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扶光抢在熙和帝前面,给两个孩子取好了名字。
熙和帝气得鼻子差点歪了,“不是说好了朕来取的吗!”
燕扶光挑挑眉:“您什么时候说过?儿臣记得了。”
熙和帝:“……朕没明说,你装不懂是吧?”
燕扶光确实如此。
于是乎,小哥俩的名字就定下来了。
哥哥叫燕聿安,弟弟叫燕九安。
澜哥儿站在摇篮前,小肉手指一点一点的:“这是聿哥儿,这是九哥儿。”
聿哥儿懒洋洋地睁了下眼睛以作回应,九哥儿烦躁地蹬蹬小腿。
澜哥儿立马放轻声音:“睡吧睡吧,哥哥不吵了。”
两个小家伙立刻又睡过去,头靠头睡得很香。
绿卿出月子时,孩子们的模样较出生时已经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聿哥儿和九哥儿长得并非一模一样,聿哥儿更像燕扶光,九哥儿则像极了绿卿。
“筝儿姐姐说,九哥儿像妹妹。”澜哥儿悄悄在绿卿耳边说,根本不敢大声让九哥儿听到。
前几天,江觅荷带着燕筝儿过来,见到了两个小弟弟,看过九哥儿后,燕筝儿就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绿卿这个亲娘,仔细端详了九哥儿的小脸后,不得不承认,燕筝儿是有点眼光的。
就连身边的曼冬和寄琴都说:“三公子长得好像主子,倒是二公子更像王爷。”
两个孩子不仅长得不像,就连脾气也天差地别。
聿哥儿只要吃饱喝足尿布干净,他能一直保持好心情,谁逗他都愿意配合笑一笑;九哥儿就很不一样了,那小脾气,打小就暴躁,只服绿卿。
江觅荷逗了聿哥儿后,以为九哥儿也能逗,才碰了人家的小手,哭嚎声就响起来了,把江觅荷弄得愣在原地,摊开手想看看自己指甲是不是太长了,划伤了九哥儿的皮肤。
绿卿无奈解释:“不怪您,九哥儿脾气就是这样。”
江觅荷好笑道:“这脾气肯定不是随了你。”
过后,绿卿默默打探,问燕扶光:“王爷,您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燕扶光忽悠道:“据母妃所说,我小时候很乖巧。”
他是绝对不可能承认九哥儿的小脾气或许是遗传他了,小时候上房揭瓦的事一概不论,以昭贵妃做挡箭牌,把绿卿忽悠得团团转。
绿卿纳闷:“那九哥儿是随了谁?”
“……”燕扶光沉默半晌,找到了再合适不过的根源,“或许是像父皇?”
隔代遗传,也不是说不过去。
绿卿叹了口气,像熙和帝的话,她就无话可说了。
燕扶光感受到绿卿的无奈,他开解道:“孩子太小了没关系,长大就好了。”
绿卿生出一点希望:“长大脾气就好了?”
燕扶光看她一眼:“长大就可以挨揍了。”
绿卿:“……”
她忽然对九哥儿生出几分同情,同时也发现,九哥儿并不是随便发脾气的小混蛋,人家是有原则的好宝宝,只要你不招惹他,完全不会哭闹。
所以,绿卿学着尊重他。
九哥儿在绿卿的呵护下长得很好,也更喜欢自己的娘亲,心里再烦躁,哭得再厉害,一到绿卿怀里就什么都好了。
绿卿的生活被三个孩子挤得满满当当,直到阮婷再次来锦箨院为她上课,她才重新投入到她的学习中去。
澜哥儿趁势接手了两个弟弟。
聿哥儿和九哥儿睡在一张小床上,聿哥儿含着九哥儿的手指玩儿,九哥儿的眼睛要闭不闭地打瞌睡。
“不许吃手手。”澜哥儿很小声地说着,伸手去掰聿哥儿的小嘴巴,“啊——”
聿哥儿张张嘴,以为澜哥儿在和他玩耍,笑眯了眼。
手指被口水沾得湿漉漉的,澜哥儿一向爱干净,可面前又是自己的亲弟弟,最后,他只能无奈地叹口气,自己用手帕擦干净手。
“聿哥儿乖,睡吧。”澜哥儿捏捏他的小脸,轻声哄。
聿哥儿眨巴着大眼睛,歪歪脑袋,肩膀处的九哥儿已经睡着了,呼吸喷在他耳朵上,有些痒。
不舒服呀,他想躲开一点,刚动了一下就被澜哥儿摁住了。
“聿哥儿别急,九哥儿会哭的。”澜哥儿好声好气地商量,“哥哥弄开,你别动。”
他万分小心地托住九哥儿的脑袋,费力地稍微挪开一点,过程中,澜哥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九哥儿的神情。
那两道肉乎乎的眉毛一皱,他立刻屏息凝神地停住,待呼吸稍微平缓,他再继续。
一来二去,澜哥儿累得手酸,才把九哥儿的睡姿调整好。
此时,聿哥儿打了个哈欠,眼皮沉重地黏在了一起。
小哥俩睡着,澜哥儿呼出一口气,总算是暂时安宁了。
陪伴最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澜哥儿和他的弟弟们就是这样。
作为陪伴小哥俩时间最多的娘亲和哥哥,绿卿、澜哥儿在两个小家伙心中地位很不一样。
燕扶光忙于公务,只有晚上才能和他们见面,聿哥儿给他面子,还让抱着玩儿,九哥儿就不行了。
望着榻上另一个软乎乎的肉团子,燕扶光心痒痒,商量道:“九哥儿,父王抱抱?”
标志性蹙眉的动作立刻展现,燕扶光妥协:“好好好,不抱就不抱。”
澜哥儿抿着唇笑,隐隐有几分骄傲的意思,他轻轻地喊:“九哥儿。”
刚才还对燕扶光横眉冷对的九哥儿望过来,没有一点不耐烦。
极大的落差激起了燕扶光的挑战欲,他坚持每天早上晚上在九哥儿面前晃,非要孩子们打了招呼才去上朝,晚上也要在小床边啰嗦几句才肯回屋睡觉。
长此以往,终于看到了一点成效。
燕扶光两只手一边抱着一个孩子,背上挂着澜哥儿,父子四个欢欢喜喜。
绿卿看了会儿,被曼冬叫出去。
她脸上挂着笑,问道:“什么事?”
曼冬道:“主子,江医女求见。”
江医女遇到了件麻烦事,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来向绿卿求助。
对于屡次帮助绿卿的人,她向来不吝回报。
“你说说看怎么了,我能帮的一定会帮。”
江医女心力交瘁道:“这几日我去倚虹院给王妃娘娘看诊,王妃问起了我的婚事,想把我许配给府里一个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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