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岁晚一怔：“怎么会？”
林谨舟松开鼠标，长腿一撑椅子挪开电脑前的位置：“你来看……”
余岁晚起身绕过办公桌站在电脑旁，弯腰握住鼠标，低头对电脑屏幕和文件的数据。
林谨舟看向钟封和郭元问：“你们先去忙吧！”
钟封颔首，起身带着郭元问离开。
办公室门关上，只剩余岁晚和林谨舟两人。
林谨舟起身把椅子推到余岁晚身后，余岁晚道谢坐下，认真核对。
站在余岁晚身后的林谨舟，垂眸看着她被屏幕映亮的清秀五官，漂亮的大手搭在座椅靠背上，弯腰凑近给她指：“这里……”
她低头看文件上的数据，果然不太对。
“用下电话。”
余岁晚伸手去够电话，拨通了自己秘书办的电话，让人去和影院那边对数据，全然没注意她和林谨舟贴得很近。
挂了电话，余岁晚转头正要和林谨舟说下午重新把报表核对好交上来，刚张口，林谨舟的薄唇就压了下来。
还在工作状态没抽离的余岁晚心脏猛烈一跳。
办公室外苏志英和小许交谈的声音传来，余岁晚连忙撇开头，伸手推人，低声说：“我觉得我们以后得约法三章，在公司别这样，万一苏助理或是小许有事推门进来，我没法和爷爷交代！”
她答应了林老先生对她和林谨舟的关系保密，上次在办公室犯过一次错，接下来坚决不能再犯。
看着余岁晚仰头看他的眼神里全都是认真，林谨舟抿着薄唇，捏着余岁晚的下颚，将她脸扳过来和他对视，黝黑的眸子凝视她：“郭元问一来，就怕老爷子知道了，我们在你办公室休息室里……”
“林谨舟！”余岁晚揪住林谨舟的衬衫，心都要从胸腔里撞出来，耳根通红，“你别乱吃醋！”
“能明白我吃醋，看来你知道你今天和郭元问的举止多亲密。”
今天晨会上坐在余岁晚的身旁，举止动作亲密不说，余岁晚还亲自把人带到钟封面前，就连他叫钟封过来，钟封也带着郭元问。
“哪有亲密！”余岁晚震惊，“爷爷是让郭元问跟着我的，我就是怕你不舒服，所以把郭元问推给了钟封！爷爷让我照顾郭元问……我总不能不管吧！吃醋也讲讲道理！”
“老爷子让你照顾郭元问存的什么心思你不知道？”林谨舟冷声问。
听出林谨舟话里对林老先生的微词，余岁晚护短的情绪一下就上头了。
“我知道！爷爷是为了让我和郭元问多接触，但我把郭元问留在我身边了吗？而且……你是爷爷的养子，我是爷爷的孙女，在一起的事情传出去本就违背伦常，哪怕爷爷那么在意林家的声誉到现在都只是嘴硬，实际上并没有用什么强硬手段逼迫我们分开，就是让我相亲来转移对你的注意力，他老人家不对吗？”
“余岁晚！”林谨舟带着腕表的手撑在大班桌边缘，握住余岁晚的细腰一用力，就把人带到了自己怀里，余岁晚背后的椅子滑轮滚动轻轻撞在背后的书架上。
余岁晚惊慌，一手扶住林谨舟结实的肩膀，一手去够办公桌上的遥控器，将落地窗玻璃变成磨砂面。
看了林谨舟片刻，她终还是克制不住生气。
“你有你要做的事情我阻拦过吗，你有未婚妻我说什么了？给你的替身帮你和你的青梅竹马结婚，我又说什么了？”余岁晚黑白分明的双眼丝毫不怯望着林谨舟，“你告诉我回去之后，或许还会和你的青梅竹马亲密的牵手，我也不高兴，可我说什么了？”
感受到林谨舟冷到周遭空气温度都凝滞的低气压，余岁晚并没有退缩，和他四目相对。
“你什么都不说，难道不是……没有像我爱你这样爱我？”林谨舟声音冷静的怪异。
甚至都没有当初，爱傅西宴一样的……爱他。
“我不同意你的说法！”她只是调整自己的情绪，认真道，“只是，我也有我想护住的人，我爱你，很想和你在一起愿意等你，但同时我也不想让爷爷伤心！如果你信任我，了解我，就知道我不会过界，就像我相信你……即便面对青梅竹马也不会过界一样！你知道的为了保护我的家人我愿意付出一切！”
林谨舟看着余岁晚不断张合的唇，呼吸都变得寒冷。
余岁晚每多说一个字，林谨舟心中翻涌冷厉的情绪就越是疯狂。
看到林谨舟额角青筋都在微微跳动，她这一次没有心软：“我希望……你不要对爷爷那么大的敌意，毕竟……爷爷是养你长大的人。”
林谨舟强烈的占有欲，余岁晚很喜欢很喜欢，但在公司……她还是希望林谨舟能克制一些。
他深深看着余岁晚，所以……她的意思是，为了保护林家愿意付出一切，甚至包括他？
“在公司克制一些好吗？”余岁晚拽开林谨舟箍在自己腰上的手，轻轻握了握他的手，给他顺毛，“就当为了我！你以前不是克制得挺好的？至少要让外人看来我们是一对正常的叔侄，别让爷爷最看重的门风坏在我们两个人的手上，行吗？”
什么叫正常叔侄？
林谨舟对余岁晚的感情本就不正常，他的占有欲……曾明明白白地告诉过余岁晚。
所以喜欢的时候，欢爱的时候占有欲对她来说是幸福的。
在不那么需要的时候，就是负担？
其实林谨舟比谁都明白林家人对余岁晚的意义，只是在日渐相处之中，随着他们的关系一天比一天更进一步，林谨舟也变得一天比一天更为贪心。
那种希望余岁晚眼里心里只有自己的欲望，也随之也跟着膨胀。
今天余岁晚的话，就像迎头给林谨舟浇了一盆冷水，让他清醒了过来。
曾经何时他也告诫过自己，克制自己对余岁晚的欲望，因为余岁晚和他不一样……余岁晚一开始就从未对他动过男女之情，更别说比起对他更在意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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