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胜男微微挑眉,视线在黄金斗和公主裙姑娘之间流转。
这两人有问题。
果不其然,黄金斗放下礼品,贴心地替顾胜男找了个位置。
安排她坐好后,直接走到公主裙姑娘面前,伸出手指,用力点点她的肩膀,“宋姝华,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无聊,成天盯着男女之间的那点破事。”
此人叫宋姝华。
是宋家家主的最疼爱的小女儿。
因为是掌上明珠,便十分骄纵任性。
宋家家主特意找来音乐老师教她小提琴,钢琴。
这姑娘算是有点天分。
钢琴弹得不错。
这也算是唯一可取之处了。
宋姝华见黄金斗见面就讽刺自己,眼睛刀子一般射向黄金斗,手却指着看热闹的顾胜男,“你说我成天惦记男女那点事,你也没好到哪里去,我问你,她是你的新情人吗?”
黄金斗伸出手指点点她的脑袋,“说话过过脑子好嘛,那是我妹。”
“我呸,你骗鬼呢。”宋姝华气狠狠地踩了黄金斗一脚,看着他龇牙利嘴,心情才好受了点,“你妹今年才五岁,这位女同志看着有十八了,撒谎走点心好嘛。”
黄金斗金鸡独立,忍着痛意,“我新认的妹妹不行呀,还有,我跟谁好,找谁玩,也跟你没关系,少阴阳怪气的,不知道的以为你刚吞下了一个八卦阵。 ”
“你……”宋姝华气得脸色发白。
又觉得羞愤难耐。
她忍了又忍,发现实在忍无可忍,直接拿起桌上的茶杯,就要往黄金斗脸上砸。
这时,正厅侧门传来一声威严,却饱含温柔的声音,“姝华,把茶杯放下。”
“爸爸。”宋姝华听到声音,跺跺脚,不甘心地放下茶杯,委屈地告状,“黄金斗,他欺负我。”
“你们两个从小就是欢喜冤家,打打闹闹都是常见的事,好了,别撅着嘴了,赶紧去厨房看看,饭做好了没有。”宋家家主穿着一身丝绸做的唐装,手里握着龙头拐棍。
笑眯眯地出现了。
看了好一会戏的顾胜男也站了起来。
只是她觉得这个宋家家主好面熟的样子。
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她歪着脑袋将这个念头藏心里。
“好。”宋姝华闹也有分寸,离开正厅前,又狠狠瞪了眼黄金斗,气呼呼地去后厨。
至于顾胜男,她连眼神都没给。
心里如何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金斗,这趟出行还顺利吗?”宋家家主落座后,让保姆倒了茶,笑着询问黄金斗。
“还算顺利,宋叔叔,这次我从山城带来了不少的好东西,我专门给你预留了两箱子,剩余的,就得放在你家的商店卖了。”黄金斗一脸孺慕地看着面前的宋家家主。
他们两家大人要交情,而且还很深厚。
双方为了加强关系,特意给他和宋家女儿订了婚,原本他的未婚妻叫宋芳华。
可宋芳华莫名其妙消失,这一消失,便是好几年。
宋家派人去寻找。
但宋芳华就像牛毛入海,再也不见踪影。
两家人只好让他跟宋姝华相处。
等到了结婚的年纪,两人就把婚事给办了。
但宋姝华的脾气,他受不了。
时常闹大小姐脾气,动不动疑心疑鬼,还派人去暗中收拾跟他走得近的女同志。
这触及到了黄金斗的底线。
“这事好说。”宋家家主这才看到了顾胜男,只是轻飘飘扫了一眼,看似聊天般问,“金斗,这是你朋友?”
黄金斗何尝不懂他的心思。
这是要确定顾胜男是不是他喜欢的人。
“宋叔叔,这是我刚认的妹妹,要不是她,我也不可能安然无恙地回到山省。”
黄金斗把顾胜男和她未婚夫救他的事情告诉了宋家主。
宋家主严肃的表情骤然变得温和,“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境遇,小姑娘你很不错呀,今天,就留下在我家吃个饭,我看你年纪和我小女儿差不多大,你们会有很多话能说到一起。”
顾胜男就是再木讷,也听懂了宋家主的意思。
他这是警告自己,黄金斗名花有主,她别生出妄想的心思。
这也正常。
顾胜男表示理解,只要别给她故意找茬就行,“那我就厚着脸皮吃这顿饭了。”
她又细细打量宋家主的轮廓,忽然,脑海里蹦出某个人的脸。
他们长得好像呀。
然后又努力回想刚才宋姝华的样貌。
宋姝华似乎和宋家主长得不太像。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宋家主见顾胜男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脸看,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姑娘看上的是自己?
不是他自恋。
他长相不差,家世又好,成熟稳重。
想攀上他这棵高枝的人不少。
谁不想走捷径。
“顾同志,我脸上有东西吗?”
宋家主到底心智成熟,也不可能因为漂亮姑娘多看了他一眼,就脸红心跳,把持不住。
“就是觉得宋家主的长相很和蔼可亲。”顾胜男立马收回目光,睁着眼睛说瞎话。
面前这位宋家主虽长得不是凶神恶煞,但他的长相着实和和蔼可亲沾不上边。
“可能我长了一张父亲脸。”宋家主越发警惕了,“顾同志,你先坐着,我有话要跟金斗谈。”
“您请便。”顾胜男也不想参合他们的事。
黄金斗离开前,千叮咛万嘱咐,别让她乱跑,即便要参观宋家大院,等他结束会谈,会陪她转转。
“我知道了,快去吧。”顾胜男挥手把他赶走。
自己站起身,一点点参加宋家大院的布置。
很有标志性的古木建筑。
上辈子,她曾跟朋友去过乔家大院,王家大院,而且还看过某个导演拍的《大红灯笼高高挂》这个电影。
觉得那些人像是住进了一个华丽的牢笼。
看着华丽,却没有自由。
就在她伸手要摸摸黄花梨木的太师椅时,宋姝华去而复返,她一改刚才的傲娇,围着她左看看,右瞧瞧,像是打量货物一样,嘴里还啧啧着。
“你想要练弹舌,找个合适的乐器来,围着我干啥。”顾胜男不喜欢宋姝华的眼神。
这分明是在看情敌。
她又不喜欢黄金斗。
而是把黄金斗当个可以随时随地吐钱的大金蟾。
再说,她也是凭本事挣钱。
为啥要被一个小姑娘,当不值钱的商品评头论足。
宋姝华却发出尖叫,“你说话好有意思,而且还是第一个敢这样跟我说话的人,其实吧,我对你真没什么恶意,真的。 ”
她眨巴着大眼睛,露出傻狍子一样圆圆的水汪汪的眼睛。
一般人可能真会信。
可顾胜男不是个一般人。
她见过太多的人了。
“大家都是千年的妖精,别跟我玩聊斋了,没什么意思。”顾胜男不吃人家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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