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怕沈清姝,说她生了一个不正常的孩子,让她被所有的人用嘲讽、怜悯和看热闹的那种眼神包围,她可是金尊玉贵的康王妃,围绕在她周身的眼神都必须是恭敬的,羡慕的,她不能容许被轻视。
沈清姝将她看了看,在康王妃的视线里,缓缓地点了点头:“是,这些都正常。”
康王妃才松了口气,就听沈清姝盯着孩子又问了她一句:“孩子有过呼吸困难吗?是不是有时候嘴唇紫绀,甚至全身都是?”
康王妃的心顿时又悬起来,视线倏地看向奶娘,孩子都是奶娘日夜照顾的。
奶娘忙说:“有,有过。”
康王妃顿时大怒:“你这贱婢,有这样的情况为什么不跟我说?”让她在沈清姝的面前出丑,让她对自己的孩子病情一无所知!!
奶娘噗通一下就跪下了,诚惶诚恐地说道:“我,我想说的,后来发现过一会儿小少爷又好好的,所以,所以才没有······”
她眼神闪烁一看就在撒谎,周嬷嬷也很恼怒:“你分明是怕娘娘觉得你伺候的不好,会惩罚你,所以你有意隐瞒,来人啊,把这贱婢拉出去。”
康王妃冷冷说道:“她把给我乱棍打死!”
奶娘哭着磕头:“娘娘饶命啊,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不要啊。”
哭嚎着的她被拖了下去,敢做出危害皇家血脉的行为,要她一条小命而没有殃及她的家人,已经是娘娘大发慈悲了,周嬷嬷心里如此想到,心里也很着急,这五爷,怎么就这么麻烦呢。
沈清姝又看了看孩子,如果有B超的话,基本就可以从影像上确定她的判断,这孩子有先心病。
先心病,即先天性心脏病,一般是胎儿在发育中心脏及大血管发育异常,病毒感染等引起的疾病,具体病因不详,也有可能是遗传和环境因素所导致,他几乎全占了。
徐灵萱对康王妃下药,有可能是从她才怀上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动了手,整个孕期都浸淫在毒物中,她身边伺候的几个丫头都在生育上有了问题,何况她一个孕妇。
看着只有手臂长的婴孩儿睁着纯真清澈的眼眸看着她,沈清姝心里有些不舒服,那种她在现代的时候,无法治愈病人的无力感再次让她回想起来。
她没办法救他。
看沈清姝面色凝重,康王妃心直抽抽,顿时扭头看向屋里伺候的奴婢们:“你们全都给我出去!”
芙蕖等吓得急忙低头退下,此时屋里头就剩下了小婴儿,康王妃还有沈清姝。
“你实话跟我说,我的孩子,他是不是不好?”康王妃乞求地问她。
沈清姝看着康王妃的低姿态,哀哀戚戚的模样,分明就是一个慈母:“你应该也有心理准备的吧?”
她说她在怀孕四五个月的时候,反应强烈,其实应该是胎儿在4周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被不明因素伤害,开始形成心脏和大血管发育畸形,先天性心脏病,只能通过外科手术介入进行治疗,药物治疗不会改变他原本的发育异常。
康王妃站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神情变化阴冷冷,充满了仇恨和愤怒,以及无力。
“徐灵萱,我要将她千刀万剐!”她像厉鬼一般恶狠狠地诅咒道。
沈清姝趁着康王妃情绪激动,低下头瞪大眼睛看着婴儿的身体,她目光眨也不眨地看着,好像透过婴儿的皮肤看到了他的血肉和骨骼,事实上,这就是她的金手指,一个可以当半个B超使用的透视眼。
只见婴儿周身还缠绕着青黑的丝丝缕缕,这是死气,逐渐在侵蚀他的生气,她看到了他的心脏,随即她忍不住心头一喜,她的透视眼又精湛了,她看到了他的心脏的问题。
可是,她没有所需要的各种仪器,没有无菌手术室,协助手术的助手,孩子又太小,术后的持续治疗也很重要。
“你还看出什么了?你是不是可以救救他?”康王妃急得一把拉住沈清姝的手臂恳求她,仿佛她是她的救星一般。
沈清姝收回眼神,又将孩子用襁褓包住,看向康王妃:“我又不是神仙,不是什么都可以治的。”说罢,她摸了摸孩子柔软的发顶,转身要离开。
“你站住!”康王妃突然一声怒喝。
沈清姝下意识回头,只见康王妃嘴唇绷得紧紧的,冷冷地盯着她:“你就这么走了吗?”
沈清姝听着好笑:“王妃这话问得有意思,怎么,我还不能走了吗?”
康王妃实在忍不了她了,冷笑道:“你今天,必须要把我的和我孩子的病治好,否则,我就要到宫里去跟殷贵妃娘娘告状,告你,对她的皇家儿媳妇,还有她的孙子,以下犯上、见死不救。”
沈清姝一挑眉:“你这是对我露出了真面目?”
她在现代行医的时候,多少声名显赫的大人物都对她客客气气的,谁还没有个生病的时候,与她这么一个技术顶尖的外科医生交好,就等于保证了自己的一半的生命安全。
可康王妃显然不是这种人,在这样尊卑分明的封建社会,权势就是一切,觉得她可以以势压人,以皇权势力压迫她,就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
“虽然我不是张巧娘那样利用自己医术毒药害人的人,可也容忍不了被人无礼威胁,你也用不着纠缠我,你。”沈清姝抬手指着康王妃的鼻子,缓缓下移指向她的腹部内脏:“你在毒药的环境里孕育了八个多月的孩子,他现在这么可怜,你当母亲的也脱不了关系,还有你自己,五脏六腑已经被毒药侵蚀,不堪重负,你还有心思跟我逞凶斗狠。”
“你觉得你还可以活多久?”
康王妃面色倏地一白,本就苍白没有血色,且形销骨立的面容,更显阴森可怕。
沈清姝转身离开,身后康王妃一把将桌上的茶盏全都挥到地上:“沈清姝,你给我等着!”,刺耳的瓷器破碎的声响传来,也没有拦住她的脚步。
倒是身后婴儿猛然受惊,哆嗦一下,哇的一声哭起来,婴儿的哭声极有穿透力,哇啊哇啊一声接一声地从屋里头传了出来,听的人心尖儿直颤。
“县主,县主,您去哪里?您给我们王妃看诊了吗?”周嬷嬷见着沈清姝出来,听到里头传来异响,急忙跑去问沈清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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