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选择走向东边,傅辛翰就是想去一趟小树林。
倒不是不想去西边的祠堂,而是傅辛翰知道,奶奶既然有意让自己不去那里,恐怕就是祠堂里有不能让自己看见的东西。
那要是自己还是不知死活的硬尾随奶奶三人,傅辛翰怕是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尽管手里握有一把金剪刀,可傅辛翰不觉得仅凭于此他就能无视那神秘的黑猫。
当然,不单单是这些元素。
还有一点比较让傅辛翰在意,奶奶他们去的到底是现实的祠堂,还是鬼市时间的祠堂,还是喝下花茶后的祠堂呢?
傅辛翰更倾向于第三者。
一边走,傅辛翰的心头的思绪就越发的凌乱。直到,他的眼前一阵模糊,眼前就有一阵浅绿的瘴气袭来。
原来,在傅辛翰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一处树林密集的小道。
放眼望去,漆黑的夜色下,眼前尽是一片密杂的树林。除了黑黢黢的木杆,就是满地的树叶,风声呼啸而过,密林间的树叶发出“簌簌”声,好比那鬼哭狼嚎。
“这就是小树林了吗?”
看了一眼漆黑的密林深处,傅辛翰就将口袋里绿茶取了出来。
将茶叶含在口中,傅辛翰义无反顾的走向了隐约飘荡着瘴气的树林。
越是深入,就能发现密林的深处愈加的寂静。在杂乱的树叶堆里,有一条明显被挤压的下陷的小道。不出意外,那就是奶奶每天走路所留下的痕迹。
沿着这条路走,傅辛翰终于是有所发现了。
前方的土地上,并没有树叶遮盖。而是一个个鼓起的小山包,在山包的上面,还有一排排油嫩嫩的青菜。
“呕~呕~”
傅辛翰的喉头一阵涌动,他感觉自己的三观被刷新了。
如果所想不错,那么每天自己唯一吃的青菜就是从这小山包上挖下来的!
“这一家人!是真该死!”
骂骂咧咧的,傅辛翰朝着小山包就走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除了一排排青菜,就是山包后的一个小木屋。木屋不大,看起来像是临时歇脚和储存农作工具的存在。
径直朝着小屋走去,推开木屋的房门,里面居然还点着烛火。
傅辛翰狐疑的打量起小屋的内部,很简单的方形结构。屋子里的最里面用干草像是铺了一个类似“鸡窝”的结构,“鸡窝”的边上还有脏乱的碗筷。
而在鸡窝的上方,则是打了一根铁杵在木房的墙壁上。
杂乱的干草下,依稀也能看见一些类似呕吐物存在的东西。
说实话,这里的环境,给傅辛翰的第一感觉就是狗窝!
可是,傅辛翰又怎么猜不出这里是干什么的呢?
如果说祠堂是交易地点,鱼塘是沉尸点,那么小树林的木屋无异就是寄养点。
傅辛翰终于是明白了奶奶为什么要花一个白天的时间来摘菜了!她不仅仅要摘菜,她还要“喂牛”啊!
至于门口的小山堆,傅辛翰似乎也是想明白了什么。
用力将“鸡窝”上方的铁杵拔出,飞速的冲出了门外。
对着新栽种的那几颗幼嫩的小青菜狠狠的刨下,不多时,浅显的土坑和刚刚种植的青菜就被傅辛翰掏了出来。
只是稍微刨了一点土,傅辛翰就看见了土下有一只人手摊在泥土之中!
这人手纤细白皙,不出意外就是一个女人的手。只不过,此刻女人的手上已经开始腐烂,几个拇指间已经出现了白骨化,残留的血肉也是趋于乌黑之色,大片的蛆虫蠕动在白骨之上。
“呼~~”
盯着那只人手,傅辛翰长呿了一口气,竟是朝着那烂手鞠了一躬。
“敬您是个刚烈之人!”
持着铁杵,傅辛翰就那么呆呆的看着这些小山包。他深知,傅家的罪已经烂到了骨子里!他,傅辛翰,就是来拔罪之人!
“小鱼塘里全是男尸,这里又全是女尸!她们宁死不屈,你却把她们的血肉埋在这里,恨不能剥其骨,食其肉!死了也要让青菜汲取她们的养分,奶奶,你好狠的心啊!”
傅辛翰怒视着这些小山包,自己的奶奶,从百年前都现在,从来都是一个罪人!
木了,抛开铁杵,傅辛翰坐在了小木屋的前面,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突然间,眼前的视线再次模糊,傅辛翰早有心理准备,紧闭双眼。等到再睁眼之时,傅辛翰已经身处在一个大到夸张的院子之中。
只不过,这个院子比起曹府和傅府要寒酸不少,地面甚至都没有用青石砖铺贴。
但是,它大啊!大到让人不可思议!
院子里东一堆西一堆的摆放着塞得满满的粗布麻袋,不知道是装的是碳料还是食粮。反正傅辛翰只是看一眼,便知道那不是自己能抬得起来的东西。
不用想,在仅存的爱好风雅诗画的第家和力工为主的殷家,这里怎么看都是殷府。
确定了大门的方向,傅辛翰知道,若是有地缚灵的存在,逃出殷府便是最安全的方法。
小心翼翼的穿行在一堆堆的货物之间,与曹家不同的是,这里要比曹家更加的死寂。且不说依旧没有人声,就连大院里的一排屋子,都没有一间亮着烛火的光辉。
“什么鬼?”
傅辛翰走向了一间小屋子,打开了屋子,里面没人。又打开一间屋子,依旧没人!
如此反复,直到走进了一间位于正中方的大宅。
不出错的话,这里就是殷家的主宅。
只是刚一踏进这主宅,傅辛翰的脊梁骨就像是冰冻了一截,一阵的瑟缩发抖。眼前的一幕,实在是太过劲爆了,坐在主座的,大概是一个老人吧?
他的身子有些发福,手里还捧着一碗茶水,但是他的头,却不翼而飞了!
红色的血液溅射的乌黑的桌椅上到处都是,地面上,依稀可以找到牙齿和滚落的眼珠。他身后是一个印有“殷”字的大木雕,此刻正被白色脑浆覆盖着。
“嘶~看起来!这老家伙是被锤子砸爆了脑袋啊!”
傅辛翰的眼里闪过一丝忌惮,摸了摸口袋里的金剪刀,他觉得,这一次来这里可能多少有点鲁莽。
【聪明的读者们,傅辛翰为什么向土堆里的断手鞠躬,想来你们应该能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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