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青睐,既重要也不那么重要。”徐皇后睨了眼下面坐着的绿卿,说道,“其实魏氏比你们谁都要聪明,而且她这样的出身,什么都豁得出去,晋王府后院的其他人比不上她。”
听见徐皇后这么说,宁华月不大高兴。
“一个丫鬟都是庶妃了,你们这些出身比她好,家世比她高的人,就是比不上她。”徐皇后继续道,“本宫没有说错吧?”
宁华月不服气:“再如何,她也最多到这里了,月儿虽说不喜欢她,但却没把她当成一辈子的敌人,她还没有那个资格。”
徐皇后轻悠悠地道:“魏氏不死,她在府里的地位就无人可以动摇,你忘了扶光至今唯一的子嗣从谁的肚子里出来的吗?”
宁华月一震。
“而她的地位,来源于孩子。”
徐皇后说的每一个字都敲击在宁华月心上。
“所以,趁着扶光不在京城,庇佑不了他们母子,你该做什么知道了吗?”
宁华月咽咽唾沫,不可思议道:“被王爷查出来,他肯定不会放过我,说不定还会牵连宁家!”
“月儿,你傻了吗?”徐皇后痴笑一声,“扶光在乎的只有孩子,一个丫鬟出身的庶妃,对他没有半点用处,寻个合理的理由处理了,谁会去查?”
宁华月双手紧紧搅在一起,转头看着温顺沉默的绿卿。
紧接着,她的视线转移到绿卿抱着的澜哥儿身上,似乎下定决心一般,低声问道:“姨母,您说的是真的吗?”
徐皇后嗓音柔和充满引诱的意味:“当然,澜哥儿还小,要是从小养在你身边,长大了也会和你亲近。”
宁华月紧张道:“此事我也试过,但没成功,魏氏不会放手,王爷似乎也没有那个意思。”
“所以说,要赶在扶光回京前做好打算。木已成舟的情况下,还能如何呢?”
绿卿双臂发酸,澜哥儿进了宫很老实,她的神经却绷得紧紧的,一刻也不敢放松。
徐皇后和宁华月在谈论什么她听不到,可心底莫名其妙涌起强烈的不安。
那一次入宫后,绿卿就没由来地惴惴不安起来。
不祥的预感很快被验证——徐皇后多次传宁华月进宫,以熙和帝想念澜哥儿为由让宁华月带上孩子。
而宁华月,不管绿卿如何恳求,也不再松口。
她们两个人都趁着燕扶光不在京城意图把澜哥儿握在手心,再将绿卿舍弃。
绿卿几乎夜夜做噩梦,梦见澜哥儿在宫里惹了徐皇后不高兴被下人用尽各种手段欺负,梦见她不得不和澜哥儿母子分离……
成日成日地睡不好,绿卿状态很糟糕。
她去找钟嬷嬷请求帮助,但钟嬷嬷也没有办法。
“奴婢知道庶妃您着急,但是小主子每次回来都好好的,奴婢就算是想做点什么也没有正当的理由。”
是的,徐皇后是一国之母,宁华月是王府的女主人,也是澜哥儿名义上的嫡母。只要澜哥儿完好无缺,旁人就没有办法指责她们的行为。
绿卿多次在夜里流泪,她魔怔般整夜整夜守在澜哥儿的小床边,很害怕再睁开眼的时候他会从眼前消失不见。
寄琴几个对她的状态很是担忧,不得不请来江医女。
但在看见江医女的第一眼,绿卿想的不是自己,她疑神疑鬼地请求江医女为澜哥儿诊脉,将对澜哥儿的担心摆在了明面上。
“江医女,帮忙给澜哥儿看看,他都没有以前活泼了,也不那么爱笑,他怎么了?他是不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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