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王以为沈平安做噩梦了,没想到却得了她一个深情拥抱。
“怎么了,这是?大半夜的忽然想起来我对你好吗?”安郡王打趣她。
沈平安就把做的梦跟他说了一遍。
“这么说你是指环仙子?指环还能成仙的吗?”安郡王不大相信,嘻嘻哈哈说着玩笑话,又道,“我还是天君的儿子呢!这身份挺牛啊!”
“你别不信,”沈平安推了他一下,“我有感觉,这都是真的。”
安郡王:“好好好,是真的,是真的,我相信你。”
明显是哄她的语气。
沈平安道:“你也不想想,我一开始用指环治病多厉害,后来指环没了,我的医术却没有消失。这不是很奇怪吗?原来我就是指环,指环就是我,所以我的医术才没有消失。”
沈平安这样说着,心念一动,右手的中指忽然一热,紧接着,那枚丢失的铁指环出现在了她的指头上。
安郡王亲眼所见,目瞪口呆。
“看吧。”沈平安道,“我就说了,我和指环本就是一体,它现在又回来了。”
安郡王看看她,又看看指环,终于相信了沈平安的话。
“这么说,我们是前世今生的缘分了。”
“哎,回去之后你可要罩着我,六皇子。”
“一定一定。”
两人说着笑着,又一起相拥而眠。
定国公府那边,秦氏把一切都推在了上官柔葭头上,见无人起疑,她慢慢也就放松了警惕,全心全意地忙活起了萧棠的第二次婚事。
转眼间便到了婚礼当天。
沈平安带着康康,让桃花抱着,一起在礼堂里看新娘新郎拜堂。
康康还是头一回来这么热闹的场所,大眼睛睁得滚圆,小手臂不停地上下挥舞着,嘴巴里咿咿呀呀地不知道说着什么。
桃花几个都被逗笑了,双寻道:“我们小公子将来一定会娶一个美若天仙的娘子。”
桃花一本正经:“美不美有什么要紧,关键是要贤惠。”
沈平安淡淡瞥她一眼:“桃花想嫁人了!”
“郡王妃!”桃花羞红了脸,赌气别过脸不理双寻几个。
双寻她们就吃吃地笑起来。
就在这时,礼堂里忽然挂起一阵怪风,竟将新娘子的盖头掀掉在了地上。
新娘子惊呼一声,同萧棠四目相对,羞得满面通红。
萧棠眼里露出惊艳的神色,竟看得移不开眼睛了。
周围的宾客哄堂大笑。
沈平安转头对桃花轻声道:“把小公子抱到平安阁,双寻和海棠跟过去。”
几个丫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不过还是听话地照做了。
她们几个刚转过身,秦氏忽然发出一声惊叫,桃花这下子知道沈平安为什么要她抱着小公子走了,忙加快了脚步,头也不敢回。
秦氏腿脚不便,坐在太师椅上正准备接受新人的跪拜,谁知忽然间怪风吹来,将新娘子头上的盖头吹掉了。
然后她就看见了上官柔葭。
新娘子变成了上官柔葭。
脸色紫红,眼睛凸出,长长的舌头伸在外面,阴森森地看着她。
她一下子就炸了,哆嗦着指着新娘子尖叫:“鬼,鬼!”
喜庆的婚礼上提到鬼,是一件非常不吉利的事。
一向疼爱秦氏的老太太也有些不高兴,瞥了她一眼,低声喝道:“你胡说些什么?”
秦氏看一眼老太太,神色慌张:“母亲,母亲,有鬼,你看!是上官柔葭!上官柔葭她回来了!”
她不敢看新娘子,别过脸不停地挥着手:“走开,走开!”
定国公一把握住她的手,厉声道:“你魔怔了吗?儿子的婚礼上你胡说八道什么?还不坐好了,新人要拜父母了!”
在秦氏说出上官柔葭名字的时候,婚礼上就引起了一阵喧哗。
宾客们八卦又好奇的心思全被勾了出来。
上官柔葭,萧棠的前妻啊!
不是谋害婆母,派人刺杀安郡王,畏罪自杀又被休弃了吗?
婚礼上的宾客皆来自大家世族,谁家的深宅大院没几个弯弯绕绕,机敏的几个已经猜出了上官柔葭的死不简单。
新娘子听到秦氏提起上官柔葭,脸色也不好了。
大喜的日子,提一个死人,真是扫兴。
她不高兴地撅了撅嘴。
秦氏又叫了起来:“啊啊,她要吃我,她要吃我!老爷,老爷……你看,她的牙齿好尖锐!”
秦氏一边说一边往定国公身后躲,定国公真是受够了,勉强压下火气,厉声道:“来人,夫人身体不适,把她扶下去。”
吕嬷嬷和几个大丫鬟就来扶秦氏,谁知秦氏像见了鬼似的,疯狂地挥舞着手臂,叫嚷着:“走开,走开,你们别碰我,别碰我!”
吕嬷嬷她们不敢来硬的,吕嬷嬷柔声道:“夫人,夫人,我是吕嬷嬷呀,来,我送你回房。”
秦氏一听到吕嬷嬷的名字,马上又抬起手,把吕嬷嬷往新娘子那一推,尖声道:“是吕嬷嬷勒死你的,你要报仇你找她,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满堂哗然。
人群中的沈平安微微勾起嘴角,笑了。
要不是秦氏心中有鬼,她在她茶水里加的东西,也起不了作用。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萧棠的第二次婚礼,因为秦氏的自爆,没能继续下去。
新娘子听了秦氏的疯言疯语,吓得当即带着嫁妆回了忠勇侯府。
虽然定国公极力表示秦氏是魔怔了,但很快,安郡王带着官兵上门,有力地佐证了秦氏的话。
安郡王抓到了当初刺杀他的人。
这伙歹徒招供,收买他们刺杀安郡王的,正是秦氏身边的吕嬷嬷。
吕嬷嬷被安郡王带走,关进了刑部的大牢。
刑部的逼供花招样式百出,吕嬷嬷原本想忠心为主,咬死不说,可是才上了夹板,又被吓了几下,就什么都招了。
不光招了秦氏买凶刺杀安郡王,指使她勒死上官柔葭的事,为了自保,还把历年来秦氏做的肮脏事都说了。这其中就包括蓄意勾引定国公,故意逼死镇国长公主的事。
安郡王拿着吕嬷嬷的口供,陷入了沉思。
沈平安把一杯热茶推到他跟前,轻声问:“怎么了?”
安郡王抬起来,顺手揽住她的腰,在她额上亲了一下,道:“我知道我娘的死不简单,却原来也不复杂。说到底,秦氏是算准了她心高气傲,换个人,也许就忍下来了。”
沈平安道:“娘是公主,按道理不是该直接拿刀砍了那对狗男女吗?谁还敢说她不成?”
安郡王好笑地瞥了她一眼:“哪有这么简单的。”他叹口气,“我娘贵为公主,荣华富贵,军功名声,什么都不缺,父亲的出现更是让她的人生近乎圆满。她以为她倾心相待的人,也和她一样,所以才会在知道真相的时候受不了吧。”
“你在犹豫什么?”
“如果我把这份口供交给皇上,恐怕定国公府将遭大难!”
“你心软了?”
“他毕竟是我父亲,虽然平日里与我不亲密,但我知道他还是关心我的。”
就在这时,桃花轻轻敲了敲门,禀报道:“郡王爷,郡王妃,定国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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