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洛凡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我已经习惯了。”
“我觉得这事也没什么好烦心的,”唐无忧说:“我不但觉得这不是烦心事,还是扬眉吐气的好事。”
洛凡:“……无忧,你是被翘翘打傻了吗?我怎么觉得这话翘翘说合适,你说我有点不习惯呢?”
“凡哥,你放心吧,我没这么容易被打傻,我是认真的!”唐无忧看着洛凡,认真的说:“凡哥,当年,你爸妈相信所谓的‘高人’的鬼话,觉得你是什么煞星,会带来不祥,因此将你赶出家门。
可是现在,他们又来求你回去,这不就是典型的逆袭剧本吗?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他想了想,想起来了,“昨天你对我爱答不理,今天让你高攀不起!听起来是不是很爽?”
“什么呀?那夫妇俩可没你说的那种觉悟!”许连翘哼了一声,“那夫妇俩见到凡哥之后,就是一副居高临下施恩的嘴脸,满脸都是只要他们开口让凡哥回家,凡哥就会感激涕零,跪地谢恩的模样,恶心死我了!”
不然像她这么有涵养的女孩子,怎么会把咖啡泼到那个女人脸上呢?
实在是那个女人鼻孔朝天的样子让她太恶心,太讨厌了!
唐无忧睁大眼:“他们难道不知道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吗?现在是他们需要你,不是你需要他们,他们对你的态度就没什么改变?”
洛凡笑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改变?
那对夫妇对他的态度,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改变了。
他出生那天,他妈大出血,差点死了,他爷爷出了车祸,断了四根肋骨一条腿,险些死于非命。
他快满月的时候,他爸决策失败,被竞争对手算计,损失了一大笔钱,公司元气大伤,差点挺不过气。
他满月之后,他奶奶请来一位“高人”,给他算命。
“高人”说,他命中带煞,会把霉运带给身边的人,越是亲近的人,越会被他影响。
他所谓的家人们,相信了那位“高人”的话,把刚出了满月的他,扔去了城外别苑,雇了两个保姆照顾他。
磕磕绊绊的,他倒也长大了。
只是每次洛家人见到他,就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吉利的东西,躲得远远的。
懂事之后,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快点长大、可以赚钱养活自己,离开那座让他窒息的城市。
终于熬到了十八岁,他考上了夜都的大学,拿到了高额奖学金。
因为成绩优异,长得也出众,很容易找到打工的机会,他终于离开了那座让他窒息的城市。
从那以后,天高海阔。
从他十八岁离开家乡到如今,几千个日夜,他从没回过家乡,他所谓的家人们也没从找过他。
他原本以为,这一生就这样了,他们之间的结局注定是老死不相往来。
他做梦都没想过,那夫妻俩居然会来找他。
甚至说,让他回洛城,他们会帮他坐上洛家继承人的位置。
他知道,那夫妻俩不是想帮他坐上洛家继承人的位置,而是他们需要一个儿子,他爸才能坐上洛家继承人的位置。
他爸是长子长孙,洛家继承人的位置理应是他爸的。
可是,他弟弟把人打成了植物人,面临十几年的有期徒刑,他爸后继无人。
这种情况下,他爷爷不会把洛家继承人的位置交给他爸,而是会交给他的二叔。
他二叔家里有两个堂弟,听说,都很优秀。
膝下没有继承人,他爸就会失去洛家继承人的位置。
可他弟弟已经被判刑,没个十年八年出不来,就算出来了,人也废了。
他爸爸就把主意打在了他身上。
他虽然是那位“高人”手中的煞星,但人还算聪明,在打工养活自己的情况下,本硕连读,只用了三年就拿到了学位证书。
他的优秀,有目共睹。
如果他不是“煞星”,洛家有他这样一个继承人,他爷爷大概做梦都会笑醒。
只可惜啊……
只能说,他和洛家人没缘分。
“我手中有样东西,你看了之后,或许对你会有一些帮助。”进来之后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顾时暮忽然对洛凡说。
“东西?”洛凡微愣:“什么东西?”
他和他们老板的这位丈夫交集不多,只是一起聚过几次餐而已,顶多算是点头之交。
他们老板的丈夫手里,能有和他有关的什么东西?
顾时暮说:“纸质资料送过来,还需要一点时间,我先简单的给你们说一下。”
“好好好!”许连翘连连点头,一脸兴奋:“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翘翘姐姐,你不是最喜欢听故事,你是最喜欢吃瓜!”唐无忧鄙视她。
“你不喜欢?”许连翘瞪他:“你要是不喜欢,你现在就出去!”
“不要!”歪头看向另一侧,不看她了。
唐夜溪无奈:“你们两个又吵!还要不要听了?”
两人异口同声说:“要!”
洛凡失笑,摇摇头说:“如果不是翘翘已经有阿白了,我看翘翘和无忧有点欢喜冤家的意思。”
“凡哥,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唐无忧惊悚的说:“我宁可打一辈子光棍,我也绝对不娶像翘翘姐姐这样的老婆!”
“比国际玩笑还好笑!”许连翘白了洛凡一眼:“本姑娘喜欢阿白那样成熟有魅力的男人,像小无忧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只配给我做小弟!”
唐夜溪笑着说:“凡哥,以后还是别开这种玩笑,要是被阿白听到,一定会醋海生波。”
“就是!”唐无忧深以为然:“到时候,阿白哥再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我冤不冤?”
许连翘呵呵,“小无忧啊,你放心吧,阿白脑袋没毛病,他看你一眼就知道,你这样毛都没长齐的小朋友,我是看不上的!”
唐无忧:“……”
他忽然想到了他大外甥那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已经被他大外甥扎过一回心了,许大医生又来,这是要把他的心扎成筛子吗?
等他们吵完了嘴,安静下来,顾时暮才慢悠悠的说:“当初,我我溪溪刚在一起的时候,我担心溪溪,怕她识人不明,吃亏上当,我让我手下 的人,查过广厦事务所所有人的资料。”
“哇哦!”许连翘“哇”了一声,啧啧:“其实像太子爷这样的人才真的会被人套麻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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