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诗婉立刻浑身僵硬。
她少不经事,压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脑子里一片空白,双手紧紧地攥着被单,宁怀之没动,她便也不敢动。
屋内安静得可怕,两人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宁怀之顿了顿,手扶上她的腰,带着她贴近。
宋诗婉下意识张嘴惊呼,便被他钻了空子。
两人之间越来越近,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宋诗婉能感觉到他的心跳,耳根子红得滴血。
这还是第一次……
好像和宁怀之的所有,都是第一次。
“王爷……”
她弱弱出声,宁怀之低头看了一眼,喉头动了动。
屋内的炉火正燃着,人本就有些燥热,这时候更难耐了。
“我……我要走了。”宋诗婉半天憋出一句话,也忘了找到他这来的目的。
“去哪?”宁怀之挑眉,看的宋诗婉浑身不自在。
她别开眼睛:“回,回自己的院子。”
“东西不找了?”
他一句话便让她败下阵来,沉默一会,宁怀之接着道:“何况方才赵念可已经听到了你的声音,我猜,她定会安排人在外头蹲一晚上,看看究竟是何人在院内。”
接着从地道离开风险太大,现在出去更容易被赵念可抓个正着。
“那怎么办?”
万一赵念可明日一早就来找宁怀之,她岂不是走不掉了?
宁怀之思索片刻,坐直身体:“其实被她看见也无妨,你我之间,又不是见不得人上不得台面的关系。”
“不要……”宋诗婉脱口而出。
她与宁怀之,既无三媒六聘,也不曾定亲,兄长要是知道了,还不知作何反应。
宁怀之好像看出她的心思,挑唇:“你兄长已知道了,他说等回了京都,由他作主,与宁府将婚事定下。”
宋诗婉一愣:“什么?”
兄长什么时候知道的?
莫非是在军中的时候……
可那时她与宁怀之应该没有露出什么马脚吧?
“你兄长昨夜与我长谈,这一路上的事,除了你父亲,其余他都清楚了。”
“你怎么不先跟我说?”
宋诗婉有些生气。
那是她的兄长,宁怀之就算有意将两人的事定下来,也应该先告知她。
“是你兄长来找的我。”宁怀之开口,堵了宋诗婉的话头。
她一脸意外:“兄长找的?”
“你兄长正巧看见我从你营帐里出来。”
“……”
如此大的马脚,她竟丝毫没有察觉。
而宋昭与宁怀之彻夜长谈之后,他也未向她透露半点风声。
她有些气恼,宁怀之看出来,轻声道:“还是办正事吧。”
刚才那些纠结就被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带过,宋诗婉看了他一眼,起身下床。
“漠北侯是个讲究的人,屋内器具摆设,都十分考究风水。”
宁怀之开口,宋诗婉动作一顿,细听。
“唯有这面镜子,出现的不合时宜。”
宋诗婉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就见那面隔着帘幔正对着墙的镜子。
这么摆设,确实和屋内其他东西不同。
她上前两步,仔细打量那面镜子。
古铜色的镜身上雕刻花纹,许是因为镜子下头就摆着一个托着铜盆的架子,所以方才她并未看出什么不对劲。
“等等。”她抬手,“这镜子上,似乎有根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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