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小姐做主,将沈家这十五年以来的利润,翻十倍,全都无偿捐赠到朝廷的国库里,赵老爷,你养了一个好女儿啊。”
周景和啪啪地拍着手,表达着赞赏之词,满面是笑地说道。
赵振平双眼瞪大,不敢置信地看着一旁微笑着的沈清姝,嘴唇都在哆嗦着:“我,我。”
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十五年的利润,不正是他接手沈家的那一年,就等于,他这些年,全都白干了。
这十五年,他至少弄了一百万的银子啊!
全都被沈清姝一句话,轻轻松松地扔出去了!
赵振平只觉得眼前一黑,噗通一声响,已经人事不省地倒在地上。
吓得想要晕倒的人,个个都是一激灵发,反而是清醒了,顿时都欲哭无泪。
赵振平晕倒,也不妨碍沈清姝早有准备,老太太已经醒来了,沈家十五年前的账本子,摆了大半屋子的书桌,京城里沈家所有产业的掌柜们也全都到齐,交出这十五年的账本子,交不出来的,你就站着想,想多少是多少,少的那些要自己补。
于是,个个都在冥思苦笑,有人套地瓜,一根藤拉出一大串,一个都跑不了。
而赵振平,他当年可是一穷二白入赘到沈家来的,唯一送给沈云娘的,不过是一个玉兰花簪,还是他亲手用粗劣的技术雕刻的,说代表的是他的心意。
如今孤零零的摆着,跟沈家这般偌大的金山银山一般的家产相比,极具讽刺。
赵振平醒来的时候,四皇子从户部礼部等调过来的精算手,人手一个算盘,里里外外,分工合作,人人都低着头,身边陪着记账的助手,一个算,一个记,将算盘打的劈啪作响,比疾风骤雨还要密集。
整个屋子里外至少五十多个精算手在算账。
这场面,把前来要账的那些掌柜们,全都吓得脸色惨白。
这可是沈家老太太也发了话的,捐给国库了。
那沈家账上算出来多少钱,那就得给国库多少钱,你敢赖?
除非你不想活了?
钱要紧,还是命要紧?
当是命!
命啊!
跟着赵振平作恶多端的那些商贩们,此刻悔的肠子都青了,当下倒了几个,被抬了出去,有太医院的太医等着呢,三两下的治醒了,又给送回来。
谁家该拿出多少钱,谁现在就在纸上签字画押,回去拿钱,不老实的,就送信回去,叫家里人拿钱来领人,这些人一个个的可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人送钱的时候,那叫一个急迫。
沈老太太身体虚弱,是坐着椅子上被抬过来的,看着屋里头的这些人面兽心,合起伙来害了他们沈家的,或者是她倒了以后,投靠了赵振平,吃着沈家人人血馒头的人,现在不得不把吞进去的钱,全都吐出来。
看着他们如丧考妣的样子,她心里真是痛快极了。
其实他们一个个暗地里跟赵振平勾结,她根本没办法一一找出证据,问他们要回沈家的钱,自家孙女的这一招,真是狠。
钱对于她们沈家来说,换不出她们最重要的人,人生在世,吃穿足够,多余的钱不如做善事。
这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沈老太太觉得浑身舒畅。
“老太太,感觉怎么样了?您现在醒来了,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啊,有沈清姝这么孝顺的孙女儿在,你这后半辈子啊,就等着享福吧。”
周景和心情也很好,他可是给国库弄到了一百万两的银子啊,父皇知道的时候,简直开心坏了。
皇上老了,正是想着趁人生最后几年享受的时候,这一享受,国库就受不了。
可大周国各处都要钱。
“·······这守卫边疆的战士们,要用钱穿衣吃饭置办兵器,江南犯了洪涝地区的百姓,也等着吃饭救命,重建家园,工部等着修缮高危的堤坝等等,这都要钱,天底下要是如沈大小姐这般深明大义的人多一些,我们大周国不愁不成成为五湖四海最强大的国家。”
收了钱,周景和很会说话,满面是笑,使人如沐春风。
沈老太太也点着头,十分谦虚地说道:“这都是我们身为大周国的子民该做的,我们能有现在平安的日子过,那都是仰仗着我们贤明的皇上,还有出生入死的将士们,这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我们沈家,就余下我们祖孙二人,这些钱,就让它们用在该用的地方。”
她含笑看着沈清姝,越看越满意,真不愧是她的孙女儿啊:“就是我们姝儿说的话,钱是死物,用对了地方,才能显示它的价值,要不然,它跟石头没有什么区别。”
堂下那些掌柜们心在滴血,什么石头,那可都是钱啊。
可他们更恨的人,是赵振平,要不是他,他们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赵老爷醒了?”周景和发现赵振平满脸惨白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现在整个人都是傻的,他微笑地问道。
赵振平扯了扯嘴角,强迫自己露出笑来:“殿,殿下。”
周景和就将手边的账本子翻开了:“你现在还需要拿出五十一万两银子,打算几日凑齐?”
五十一万两银子?
赵振平又想昏了。
这么多的年,当年他娶了姜氏,生了四个儿女,享受沈家这些钱带来的荣华富贵的时候,一万几万的去花,去享受,然后再一年年的,把沈家的财产,洗白转移成赵家的钱的时候,心里有多得意,他现在,就有多么痛苦。
痛不欲生。
四皇子周景和给他没有算到一百万两,那是因为别的商户那里,有放着被赵振平以各种名义洗出来的财产,不管你是私底下借贷,还是合作贩货,还是其他入股等各种名义弄出去的钱,皇上一声令下,你全都得给我拿出来。
赵振平浑浑噩噩的签字画押以后,就急忙回家去了,他等着赶紧把手头的钱全都算一遍,该藏的,赶紧藏,实在不行,大不了叫沈清姝替他补上。
老子欠钱不还,女儿还钱,天经地义!
赵振平满头大汗回了赵家,此刻大门口,沈皓轩和赵清婉,赵清芙都等了很长时间了,他回来了,才都松了口气。
“爹,传闻是真的吗?沈清姝把沈家的钱,全都捐了?”赵清婉急忙问道,爹的钱,关乎着她的嫁妆,她丰厚的嫁妆,关乎着她在安王府后院里,活的能有多滋润。
要知道迷倒一个男人,靠的不只是手段,还有如花似玉的脸,如花似玉的脸,可是需要保养和妆点的,胭脂水粉珍珠霜,金簪银钗碧玉镯,这些样样都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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