过。”譬如你。
小孩儿眼睛都是一亮，“那我告诉你什么，大姐姐你相信么。”
百里绯月笑，“那得看你说的是什么事。”
小孩儿灿烂地笑了起来，这个大姐姐他真的喜欢。
声音都带了些孩子气，不那么小大人了，“大姐姐，我随我外祖母姓。其实我父亲应该姓东方，名卿。”
小孩儿漆黑的眸子轻抬，亮晶晶地笑看着她，“所以大姐姐，我其实不应该叫你大姐姐……”
百里绯月心思微顿，听到小孩儿带着点高兴的声音，“我该叫你姑姑。”
姑姑……
那么，她和那个叫东方卿的，应该也就是她之前脑中闪过的那个和眼前小孩儿像极了的男人的关系就是——兄妹！
眼前的孩子是她侄儿！
“姑姑，以后你有空，我们还能常在这里见面么？”百里绯月刹那的思绪被小孩儿又拉了回来。
对这个新身份，她适应得也很快，就跟醒来没怀疑凌断念不是自己弟弟一样。
既然是自己侄儿，她又喜欢这孩子，斜眼看了窗户外面楼下的街道一眼，“常见面没问题，不过这澜国京都有些不对劲，你一个人最好不要单独出来。”
小孩儿见她这么自然就接受了自己，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当下眼睛都弯了起来。
“姑姑您认我了吧，姑姑您就是认我了。姑姑您都开始关心我了！”
他是真开心，百里绯月却从他的开心中嗅到一抹不同寻常。但也没直接问。而是换了别的话题，“这酒楼的掌柜你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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