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吓了一跳，震惊地看着赵清婉，几乎都傻了：“什么？你，你说你能？！你知不知道那周安患了什么怪病，你敢打包票你能给他治好？”
赵清婉冷笑起来：“那徐灵萱就是个蠢货，脑子都没有继承到她娘张巧娘的一半，她能拿捏住康王妃和她的长子，左右不过是张巧娘偷得她养父张茂研制出的那些秘方，所以，这事就好办了。”
“我一直都有注意到张巧娘为何会以医术在京城贵夫人们中间声名远扬，后来才知道她自己没什么本事，靠的是张茂的医书，照本宣科的照做就是的。我还知道她藏东西的地方，保证找得到。”
“娘，张巧娘现在关在死牢里，护不住她女儿了，她肯定不甘心，一定会把这些给徐灵萱交待一下的，成为徐灵萱活命的根本，你看看，她现在不就用上了？听闻康王妃虐待徐灵萱，比最卑贱的下人还不如，她这是忍不住了。如果我们让康王府的人，把那个地方一锅端了，东西全都拿走，给徐灵萱一样一样的喂下去，不怕她不招她用的是哪一种毒药。”
赵清婉与徐灵萱可无冤无仇，可是她说起这个提议的时候，一点都没有觉得自己过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姜氏看着女儿洋洋洒洒的一长串阴谋诡计，有些害怕：“婉儿啊，这件事一个不好，我们全家都要掉脑袋的，康王爷与康王妃两口子，都不好惹。”
她现在也有点后悔了，当年在女儿小的时候，何必教她那些争强好胜的歪门邪道，以至于女儿越做越大，胆子越来越大，想当初想代替沈清姝嫁到安王府的主意，就是女儿自己先提出来的。
“婉儿，娘是真心替你着想的，这个事，咱们可不能沾，你怎么会知道徐灵萱到底用了什么毒药呢，说一样一样的喂进去，万一要是喂的第一样她就被毒死了呢，你拿什么还给康王府呢？康王府的大公子现在可是靠她续命呢。”
姜氏经过被沈清姝赶出沈家大门这一事过后，在市井街头混日子，算是彻底认识到了自己有几斤几两，她如今只求能过上安安稳稳的日子，再接着图谋富贵。
康王府这种事情，她们可不敢沾，实在是没这个把握。
赵清婉皱紧眉头，眼珠转了又转，才冷冷看向姜氏：“娘，你如此胆小怕事，注定只会一辈子没出息。”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姜氏，姜氏心里一噎，几乎立刻的她就知道女儿说的是什么事，她怪她在没有把沈清姝接回京城的时候，就弄死她。
姜氏心里难过极了，眼圈都忍不住泛红：“婉儿，荣华富贵再好，也得有命享才对，是不是？”
赵清婉想不到她把道理都掰碎了讲，母亲还这般拖她后腿，就冷笑起来：“娘，你看看我现在，跟死了有什么区别，我要是不争一争，以后等秦博煜的夫人进门，我就没有活路了。”
姜氏忙说：“那你就趁着新夫人没有进门，你赶紧跟二少爷再生一个。”
“你说的简单。”这话像扎在赵清婉的伤疤处一样，愤怒的脸色都变了：“他因为我变丑了，因为我生了一个傻子，他就觉得我下一个肯定还会生个傻子，会让他彻底成为满京城的笑话，他都不来与我同房，我怎么生？”
姜氏看着女儿难过的样子，顿时心都碎了，亏得她想当初还觉得，就是把女儿给了秦博煜做姨娘，外室，冲着肚子里的孩子，这辈子的荣华富贵也不缺了。
可谁能想到，千算万算，谁能算得出来，孩子出生的时候在娘肚子里闷得时间太长，像沈清姝说的那样，大脑缺氧导致脑瘫成痴傻儿呢。
“我可怜的女儿。”她悲伤的开始流眼泪，忍不住抓住赵清婉的手：“女儿，不如，我去求一求安王妃，求她放你出府，咱们踏踏实实的找个老实人嫁了，也算是能过上安安稳稳的生活，以后咱们再重新谋算，行不行？”
赵清婉将她看看，又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手绢：“你当我没有想过？可我现在，还能嫁给谁？满京城的男人都不会娶一个嫁过人的女人，娶一个嫁过人还生了一个傻子的女人。”
“那咱们就隐姓埋名到外地去，以你的才貌，再嫁不到官家去，普通商户家的公子，不是任你信手拈来？”姜氏对于大女儿勾搭男人的手段，是见识过的。
赵清婉听了，却忍不住浑身发抖起来，含怒看着姜氏：“不，娘，我死也不会离开安王府的大门，一旦离开了安王府，我再重新站到现在这样的地位，就不可能了，我可不想一辈子都当泥腿子。”
在赵清婉的眼里，只要不是当官的或者声名远扬的大商贾，剩下的人就全都是泥腿子。
“婉儿？”姜氏急了，怎么这样死心眼，可是：“算了，我也劝不动你了，只求你千万不要把主意打到康王府去，那康王妃病恹恹都快不行了，万一你一点做得不对，把人给气死了怎么样的，你担待不起。”
“可是，娘，这是我唯一翻身做主的机会了，我必须得巴结上康王妃，我如果能救了康王的长子，我就提一个要求，以康王和康王妃的权势，这事轻而易举。”
赵清婉一点都没有把姜氏的担忧听到耳朵里，急的说道。
姜氏摆摆手：“不行，不行。”
赵清婉一把抓住她摆动的手，求她：“娘，现在这样的日子，我忍不下去了，带着一个痴傻儿，我这辈子已经完了，我觉得等有一天我头发都全白了的时候，还守着一个三四十岁拉尿都在裤子里的傻儿子，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不如去死啊！”
“可我又一想，我自己死了，一了百了，可是会让娘你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怎么受得了。”
话说完，她悲痛地扑倒在桌子上痛哭起来。
她当年那么害沈清姝，她都没有想过报复她，现在想想，日子已经过成她这个样子，活着的每一天，看着不宠爱自己的男人，看着痴傻的儿子，坐在这破落小院里看着日出日落，还有被那些卑贱的下人耻笑和同情，说她身体一定有问题才生了一个傻子。
她活着，简直就是个活死人，比杀了她还叫她痛苦，沈清姝还有什么必要再踩她一脚，找她报复呢？
姜氏眼泪不停地掉，她想帮女儿摆脱困境，可是。
“娘，你要是不帮手，那我就找芙儿帮忙。”赵清婉突然破釜沉舟地说道，含泪的目光死死盯着姜氏。
姜氏眼泪汪汪，最终，她点了点头：“好，那我该怎么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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