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沈清姝似笑非笑地瞧了她一眼,转过头开始闭目养神。
刚才救治周瑾之的时候,脑子到现在还有些昏沉,对付姜氏和赵清婉母女的时候,全凭她硬顶着一口气,才没有倒下。
这春莺,真是好一张巧嘴,怪不得刚来京城的沈清姝,拿她一个丫头当了知心人。
好丫头,我说了赏你,就一定替去了的沈清姝,“好好儿的”赏你。
马车随着进京的车流,徐徐向前。
眼看着离京城的大门口越来越近,沈清姝睁开了眼睛,揭起车帘,看着外头排着队进城的长队,因她所在的队伍是在安王宾客的队列里,基本没有检查,很快就进了城。
大周国的京城,沈清姝看到了一个属于太平盛世的京城风光,南来北往的人群络绎不绝,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路边贩卖各种各样货物的小贩,也都精神充沛地高声叫卖。
大多的人,都衣衫整齐,精神面貌很轻松。
国泰,才能民安。
沈清姝松了口气,太平盛世,她才不会被大局势影响,将来替死来的沈清姝做的事,才能更容易。
“大小姐,身为大户人家的小姐,可不能这样大模大样地揭着车帘子一直往外看,会被人笑话的。”
突然一道殷勤带着刻板的语调响起来,语调满是关切,却满满都是嘲讽的味道。
沈清姝收回眼神,歪头瞧着微微仰着下巴,一副教养嬷嬷说话姿态的春莺,嗤的一笑:“我们俩谁是主子?”
春莺一愣:“当,当然是您了。”
“滚下去。”沈清姝沉下脸来,这背主的奴才,本还想着等回了沈家再收拾她,她自己倒是等不及了。
春莺顿时红了眼,这里离府里还远得很呢,走回去,脚都要走掉了。
“看来我不是你的主子,所以你就不听我的话了,是吗?”沈清姝微微一笑,眼底却透着冷意。
春莺咬了咬牙,只能起了身。
沈清姝不等她站稳脚跟,就叫马车快点离开。
春莺气的脸通红,气狠狠的只能掏自己的荷包:“我才不会傻的自己两脚往回走。”
结果话音未落,倏地变了脸,她摸了袖子摸怀里,荷包不见了。
马车里,沈清姝颠着一个桃红色绣梅花的荷包,哼哼笑了笑:“一个丫头,倒是挺富余的。”
她早有了算计,赵振平和姜氏现在就等着回了沈家以后,关起大门,给她来个瓮中捉鳖,想整治的她生不如死。
所以,她得替自己准备点好东西才是。
初来乍到,人生路不熟,不过,放着金大腿不抱一下,岂不是太可惜。
没过多久,沈清姝就来到了风云楼。
离开的时候,身后就跟着一个模样普普通通的丫头,目光清明,脚步稳健,跟着她身后半步远的位置。
“白芷,你们这里最大的药店在哪里?”沈清姝现在就是她的主人,名儿也跟着换了一个。
白芷便替沈清姝往前指了一下:“大小姐,往前再走一里地,就是济世堂。”
沈清姝点点头,忽然眼珠一转,问白芷:“济世堂背后的主子是谁?”
白芷想了想,上前一步,小声告诉沈清姝:“是太子殿下。”
沈清姝一愣,就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
传闻太子小时候身中剧毒,侥幸活了下来,毒素却聚集在脸上,变成了一个相貌丑若恶鬼的修罗。
人好好的能活着,谁愿意死呢,身中剧毒,又有钱,自然可以替自己广寻天下名医,开了这么大的一个药铺,汇集天底下各式各样的奇珍异草的药材,也是理所当然的。
沈清姝这样想着。
很快就到了济世堂的大门口,合抱粗黑漆的柱子,抬起头来,洒金的大字写着:济世安堂,四个大字。,
上联:集千方值千金,保老幼女男康健
下联:采百药除百病,使春秋冬夏安宁
“写的好,写得好。”沈清姝不禁连连点头。
正要一脚踩进济世堂的大门。
她身后突然涌进来一群人,男男女女的都有,哭天喊地的挤进门来:“大夫救命啊,钟大夫在哪里,快来救命啊。”
“小姐小心。”眼看着沈清姝被挤得脚下一崴,差点摔倒。
白芷立刻一把将她拉了过去,稳稳地扶着她。
沈清姝这才看清楚是一伙什么人。
一群奴仆婢女打扮的人,个个面色焦急,围着一个满脸是泪,面容娇美的少妇,她旁边一个看起来身强力壮的婆子,怀里还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
这孩子是个打扮精贵的小公子,头上还带着玉冠,小脸涨得通红,嘴巴一开一合在喘气。
沈清姝心头一跳,这孩子情况显然很紧急。
此时少妇旁边的婆子已经急切地自报家门:“钟大夫在哪里?我们小公子是虎威大将军的小儿子,刚才好好的在马车里,突然就说不出话来,脸也紫了,人也站不起来,你们快点救救我们公子。”
那少妇也在流泪:“你们看看,是不是中了毒,把你们所有的珍稀药材全都拿出来,只要能救我儿一命,但凡是我们大将军府能做到的事,要钱要地,绝无二话。”
济世堂的人,显然也知道他们这伙人非富即贵,好几个大夫齐齐上前诊治,个个都一脸疑惑。
“贵公子脉象无中毒迹象。”
沈清姝已经有些着急,好些个人围在一起,幸而她个头不算太低,还能看得见里头的情况。
“你们不要围的这么紧了,空气不流通,孩子就更难受了,快点散开。”
众人正在着急,突然能到一声女子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不要在这里添乱。”一个丫头打扮的,立刻呵斥她。
那将军府的夫人,也厌恶地瞪她一眼,回头就急巴巴地求着大夫快点救人。
可小公子没有中毒的迹象。
“既然夫人说是中毒了,那就按着最温和的解毒法子先替小公子解毒,万一对了症,还能缓解一二。”那位钟大夫沉吟了一会儿,如此说道。
沈清姝紧皱眉头,这钟大夫一看,也并不是故弄玄虚,是的确不知道这孩子怎么了。
“把孩子给我,我能治。”
她忍不住,当即推开人群,就去抱那婆子怀里的孩子。
“你干什么?”
“别碰我们少爷。”
碰也没碰到,就被人重重地一把拍开,当即手臂就一片火辣辣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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