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姝发现自己多事了,嘴太快。
要是王嫣然知道这个事是自己跟周慕瑾说的,不会觉得她管太多?然后更是怀疑她······
“话说,我跟你之间······到底是算什么关系?”她忽然抬起眼,用一种求知的澄净眼神认认真真地看着周慕瑾,似乎毫无感情的再问一件让她十分困惑的事。
面对她这样的眼神,周慕瑾不禁皱了眉头:“你也太迟顿了,你觉得呢?”
“我不觉得,那你觉得呢?”沈清姝一本正经地跟他普及起来:“这世上有各种各样病症都来源于自己想的太多,却殊不知这也是一种病,比如:幻想症,妄想症,焦虑症······”
她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还有花痴病。”
周慕瑾听着有趣儿,这些词都还是第一次听见:“天底下还有这种病?”
“有!”她在问他严肃的问题,他竟然还在笑,虽然他笑的好看,忍不住让她想多看几眼。
“如果是针对我的话,你随意。”他勾唇一笑,竟有种风流不羁的味道。
沈清姝倏地红了脸,自己这是被撩了?
“有事叫你的人通知我。”他站起身来,含笑看她一眼,便走出门去。
沈清姝好清静,寻常屋里只有白芷白蔻等伺候,其他人等轻易不能进她的屋子,都是在院子里各司其职。
周慕瑾身份贵重,又是男子,白芷二人早已经将其他伺候的人打发出去。
周慕瑾来无影去无踪,人竟然能轻飘飘如一头优雅的黑豹一般跃上墙头,很快消失。
沈清姝想了起来,在这条街上,一共是三户人家,永兴侯府的大房和二房占了一大半,还有一小半是属于别人家,乃是一位犯了事的犯官宅邸,已经被查抄充公。
想着周慕瑾来去自如的样子,他不会是把隔壁当做根据地了吧。
“啊!”她突然一声惊叫。
白芷和白蔻都吓了一跳,赶忙都跑了过来:“大小姐,怎么了?”
沈清姝烦恼地一拍额头,一肚子怒气:“他还是没有直截了当的告诉我!他怎么这么狡猾。”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他是那个意思,可是······
她心里还是很失落,其实她想问的,不只是这一个问题,可她到底在纠结什么呢。
“没事,没事。”她摇了摇头,转身回到屋里去。
白芷和白蔻两人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眼神里看到困惑。
过了好几天,京兆府依旧在搜查张巧娘犯事的证据,如果张家不追究,此事再疏通疏通关系,勉强可以算作是家庭纠纷。
可她毒害张家众人的时候,用的毒太过阴狠,血缘传播,而且是亲生父子之类的直系传播最迅速,有人就偷偷给这个火蛇之毒取了名字,叫做“断子绝孙毒”。
可见其阴狠程度,几乎不了解火蛇之毒的人,听到这个断子绝孙毒的名字,都知道了这毒的毒辣之处,也将下毒是张巧娘想象成了一个心狠手辣的疯女人。
张巧娘想要平安被救出来,几乎不可能,影响太恶劣。
张巧娘这几日在牢房里,从满怀希望,再到渐渐绝望,没人救她,反而,她收到了来自徐兆通的休书。
“他竟然敢休我?”
已变得憔悴不堪的张巧娘,呆呆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休书。
亏得她这几天,还一直坚信着不管是殷贵妃娘娘还康王母子,还是丈夫徐兆通,都会想办法把她救出去,可是她万万都想不到,她没有等到任何人的援手,反而等来了徐兆通一封语气决绝的休书。
“徐兆通,你怎么敢!”等张巧娘反应过来,就是疯了似的一声尖叫,狠狠地把休书彻底撕个粉碎。
“徐兆通,当年要不是没有我,你们徐家能有今天吗?你敢过河拆桥,你就是个懦夫,你无耻,卑鄙!”
她哭了起来。
张巧娘从小到大都是在别人替她遮起来的屋檐下,与人勾心斗角,换取利益,就连医术,也是从养父张茂的手札上照抄的,治死了人,那是他本来就该死了,治好了人,那美名就是她自己的。
她一路勾心斗角,被亲爹张盛哄骗着合伙去坑害了沈家,得到了张茂的绝学,可惜没有父女二人没有天分,东西放在他们面前,十分道行,也学不够三分。
对面牢房里张盛看着女儿张巧娘的反应,他不是担心张巧娘情绪激动会怎么样,他担心张巧娘发疯会说出不该说出口的话。
“闭嘴,闭嘴!喊什么喊!”狱卒听到刺耳尖叫声,立刻跑了进来,拿着棍子敲打牢房的门。
张巧娘哽咽的鼻涕眼泪横流,追根究底,她都是为了嫁给徐兆通,才会选择除掉了沈云娘这个绊脚石。
如果她当时嫁给了赵振平,没有背叛过沈家,以沈家的银子开路,养父张茂在官场上的那些关系,一定会给赵振平疏通一个好的职位,有的她辅佐,她现在肯定过的还是安安稳稳官夫人的生活。
可徐兆通出现了,虽然徐家家道中落贫穷了,可他官家嫡子的风骨还在,又长得英俊不凡,风度翩翩,比赵振平那种卑贱的泥腿子出身,一言一行都透着拮据小家子气的人,好的太多了,所以她选择了把沈云娘推给了赵振平。
既能断绝了赵振平对她的纠缠,又能扫清沈云娘这块绊脚石,一切都计划的好好的,一切都很顺利,她享受了快二十年锦绣富贵,名利双收的好日子,被人人夸赞,坐着风风光光的官夫人。
只是过了快二十年啊!
怎么就要完了呢。
“呜呜呜。”她不甘心,徐兆通竟然敢休她。
“让你闭嘴听见没有,你已经不是什么官夫人了,就是个犯妇,再敢乱哭乱嚎,小心我抽你!”
狱卒在牢房这一亩三分地可横的很,哪个罪犯见了自己不是害怕的浑身发抖,就这个女人进了牢房,还一脸傲慢,挑吃挑穿,嘴碎话又多,他早烦了。发现自己发出的号令没用,当即从腰间抽出鞭子来,抬手就往地上狠狠的一抽。
“啪——”的一声,夹带有呼啸的风,可见力道之大。
张巧娘惊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往后一缩,缩着肩膀闭上嘴巴,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一脸横肉的狱卒又骂骂咧咧的走了。
至少在今日没有接到休书之前,狱卒只是对她爱答不理,今日休书一来,就敢对她用鞭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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