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如墨色的深夜,身影交缠。
舒漾身子都在发颤,手不止一次地从墙边滑落,没力气撑住。
春色不断。
男人抱着她到了桌上。
轻喘声不断,舒漾眼中水雾不断加重,眼角滑落眼泪,低声求饶。
在男人的耳中,却跟撒娇似的。
听得迟长宴愈发燥热,他哑着音道:“这次是你招的我,不许后悔。”
舒漾哭哭啼啼,整张脸都变得通红,边哭边骂着他混蛋,连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说不全了。
舒漾又后悔又觉得委屈。
她看了这么多小说,那里头可不是这样写的!
“早、早知道、这么、痛,我才、才不会!我要回家……呜呜呜,放我回家!”
“别乱动,乖一点。”
舒漾眼泪不断,男人也仍旧未曾放过她,抱起她便将人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舒漾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好不容易喘了口气,突然男人又欺身压了下来。
她立马将手抵在男人的胸口,委屈巴巴地骂他:“混蛋!”
迟长宴指尖摩挲着她盈润的朱唇,轻轻勾唇。
“你自找的。”
从前在国外的时候,他便强忍着不对她下手,到如今他已经忍了几个月了。
现在舒漾都这般主动了,他若是还忍,那就不是男人了。
舒漾看着逐渐贴近的男人,身子已经开始痛了,缩着身子想往后撤,结果却被男人一把抱了回来。
“别……”
舒漾被他折腾到了大半夜,连什么时候被他按到床上的时候都不知道。
这男人像是多久没开过荤的野兽似的,将她彻底地吃干抹净。
到最后,她一点体力都不剩了。
浑身酸软无力,昏昏沉沉的。
直至天色快要亮起,男人才不依不舍地停了下来,去冲了个澡。
舒漾累得没了力气。
洗完澡后,迟长宴去了露台,已经松松垮垮地披上了晨袍。
男人微微湿润黑发随意地垂着,微微亮的天色勾勒出男人颀长的身形。
他胳膊抵着护栏,点燃了一根烟,松散的样子同方才判若两人。
吐出烟圈,烟雾缓缓升起,迅速消融在空中,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床上躺着的女孩子。
舒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但似乎他有些狠了,她难受得实在厉害。
哪怕睡着了,还仍旧有些抽噎,眼尾泛着红,嘴里小声嘟囔着骂他混蛋。
套房内安静,舒漾的声音极小,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轻笑出声。
男人散了散身上的烟气才起身走回了卧室,躺在了舒漾的身边。
看着睡熟了的舒漾,他眉眼舒缓了许多,轻手轻脚地躺好,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
只是他仍旧清醒至极,怎么都睡不着。
想起昨晚和林家那位千金不太愉快的聊天,他心中就有些郁气。
家里安排好了婚约,属于商业联姻,是有利于家族企业的,将两个陌生人突然绑到了一起。
可是他对林家那位千金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甚至连最基本的聊天都很难进行下去。
他也看得出,对面那位对他也没有任何意思,聊天也不过是冲着家里的企业联姻敷衍了事。
身旁舒漾呼吸声已经平稳了下来,小脸上泪痕却未曾消失。
他垂眸思索了片刻,终于还是决定将家里的婚约给取消了。
哪怕家里人不同意,他也必须要这么做,虽然会有些麻烦。
舒漾的性格有趣好玩,让他念念不忘,除了她以外,他对其他任何女人都不感兴趣。
他好不容易寻回了她,眼里便容不下其他人了。
更别说那个聊不了两三句的林家千金了。
-
次日。
晨光微明,日头缓缓升起,天光逐渐明亮,透过窗户落在大床上。
舒漾觉得刺眼,迷迷糊糊伸手揉了揉眼睛,睡意也被扰了几分,闷哼了一声后缓缓睁开了眸子。
她刚想调整一番姿势。
下一秒,浑身的酸痛感瞬间传入神经,她一惊,难受的龇牙咧嘴。
她这昨晚是被车撞了浑身受伤了?
还是连夜跑了个马拉松?
怎么浑身都疼得厉害,感觉自己的身子骨都快要散架了。
那双腿更是酸软至极,一点力气都没了。
视线逐渐清晰,她抬眸看着那个陌生至极的天花板,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和它相关的记忆。
下一秒,转过头时,突然看到了一张放大的帅脸。
舒漾:“……”
男人正熟睡着,眉头微微舒展,鸦睫投下细腻的阴影,五官在光线下衬得更加俊逸。
舒漾看着身侧的男人,大脑突然空白了一下,连心跳都有片刻的骤停。
脑海中突然回想起昨夜的点点滴滴,想到交织暧昧的身影。
她脸在一瞬红到仿佛能滴血,双手局促的攥紧了被角。
天哪,她昨晚上真的睡了个男人?
舒漾一脸紧张,紧咬着唇,努力地回想昨天喝了酒后发生的事情,一件件地将它们捋清楚。
她虽然喝多了,但并没有断片,只是有些懵了。
约莫五六分钟,她才将所有记忆连成线。
第一。
她昨晚喝了酒后,又看到了那个拉琴的漂亮男人,想下楼去找他的时候,被两个猥琐男跟踪了。
在紧急关头,是身旁这漂亮男人救了她,随后将她带到了酒店里。
第二。
身旁这漂亮男人的脸,她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尤其是那颗泪痣,当初就勾的她念念不忘。
她绝对认不错,这就是她在国外捡到的美人,如今又让她遇到了。
第三。
她昨晚居然主动邀请这美人睡了一觉!?
他们俩居然还睡了一晚上!?
舒漾现在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巴掌,哪怕喝再多也不能这般胡乱来啊!
要死。
她在心里疯狂咆哮:老天爷,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我喊你一声爷,你是真把我当孙子,还知道给我分了个帅哥。
可我只是嘴上大胆,没真的想这么做啊。
她虽然的确不喜欢那个相亲对象,跟他聊天也觉得很生气,但也从未想过真的越界。
没想到喝了几杯酒,她简直反了天了,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她现在就想质问昨晚的自己:这么大胆,连男人都敢睡啦?
你可是母胎solo啊,第一步就跳的这么大吗?!
现在这副局面实在是尴尬,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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