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姝便笑了:“其实这也不是难事,那乔家一家子死活抓着你和蔡家不放,就是因为你蔡家和你,是一对金山和金娃娃,若你是个背负巨额债务,被债主上门打砸催债的可怜虫,你觉得他们是想要帮你一起度过这个难关,卖房子卖地,从此变成穷光蛋?还是飞快都把你一脚踢开,逐出家门,撇清干系呢?”
乔巧儿一愣,此时她看着沈清姝的眼神,就像看到了发光体一样,充满了崇拜。
“乔小姐?”白芷不由好笑,唤了她一声。
乔巧儿回过神来,她忙说:“乔家人不知廉耻,唯利是图,肯定是想要跟我撇清干系的,那我这就回去找人。”
沈清姝想了想:“你最好别轻举妄动,你一言一行估计都叫乔家的人盯着呢,我认识一些人,到时候帮你安排了一下。”
乔巧儿满心感谢,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说:“好,好,我知道了,姐姐,你可一定要联系我。”
沈清姝应了,她才放了心,依依不舍地看了沈清姝一眼,这才转身离开了。
白芷不由好奇:“小姐,你对这乔小姐可真好。”
沈清姝也觉得自己确实管的有点多,不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吧,我平生最恨小偷和强盗,以及欺压妇孺弱小的人,乔家的人全占了。乔巧儿也很可怜,能帮一把是一把吧,巧儿要是出了事,死的只怕不是她一条性命,那蔡家母女也得哭瞎了眼,恨不能随她去了,借着蔡家的家业养大了乔家的胃口,这种人有钱有势了,怎么可能不作恶。”
“算我提前为社会做过贡献。”
她说。
白芷有些迷惑:“做贡献?”
沈清姝这才发现自己嘴说漏了,就又笑了一下:“其他把恶人的掐灭在摇篮里。”
这她懂了,白芷笑了笑:“是,小姐。”
沈清姝看了看怀表,便说:“请下一个患者吧。”又耽误了一小会儿。
白芷点头,示意外头伙计叫人。
且说乔巧儿离开了沈家药铺,上了马车,却没注意到,一双眼睛,将眼前的一切看在眼里。
“娘,那不是乔巧儿吗,她来沈家药铺干什么?”原来是赵清芙,带着姜氏正坐着一辆简朴的蓝布马车里,一看都是租赁的车。
此时母女两个已经换掉了被乔巧儿的丫头泼湿了的衣裙,换了一身干爽的,正在往康王府去,结果半路上,就遇到了乔巧儿从沈家药铺走出来。
“是来看病的?”姜氏有些不确定。
毕竟沈家是个药铺,不过,就因为是沈家的药铺,她又怀疑乔巧儿退亲,不会是跟沈清姝有关吧?
心里这么一想,姜氏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
赵清芙则飞快的把乔巧儿抛之脑后,催着姜氏:“娘,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去康王府了。”
世人拜访,大都是上午去,下午回。
姜氏临时去找乔巧儿,又回去换衣服,已经耽搁的有些晚了,再不走,赶上晌午饭,那也尴尬,一般人都理解这是去蹭饭的时间,视为不礼貌。
姜氏却一撇嘴:“急什么,我们又不是真的去康王府拜访的,而是去给康王妃找救星的,算是能人异士的其中之一,她急着见我们都不一定呢。”
赵清芙想了想,也对,才不说话了。
那车夫赶着马车,载着母女二人行驶过沈家药铺的门前,又走了好一会儿,正准备往康王府的巷子里去。
谁知道熙熙攘攘的街头,忽然走出来一个扁担上挑柴的汉子,随着他一转身,柴火荡秋千似的,重重地在马腿上打了一下。
马突然受惊,顿时扬起蹄子发出鸣叫声,因姜氏租的马车,是那种两边扶手都绑在马肚子上的那种最简易的那种,马突然抬起上半身,车厢就成了被倾斜的箱子,哗啦一下,就把里头的姜氏和赵清芙齐刷刷撞倒在车厢最后边,等马趴下了,两个人一骨碌,又在昏头转向中,直接滚出了车厢。
姜氏被摔的七荤八素的,不停喊痛:“真是要疼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赵清芙也被摔的发簪歪斜,一身狼藉,裙子角卡在马车缝隙里,摔下来的时候,差点走光,手忙脚乱地忙拽了下来。
母女两个气坏了,逼着车夫赔她们的损失,车夫又拉着卖柴火的汉子赔,不得已,卖柴火的汉子被逼着赔了三百文钱。
不过这三百文钱在车夫的手里还没暖热了,就被姜氏一把抢了:“受苦的是我们,这是该赔给我们的。”
车夫也觉得晦气,气冲冲都把母女两个赶走,驾着马车离开了,只是两个人走远了,彼此使了一个眼色,原来这俩是一伙的,手里都有着厚厚的茧子,只有那些常练兵器的人才有。
姜氏摔了一跤,没怎么样,还赚了三百文钱,就忍不住笑了笑,赵清芙却皱着眉头说:“娘,这样子我们还怎么去?”
说不定得被当做叫花子给赶出去。
姜氏也没办法,想起刚才被乔巧儿丫头泼了一身洗菜水的事,自己又被马车摔了下来,就觉得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那我们回家去,今天也真是倒霉,还倒霉了两回了,要是再不回家,谁知道前头还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赵清芙却有些心急:“娘,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我的时间不多了。”
话刚说完,就察觉到有一道视线在看着她,顿时她浑身僵硬。
黄有贵放她回家,却提前警告过她,他会派人在暗处盯着她,以防她不老老实实的办事,她本心存侥幸过,在第一次出门的时候,试探着往城门口去,就被两个人拦了下来。
那两个一脸横肉的男人让她老老实实按黄三老爷说的话做,否则,只要她出了那个城门,必定要把她抓回来,折磨的生不如死以后,再在她还活着的时候,就开始剁她的手脚去喂狗。
吓得她当场差点昏过去,因此即使她离开了魔窟一般的黄家,黄有贵的阴影还笼罩着她,回来了三天四夜,她夜夜都在做噩梦,白天补眠,却从来没有睡踏实过,因此才更憔悴了不少。
姜氏知道她在怕什么,可是没有亲身经历,她并不知道黄有贵变态到何种地步,只说:“光天化日之下,他难道还要到我们赵家把你抢回去不成?”
赵清芙一听她的意思,是不打算往康王府去了,想起自己的荷包,回来的时候,黄有贵给了她五十两银子,让她在筹备计划的时候花用。
她干脆一狠心:“娘,我这里有些银子,咱们就近找个铺子换好衣裙,整理仪容,再往康王府去,不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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