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胜男简单讲述了过程，然后问傅九衢，“你认识毛莉莉和刘翠芬嘛？”
毛莉莉这个名字不常听。
而且傅九衢也没多余的时间去过多关注一个年轻姑娘。
刘翠芬有所耳闻。
之前开会遇到过几次。
是个中等个子，皮肤白皙，身材丰盈的中年妇女。
可能是养尊处优的缘故，眉眼透着高傲。
也特别喜欢出风头。
“刘翠芬的男人毛昌平最近调到了图书馆当馆长去了，别看是个不高的职位，但他们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在各个岗位任职，也算是小地头蛇了。”
“怪不得这么明目张胆地算计我，原来是仗着错综复杂的家族关系，他们有没有做过恶事，就是故意算计老同志，或者以各种理由为难他人的情况？”顾胜男觉得人无完人。
尤其是拥有小权利的人。
他们仗着那点权利，可劲为难底层人民。
那些平头老百姓想上诉，想找个渠道，解决办法。
可偏偏这种小衙门的，看着不起眼，却很重要的人就会故意为难你。
比如办个营业执照。
以资料手续不全为难。
摆个摊位，说你没健康证，又说你食品不合格等等。
长此以往，多少人受了委屈，往肚子里咽。
“这肯定是有的，但得花点时间。”傅九衢觉得顾胜男没有直接去找刘翠芬，也是好事。
最起码没有打草惊蛇。
让他们活在自己营造的美梦中。
直到惩罚从天而降时，他们哭求都来不及。
“先不急，咱们去看看家具。”顾胜男也觉得不该因为这事，彻底破坏置办家具的心情。
两人结伴去镇上的家具店。
而同一时间，肉联厂的办公室里，毛莉莉母女两正在咬耳朵。
“妈，你说顾胜男会来找咱们嘛，”
毛莉莉长相随她父亲毛昌平。
皮肤黝黑，眼梢上挑。
半点没有遗传到刘翠芬最好看的地方。
可刘翠芬最喜欢她。
因为大女儿毛莉莉性格随她。
大胆，毒辣。
她斜靠在凳子上，手里还不停织着毛衣，“就一个农村出来的野丫头，仗着长得好看，就想为所欲为，谁给她的胆子。”
“可美貌是女人的利器。”毛莉莉很自卑。
她和妹妹毛素素是双胞胎。
妹妹不仅皮肤白皙，长得文静，而她和妹妹公用了一张脸，可因为皮肤黑，让她受挫。
多年前又上了颈椎。
只能坐在轮椅。
更找不到男朋友了。
“蓬门的美貌是灾祸，何况顾胜男就是个杀猪的，你以为潘庆民真喜欢她。”刘翠芬言语间都是嫌弃。
毛莉莉到底年轻，又没谈过恋爱，不懂男人的小心思。
可刘翠芬不一样。
结婚生子，什么都摸透了。
“妈，什么意思，我不懂。”
刘翠芬掰开了揉碎了讲，“男人贪图美色，和女人都差不多，但女人感性，一旦认定一个男人就是一辈子。”
“可男人不一样，贪图新鲜，潘庆民觉得年轻的顾胜男是朵娇花，吃不到，摘不到，心里痒痒。”
“可一旦得了手，才发现配上油腻腻的猪油，猪屎味，顾胜男就是朵容易腐烂的残花，没了爱，就是嫌弃。”
“可……”毛莉莉又赞同，又觉不得不对。
她要是男人。
遇到顾胜男那样的美人。
哪舍得让她干杀猪的活。
就应该让她每天买买买，打扮得漂漂亮亮，自己看着舒心，带出去也有面子。
喜欢她，不应该把她宠成富贵花嘛。
为什么要变成腐烂的花。
“傻孩子，男人的占有欲很强的，有本事会把夫人养成万众瞩目的娇花，普通男人可没这个本事和心胸。”刘翠芬的话一点不假。
有钱有权的男人，养一朵花，很容易。
毁掉也同样容易。
普通男人养起来费劲。
毁起来就那点可笑的法子。
结婚生娃，做家务，让她变得丑陋。
“潘庆民上进，以后肯定前途无量，他不会轻易让娇花凋落的。”毛莉莉依旧在找理由。
找证据让自己变得心狠。
“潘庆民暂时不会毁了娇花，可他家人就不一定了。”刘翠芬手脚麻利，很快就织了一大截。
拿起来在女儿的身上比划。
毛莉莉想到潘庆民奇葩的家人。
心里生出了抵触。
“妈，潘庆民是好，可他家人都是些极品，我要嫁过去，不得被折腾死。”
刘翠芬白她一眼，“你之前的胆子去哪了？被牛给抵没了，莉莉，妈告诉你，只要你看上的人，妈一定会帮你抢到手。”
刘翠芬这人是个狠人。
别的母亲得知女儿残废，可能小心翼翼，不敢触碰她的伤疤。
但刘翠芬不怕。
她把女儿的伤挂在嘴上。
刺激她。
激励她。
让她变得更加心狠。
毛莉莉不愧是刘翠芬的女儿，颓废了一段时间，人就更疯魔了。
“都听妈的。。”
毛莉莉不是妈宝女。
她有自己的想法。
她看着桌上一张照片，那是潘庆民拿着相机，站在一棵树下。
英俊潇洒。
她看的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看着女儿脸上红霞乱飞，刘翠芬心里很满意，“走，妈带你去街上逛逛，买几身新衣服，到时好见潘家人。”
毛莉莉点点头。
母女俩结伴去街上。
好巧不巧就碰到了同样挑选家居的顾胜男和傅九衢。
两人靠得很近。
顾胜男穿着简单，可难掩青春期气息。
而旁边的傅九衢特别绅士地抬手撩起垂落的树枝，耐心讲着什么。
毛莉莉看得眼热。
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紧紧蜷缩起来，她忽然有点自卑。
“莉莉，你看这件衣服怎么样？”刘翠芬忙着给女儿挑见人的衣服。
没看到同样逛街的顾胜男。
许久没听到回应，刘翠芬放眼望去，就发现不远处挑家具的顾胜男。
看一眼就觉得心里格外讨厌。
等等。
顾胜男旁边的那个男人。
她见过。
叫傅九衢。
是个从京城来的，且在保密单位工作的男人。
没想到这两人竟然在一起。
她震惊过后，觉得是好事。
这样就没有人跟女儿抢潘庆民。
她其实也想过傅九衢。
可傅九衢不是本地人。
且又是有大本事的。
这就是千里良驹，遇不到能降服他的人，一般人都治不住。
她女儿优点不少，但缺点很明显。
残疾。
皮肤黑。
就这两点会把人劝退。
思来想去，还是潘庆民好拿捏。
家里人口又多，各个需要他们家提拔，只要抓住了一点，往后还不是他们随便玩。
“莉莉，看看这件衣服。”
刘翠芬权衡利弊后，收回目光，继续询问毛莉莉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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