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一去,除却张巧娘装模作样拿出来的五千两银子,买雨前草本钱七百二十两银子,她还净赚了六万五千二百两银子。
达善却道:“你赚了这么多钱,只给我一千两银子的好处费,也太少了点。”
“达善,这钱可不好拿,我是担风险的,你可是一点风险都不用承担,白赚了一千七百二十两银子?”张巧娘冷笑起来:“你可别忘了我是谁,你想跟我赖账?”
张巧娘在平时接触的同等阶层的人里头,也不算得罪不起,但是达善这种来自异国他乡的外地人,张巧娘只要派人报官说达善手里卖的是假药,官府就会派人来抓他。
官府里藏污纳垢,像这种在京城里无亲无故的人,被抓到大牢里,不榨干你最后一文钱你就别想出来,张巧娘还是官夫人,要是再运作一下,让他病死在大牢里,都有可能。
张巧娘拿捏到的就是他这点。
达善果然惊惧地变了脸色:“我爹跟你们沈家可是有五十年交情,你就这么翻脸不认人,也太黑心了。”
张巧娘不屑一顾,什么黑心不黑心的,她又不是真的沈家血脉:“我那养父都死了几十年了,我跟你只谈银子,不跟你们谈感情。”
这女人一开始跟他买药的时候,可是好声好气的,今日就突然翻脸了,达善也自己都觉得心寒:“好,既然你无情无义,昧着良心骗钱,可我达善却不是这样的人。”
只听达善话音未落,院门口忽然出来砰的一阵门被踹开的声响,一群官兵竟然哗啦啦破门而入。
“来人,把这个贼人给我抓起来。”姚大人一声令下。
一群带刀侍卫一拥而上,片刻间,雪亮冰冷的刀刃就架在了张巧娘的脖子上,她下意识浑身僵硬,脑子就懵了。
达善连滚带爬地躲开那群抓人的侍卫,跪在地上对屋里人急急说道:“沈小姐沈小姐,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不是说过,会放过我的吗?”
张巧娘等到达善这句话,才猛然清醒过来,她不敢移动脖子,害怕将自己的血管送到刀刃上前,她眼神斜着往屋里头去看。
门从里头打开了,施施然走出来两个人影,张巧娘瞳孔陡然放大,她忍不住咬牙切齿:“沈清姝,是你害我!”
她真是做梦都想不到,这里头竟然牵扯到沈清姝这个祸害,要早知道她会插手这件事,她一定会计划的更周密。
至少拿钱这件事,她绝对不会亲自过来。
沈清姝拍拍手,笑吟吟地看着张巧娘:“我害你?我害你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设了圈套给我钻,你还说没有害我?”沈巧娘觉得自己快被沈清姝的厚脸皮气疯了,这个贱人,她难道长了千里眼,顺风耳吗,怎么什么事都知道!
沈清姝不知道张巧娘心里所想,如果知道的话,大概要说一句,大概是来源于她穿越到不幸之人身上,时空之神给附加的气运?
专门来克害死了沈清姝的这些恶人们的。
“你说的可真可笑,我就在这屋里坐着,你要是不来,来的是别人,我抓到的人会是你吗?难道我会乾坤大挪移吗?”沈清姝忍不住笑起来,她就是要开心的笑,这样才能把张巧娘气的更厉害。
冰冷的刀刃就在脖子上,张巧娘此时,看着跟沈清姝一起出来的高大挺拔,面容俊美的男人身上,顿时脑子一片空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沈小姐,沈小姐。”达善还在乞求沈清姝。
沈清姝目光看向惶恐不已的达善,只见他身上萦绕的气略有些黑色,却没有夹杂红丝,可见他手上没有人命,但是运气不好。
“我说到做到,只希望经过这件事以后,你能知道教训,以后不要再赚黑心钱了,否则,你性命难保。”
达善忙磕头说道:“是是,是,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回去西域以后,就再也不来了。”
沈清姝摇摇头:“不是啊,你该来还来,你正经做生意的,我还拦着你做什么。”
达善此刻心里什么都不想,这位都跟太子殿下平起平坐的人,太子殿下可是未来大周的天子。
“是,那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认什么暗号,跟别的人合作了,这些药材我只管给您送来。”他立刻说道。
沈清姝含笑点点头,这达善心思果然很活泛。
张巧娘被两个侍卫抓了起来,此刻,她脸色刷白,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她从今以后不再会是户部尚书徐兆通的夫人,而会是一个阶下囚。
阶下囚?
“不,你们不能冤枉吗?我,我只是,我跟达善说的不是什么雨前草的事。”惊恐中,她忍不住尖叫着替自己辩解。
沈清姝看她一眼:“别喊了,证据确凿,人证,物证,全都有,还有,在门口的姚大人,和我同在屋里的太子殿下,可全都听见了,你已经抵赖不了了。”
张巧娘浑身瘫软,徒劳地张了张嘴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就被拖了出去,哪里还有半分身为贵夫人的体面。
当张巧娘被推进牢房里的时候,她软着腿,踉踉跄跄地跌倒在破烂腐臭的稻草堆里,她恍恍惚惚地看着昏暗的牢房,她拼命的想着,自己是不是在做噩梦。
怎么这噩梦就是醒不来呢。
户部尚书张巧娘因为伙同药贩子,设连环套从张家骗钱的事,在一天后彻底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张家,有一次炸了锅。
张青鹊是老来子,是小女儿,脾气从小就娇纵,一听这些全都是张巧娘的圈套。
她气疯了,拿起茶壶就砸在地上,摔的碎片满地,此时她是解了毒了,可脸上却落下了坑坑洼洼的疤痕,她哭的撕心裂肺:“爹,都都怪你,要不是你瞎了眼的把这个祸害找回家里来,我们家怎么会变成这样,你看看我的脸,我都被毁容了,以后还怎么嫁的出去!”
本来她还想挑选一个好人家嫁了,结果,现在一脸麻子,变成了丑八怪,她嫁给谁去。
张光祖也脸色铁青,狠狠地盯着亲爹张盛:“爹,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被儿女视作仇人一般,张盛心里也有些不安:“不,这不可能,巧娘她怎么会骗我的身上来。”
是啊,骗张家其他人的钱,不也是刮走了他的家产吗?
“你还执迷不悟,看看你找回来的女儿,你要是不把这个钱给我要回来,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张老太太气势汹汹地骂道。
她从昏迷中醒来,才知道张家发生的一切。
张巧娘也是有先见之明,知道张老太太醒着,去求了姜家,这张家就不好骗了。
就先让张老太太昏迷,再把张家其他的人骗的团团转。
张大夫人含泪说道:“这钱还能要回来吗?”
她怎么觉得这钱不能拿回来了呢,这年头不是没人被骗过,只有极个别幸运的人银子还能拿回去,大多数都是自认倒霉,权当叫了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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