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掷地有声,震慑人心,围观众人的议论声倏地都安静下来,谁也不敢说话了。
收了张家老大的好处,跑来对赵家一同打砸的街头二流子们,个个都急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这可怎么办?”
“张老大,我们兄弟可都有家有业的,可不能被抓到牢里去。”
听他们一说,张家的人众人,顿时都急了,又急又怕。
张秀芳她娘顿时嗷的一声,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哭嚎了起来,拍着大腿,前仰后合哭是撕心裂肺:“我可怜的女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这赵家人欺人太甚,骗了我女儿清白,就不认了,我女儿可怎么活啊,呜呜呜,老天爷啊,求求睁开眼睛吧,快用雷劈死那些畜生不如的人吧,呜呜。”
她哭得如此可怜,围观众人就忍不住想一想,这事如果发生在自家女儿身上,自己只怕也要跟她哭的一样惨,于是纷纷唏嘘不已,真是可怜呐,同时就将谴责的目光纷纷看向赵振平。
张家老爷也一脸怒气,但是看着沈清姝,他一个大男人,也没办法像老妻那样撒泼哭喊,就冷冷说道:“云姝县主,你今日来是给你爹撑腰的吗?就算您是县主,你也要讲讲道理的,是不是?”
虽然他气弱,可现在闹成这样,难道就灰溜溜的走人吗?
“报官,我们可不怕,我们才是吃亏受了委屈的人。”
沈清姝惊讶的一挑眉,仿佛才知道是张家吃了亏的:“这是怎么回事,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你们才是受害人了?”
她这样一问,赵清芙先傻了眼,怎么沈清姝好像是给张家人撑腰的样子。
张家众人立刻丢了下赵振平和姜氏两口子齐刷刷将沈清姝围了起来,七嘴八舌地控诉赵家的罪行:
“县主,你来给我们女儿做主啊,我们两家子年前就已经订好了亲事,成亲的日子就在三日之后,家里什么家伙事儿都准备齐全了,亲友的帖子也都发过了,就等三日后来我们家坐席做喜酒了,可昨天赵家却跑来跟我们说,这婚结不成了,这是什么意思?耍着我们玩儿吗?”
“我清清白白的女儿,就这么给他毁了,我来找赵皓轩要个说法,可这兔崽子早就不知道躲哪里去了,他跑了,那我就找他爹!”
“就是,你是县主,你也不能以势欺人,是赵家人做的不对。”
沈清姝静静地听完,就将目光看向了赵振平:“事情真是这样的吗?赵皓轩玩弄张家小姐的感情,坏人家名节,说好的成亲,却又抛弃了人家姑娘,是不是?”
赵振平大急,赶忙拖着疼痛的身体爬起来解释:“这婚姻大事,也要讲究缘分的不是,是这两个孩子这辈子没缘分。”
“没缘分?我听你放屁!”张家老太太呸的一声,口水差点吐他脸上去:“自从你们搬来这里没多久,你儿子就勾引了我女儿,那时候你怎么不说没缘分!”
赵振平恶心的要命,幸好躲开了。
“哦,原来事情是内情是这样的,那我也没办法,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们就在这里讲讲道理好了,要不然,你们也可以告到公堂上,请官老爷替你们做主。”沈清姝一拍手,恍然大悟的样子,这么一说,又看向不敢置信的赵振平:“赵老爷,我可不能帮亲不帮理,天底下不管做什么事,都是讲道理的不是?要不然,岂不是乱了套?”
“姝儿,姝儿,不是这样的。”赵振平急了,拼命给沈清姝使眼色:“的确是你大哥做的不对,可是你大哥说了,他对张家姑娘已经没感情了,强行成亲在一起过日子,以后不就过成了一对怨偶?还不如提前断了关系,各自寻找各自的良人,这不是皆大欢喜的好事?”
赵振平真不亏是当年能被张巧娘相中,还愿意嫁给他的男人,这张嘴多会说,明明是赵皓轩有了新欢抛弃了旧爱,彻底坏了张家姑娘的名节,这辈子都完了,还能轻轻松松地说一句什么,没缘分,怨偶?给足寻找良人,就这样还能是,皆大欢喜?
你儿子是皆大欢喜了,可张家小姐得上吊。
她没记错的话,那张家小姐的肚子都藏不住了吧,也得有快四个月孕肚了,不打算嫁给赵皓轩的话,要么藏起来,把孩子生下来,要么就要把孩子打掉,可孩子已经近四个月,打掉也跟生一回没什么两样。
同样身为女人,她挺同情她的遭遇,可架不住这是她自己愿意跟赵皓轩在一起纠缠,被搞大了肚子,男人要结婚了,可新娘不是她。
如今众目睽睽之下,门外更还是有许多在门板缝隙和墙头上往里头张望的街坊四邻们,她更得做出一个刚正不阿的云姝县主来。
她神情严肃起来,将义愤填膺的张家众人扫视一眼,才想赵振平说道:“赵老爷,我并不认同你的歪理,男女在一起谈感情,到最后分开,受到伤害最大的是女子,这姑娘家的名声多重要啊,所以,我认为,这件事赵老爷你的确要让赵皓轩给张家小姐一个交代。要不然,她若一根绳子吊死了,张家人叫赵皓轩给她偿命,他配得起吗?””
赵振平气坏了,狠狠地盯着她,他现在是明白了,她不是来帮忙的,她就是来看热闹的。
张家人一愣,顿时纷纷惊喜。
“云姝县主说得对,就是这个道理。”
“就是,就是,男人一拍屁股跑了,女人该怎么办?”
“故意玩弄人家的感情,听说那张家小姐肚子里已经有了。”
“什么,真的?”
院里院外的人顿时又议论纷纷起来。
刚刚兴奋起来的张家众人顿时表情精彩纷呈,或是恼怒,或是羞愤,讨债一样的眼神都死死地盯着了赵振平。
“赵老爷,你怎么说?”张家的大儿子凶横地一步上前,抱胸居高临下地瞪着他。
张秀芳她这个大哥长得体格健壮,拳头握起来就像一个铁锤一般,一拳砸下去,沈清姝觉得赵振平也得是个脑震荡,这人还是在场众人里个头最高的一个。
面对高自己大半头,一身腱子肉,膘肥体检的张家大儿子,赵振平禁不住冷汗津津。
“爹,怎么办?”赵耀祖也很害怕,他对沈清姝凶横得很,现在面对群情激奋的张家人,他却吓得躲到赵振平的身后,这些人会不会连他也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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