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就是当今皇上的成婚大典,皇后娘娘便是那位医术了得,平生以做善事为己任的云姝县主沈清姝。
当赵家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全家子的人都傻了。
好不容易有人反应过来,竟是当初虐待沈清姝虐待的最厉害的赵老婆子。
“我的黄天老爷唉,啊啊啊啊,你怎么就是这么不长眼哪,你要是早让我知道,那死丫头是当皇后娘娘的命,我当初肯定是要把她供起来好好养活的。”她瘫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不时捶着胸口,啪啪的拍着大腿:“她要吃多少鸡蛋,我就给她吃多少,我半个月就给她杀一只鸡,我发誓我一定能舍得,可当时怎么就没人告诉我,那一脸晦气样的丫头她以后会当娘娘啊,呜呜呜。”
她哭的声嘶力竭,满腔满肚子的后悔,让她恨不得哐哐撞大墙。
皇后啊,她嫡亲的孙女儿啊,如果沈清姝还认他们,她就是皇后的奶奶呢,那好日子过的,不就是跟做梦的一样。
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她心疼的浑身都难受,前段时间因为在牢里头感染了病症,出来没多久就死的儿子赵振平与儿媳妇姜氏,都没有让她掉一滴眼泪,反而骂两个人没用。
赵皓轩再次过上了靠女人吃软饭的日子,赵清芙则改头换面,很快嫁去了外地,依旧没让赵家人沾上一丝便宜,赵清婉的日子也不好过,秦博煜被安王扫地出门以后,逼不得已还是娶了高桂芝,两口子成天过的乌鸡眼一样。
赵清婉不负当年阴狠,成功的让高桂芝掉了一个孩子后,这辈子都不能生了,高桂芝也恨,眼看着赵清婉怀上了,这份家业要落到她肚子里孩子的身上,竟然直接就将人堵了嘴,远远地卖了。
也是赵清婉的命,人牙子没把她卖掉,半路倒是遇到了一伙流寇,人贩子被杀,那伙人的头目才发现了里头绑着的女人是当初怀了不知老大还是老二他们哪个孩子的有钱小姐赵清婉,后来打听那孩子是傻子,他们也没找上门去,现在兜兜转转,又遇到了一起。
赵清婉从此就跟着这伙人过上了亡命天涯的日子,今日在这里,明日就要躲着官兵去哪里,她一个女人洗衣做饭不说,还要伺候男人,天天过的生不如死,又舍不得死。
赵婆子哭的厉害,把死了的赵振平和姜氏拉出来骂一通,又哭自己命苦,从她儿子赵振平被赶出沈家,被沈家老太太替女儿休弃了他这个赘婿以后,赵家的日子就一日比一日过的艰难。
没钱啊。
京城这个地方可不比老家,吃的从田里种,喝的从井里打,烧的柴到山上地头的捡就是了,这里样样都要钱。
可是真的想不到,她能当皇后。
此时,别说赵老婆子了,连赵家大老爷几个大男人,也忍不住落泪,触手可及的富贵荣华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明明他们都是可以做皇亲国戚的人,皇后娘娘的娘家人。
赵清芳几个姑娘,这两年因为家里情况不好的缘故,曾经还都想着嫁个有钱有势的好人家呢,现在也别想了,嫁得最好的也只是家里开了间小小的茶水铺子的赵清芳,从早到晚的烧水,脸都给熏成了黄脸婆。
几个人也都在低声哭泣。
他们哭的不是当初没有好好对沈清姝,哭的是从沈清姝那里可以得到了滔天富贵,就这么变成镜中花,水中月,你看得见,它馋着你,诱惑着你,可你就是摸不着。
赵家人一个个抽抽搭搭,愁云密布,凄凄惨惨。
赵老爷子当时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噗通一声的晕倒在地上,枉费他以为自己是聪明人,结果落到了什么结果呢,全没了。
“爹,别哭了,我就不信,这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们是皇后娘娘的外家,谁还敢再给我们脸色看。”赵大老爷现在也是无所事事,每日街头闲逛,但是儿子在一家铺子里做了掌柜的,收收银子算算账的,也算能糊口。
赵老爷子现在已经清醒了过来,但是打击太大,就瘫在椅子上坐着,闻言,倒是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对对对,我怎么糊涂了,就算是那死丫头不孝敬我们,可只要我们是皇后娘娘的外家,就多的是有人讨好我们。”
“老婆子别哭了,你记得我们村里的村长赵老四吗,村儿里为什么怕他,不就因为他外甥在衙门里当师爷吗?现在可是咱们孙女当了皇后,一国之母啊。”
赵老爷子人老成精,飞快的明白了自家还有一条“看不见的财路”,别人害怕你,讨好你,也能换来无形中的好处。
赵老婆子哭了半天,这么一想,抽泣一声擤一把鼻涕甩在地上:“这样也行,好过什么也没有捞着。”
几个儿媳妇嫌弃地看着这一幕,都没有做声,她们却没有公公婆婆这样的痴心妄想。
自从二弟给沈家赶出来以后,巨富沈家的赘婿身份不再有之后,他自己都穷的叮当响,自己都各种舔着脸去问沈清姝要钱,也一个铜子儿都没有要到过。
现在沈清姝已经当了皇后了,他们也敢往上凑,妄想借着她的名义敛财,那不就是自寻死路。
果真,当赵家人大着胆子以沈清姝的名义想做点什么的时候,天天晚上就遭遇了“刺杀”,个个都声称是沈清姝的仇家。
杀不了沈清姝,就拿他们泄愤,他们去报官,半路就会出现各种意外,其中一次赵大老爷差点就被一只花盆砸破了头。
他们喝水,发现水的颜色不对,竟是下了砒霜,他们吃饭,从里头吃出老鼠来,睡觉,柴房突然失火。
终于赵家再也遭不住了,逃一样的逃回了老家赵家村。
本想着老家狐假虎威,在京城唬不住人,在老家能用沈清姝的名头骗骗人,没成想,老家似乎也有人打过了招呼。
从此以后,赵家人再次过上了从前泥腿子的生活,但凡想吃口饭,就这粮食就必须是从田里头种出来的,仗着在京城上了几年学,想做教书先生,想当掌柜的,做账房各种来钱快还轻省的活儿?
不可能,干半天就有人来辞你。
只有第三代的赵家人的孩子,才没有再被限制,可以去读书,也可以参加科举。
赵家人悔不当初,而更悔恨的,是沈清姝真正的亲爹宁郡王周樟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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