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明帝突然说道:“白枫,朕知道你。”白枫心里一惊,身体下意识绷紧了,想要随时做出反击,但是他还是强行忍耐住了,事情没有到最糟糕的那一步,还不能暴露自己。
没想到就在白枫万分紧张之时,昌明帝却淡淡的说道:“你就是平西王世子的男宠吧,怎么好好的一个男子要做人男宠呢?”
白枫听到昌明帝说的是这个,身体略微放松下来,他用一种略带羞愧的语气说道:“启禀圣上,当初小人受伤浑浑噩噩,被人卖进了男风馆,后来被平西王世子所救,带回府里。世子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是甘心留在世子府效力的。”
昌明帝听着白枫的这番自白,微微抬起眼眸对他说道:“现在平西王世子死了,你也自由了,朕也知道他府上有不少人都跑了,那你有什么想法呢?要不然,朕也放你自由吧。”
白枫知道,昌明帝说什么放他自由的话,十有是在试探他,于是他非常恭敬地在地上给昌明帝磕头:“启禀圣上,世子虽然已经过世,但是小人愿意留在府上,守住世子府,若是陛下不嫌弃,小人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行了,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听了白枫这般投诚的话,昌明帝反而什么都没说,就让他走了,于是白枫就这么被带过来,莫名其妙的进行了这么一场对话以后又重新回到了房间。
“大皇子今日怎么样了?”昌明帝想到了还卧床不起的丰神采,心里也有那么两三分的关心,于是他问杨公公。
杨公公回话道:“回圣上,老奴今日去看了,大皇子身子好多了,饭食也用了不少。”商陆听着丰神采的吩咐,伪装成病人躲在房间里,不敢出一点纰漏,好在此时昌明帝也已经对丰神采多了一些信任。
回到房间里以后,白枫的心里也十分复杂,这昌明帝到底是什么意思?看样子自己跟丰神采都没有暴露啊,怎得会突然把自己叫进宫来?而且他也听宫人说了,最近丰神采好像病了,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丰神采刚刚因为受伤昏睡过去了,现在也渐渐地转醒了过来,他刚刚醒过来,下意识发出了声音,正好魏如画听到了,就赶紧上前去扶住他:“你醒了?怎么样,感觉还好么?”
丰神采朝着魏如画笑了笑:“我没什么事。”魏如画把药端到他面前要喂他:“好了,正好药也温热了,我来喂你吃药吧。”
丰神采本来想自己喝,但是被魏如画阻止了:“行了,你有伤在身不方便,还是我帮你吧,怎么说今天也是你救了我,要不现在躺在这里的人就是我了。”丰神采心里当然是愿意魏如画亲自喂他的,所以也就没有坚持。
魏如画给他喂完了药,问他:“丰神采,我今天不是已经让你走了么,怎么现在又能突然赶得上救我们?难不成你还是偷偷跟着我们呢?”
丰神采想着,白天的时候魏如画已经对自己的突然出现非常排斥,这会儿自己要是又说是因为她才留下,有可能又惹得她不开心,再加上丰神采心里也十分委屈,他花了这么多心思赶过来,就是为了魏如画的安全,可是今天一过来就被她劈头盖脸的一,丰神采也会难受的。
于是丰神采嘴硬,他扭过头别扭地解释道:“你不要误会,只是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所以才会留下来的,并不是想要死皮赖脸的跟着你们,你要是看我不顺眼,我马上就走。”
魏如画看着丰神采这个嘴硬的样子,心里突然想要发笑,什么时候丰神采也学会了跟自己说谎呢,这个慌还撒的这么假,她心里面对丰神采的怒气都少了一点,想着是不是应该给他个机会解释解释。
重新又帮着丰神采检查了一下伤口,又上了一次药以后,魏如画和丰神采道谢:“不管怎么说,今日还是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了,只不过你现在受了伤,等回去的时候,岂不是会耽误你监国么?”
丰神采听魏如画三番四次的提起监国之事,心里终于明白过来了,于是他赶紧对魏如画解释道:“如画,你相信我,我并不是贪恋权势之人,我这次进宫救他只是为了要得到昌明帝的信任,而且其实他中毒的情况根本没有那么严重,就算我不出手,他也一定能找到大夫救治的。”
“噢?是么?那照你这个说法,你现在就算是得到了他的信任咯,他现在让你监国,你这已经是隐形的太子了吧。”魏如画虽然相信了丰神采关于救人的解释,但是还是对他监国之事耿耿于怀。
丰神采知道自己不能说出白枫的事情,但是他今天必须要跟魏如画解释清楚,他不能让魏如画继续误会下去,于是他不顾自己背上的伤势,撑坐了起来。
“如画,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我,但是我从来没有当什么太子的想法,但是这次的监国之位确实是我想办法谋得的,昌明帝确实昏聩无能,既然有机会能够代理朝政,哪怕我多管一天,也能多救一个人。”丰神采对她说着自己的想法。
只不过,丰神采没有说的是,他想提前摸清楚朝廷和地方各处的情况,学一下帝王心术,允儿以后肯定是要登基为帝的,可是他从小流落在外,怎么会有人教他呢?哪怕他再早慧,没有得到专门的教导,国家大事也是没有办法上手的。
丰神采现在就是把自己当做那个摸着屁股过河的人,提前帮允儿探清形式。但是他现在还不准备告诉魏如画自己这个想法,因为他知道,就算他说了,魏如画也不会信的。
今天丰神采舍命相救,确实给魏如画的心里带来了很大的冲击,她两次给他上药,手都忍不住发抖,真的就害怕丰神采因为救自己就有些时候,哪怕分道扬镳,也不愿意对方受半点伤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