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萧陌抢走了我威远侯府的香水配方,还利用掌家之便,盗窃侯府两万多两银子,夫人对他恨之入骨。妾身打听到萧公子也深受其害,所以才找到萧公子你。你我联手,定可让萧陌声名狼籍。到时,他不仅没资格承爵,恐怕连京城也呆不下去。平北侯爵位,花落谁家,还未可知呢!”
萧京略微有些犹豫,毕竟他也姓萧,与外人联手算计自家人,这可是犯了大忌。
赵姨娘继续拱火道:“萧公子难道忘了,他扇你耳光,打你鞭子的时候?他若拿你当兄弟,何至于如此歹毒?如此无情?”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萧京心底的邪火腾得一下就窜了上来,恨得咬牙切齿。
“一个甘当赘婿的废物,凭什么继承平北侯爵位?”
二人一拍即合!
没过多久,京里四处就传开了,说威远侯府的弃婿萧陌,盗走了侯府两万多两银子。随同被盗走的,还有琼华郡主费尽心思才调制出来的香水配方。
弃婿萧陌挖走了侯府所有会制作香水的师傅、伙计,在外面开了自己的香水工坊。
有好事之人更是找到了萧郡马新开的两间铺子,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参观者,在铺子门口指指点点。
谣言还说萧郡马至所以敢如此明目张胆,全仗着皇帝对他父兄的恩典。
连他与琼华郡主和离,都是他主动进宫向皇帝求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归宗承爵,更是为了趁机霸占侯府的香水配方和巨额财产。
侯府宽宏大量不与他计较,没想到他得寸进尺,趁机利用未完成的香水订单敲诈侯府。
侯府拿银子去萧陌府上取货那天,很多人都亲眼目睹了全过程。
那些在香月阁订了香水的主顾们,听到这个消息,对威远侯府肃然起敬。侯府都难成这样了,宁愿自己亏损,也要交付订单,当真难能可贵。
相比之下,那个赘婿就太混帐了,挖了人家的墙角,还要趁火打劫,简直畜生不如。
面对每天出现在铺子门口的看客,豫伯很快就觉察到了不对,暗中命人调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陌对街上的谣言还一无所知,这天,碧络去街上采买布匹时,突然被素不相识的路人砸了臭鸡蛋,糊了一头一脸的蛋液。
碧络惊慌失措地跑回来,哭成了泪人。
萧陌得知消息,连忙赶来。
“公子,他们为什么要扔奴婢,奴婢又没惹他们?”
碧络来京城不过一年,一直都呆在威远侯府内,平时很少出门,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仇家,如果有,也只能是威远侯府的人。
萧陌眉目微凝,立刻叫黄全去请豫伯。
豫伯听说有人对公子身边人动了手,火速赶回府中,来见萧陌,“公子,是萧京和一个叫孟小乙的小子,在京中收买了一帮闲汉,四处造谣公子。如今满大街都是骂咱们的人。”
“萧京?这个蠢货!”听到萧京这个名字,萧陌怒火中烧,至于那个姓孟的小子,他不想也知道,定是威远侯府的人,只因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威远侯府。
“去请大伯父过府一趟。”
“是。”豫伯出府,亲自去请萧霖。
萧霖见萧陌身边的豫伯冒然来请他,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心情忐忑地到了萧陌府上,听说自己儿子竟然联手外人,诋毁大公子,气得他双眼发红,浑身直哆嗦,“这个逆子,老夫这就抓他回来,严加看管。”
他正要离开,身后就传来了侄儿萧陌的声音。
“大伯有萧应一个儿子,也就够了,像萧京这样的东西,留在萧家,只会辱没了我萧家先人,大伯说对吗?”
萧陌语气淡漠,眸色坚定地盯着萧霖。
萧霖只觉浑身一战,一阵刺骨的寒意直袭心底,这眼神,竟比当年的伯爷还要凌厉几分。
思忖片刻,他也只能沉痛地点了点头,拱手道:“一切全凭大公子做主,老夫,老夫只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萧京吃里扒外,诋毁主家,已是犯了大忌,国法家规都再难容他,再替他说话,只会连累了家人。
萧陌能够提前支付他一声,已是仁至义尽了。
萧霖当即起了弃车保帅的心思,回家写了断亲文书,提前到县衙告了长子萧京不孝,声明要与他断绝父子关系,并将其逐出萧家。
送走大伯,萧陌递给豫伯一个眼神。
豫伯带着两个人匆匆离开侯府。
不到半个时辰,就见豫伯拎着萧京和孟小乙的领子,径直进了京兆府衙门。
京兆府尹郑仕弘看过豫伯递上来的状词,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原告是平北侯府的人,这案子可马虎不得。
郑仕弘提了被告二人上堂,一通板子下去,孟小乙和萧京本来就不是什么硬骨头,被打得皮开肉绽,鬼哭狼嚎,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什么都招了。
郑仕弘听了供词,惊出一身冷汗。这件事居然又牵扯到了另一座侯府,“来人,去威远侯府,请侯府二房妾室赵如意过堂问话。记住,到了侯府,一定要先支会过侯爷和夫人,方可带人。此外,把你们的嘴都本府闭牢了,人也必须用马车载过来,不可使人瞧见。”
“是。”两名京兆府的差人随即往威远侯府而去。
这件案子一下子牵挂到了两座侯府,两边都是朝廷勋贵,都不好惹,郑仕弘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不敢有一丝差错。
官差到了威远侯府,道明来意,威远侯勃然大怒。
命人好生招待两名差人,便怒气冲冲地独自进了后宅,叫来赵姨娘,不由分说就是两个大嘴巴子。
威远侯眼中杀机肆虐,“贱人,你干的好事!你如何联手萧家人,构陷萧陌,受的是谁的指使,今日不道个明白,当场打死!”
赵如意泪如雨下,情知事发,已经无可挽回,哭着道:“侯爷,这一切都是妾身的主意,妾身不愤于萧陌克扣姨娘们的月例银子,故意使人栽脏萧陌。妾身愿意领受一切责罚,只求侯爷看顾幼弟,让他能安心读书,将来也能考个功名,求个出身。”
赵如意知道,她若实话实说,等不到见官,就会死在府里。
毕竟威远侯府的清誉不容受损,侯夫人才封了诰命,更加不能让人抓住把柄,影响了好名声。
只有她担下所有,她自己才能有一条活路,弟弟才有前程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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