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诗婉抬头,看了眼破烂的院门。
景家如今真是破败了,外头的烂账不平,这院内更别想分到银子。
如今已有下人借故离开,更有甚者还跑到她这里来寻活做。
之前鹿娇娇接管账本时那群墙头草的仆从,如今被风一吹,又倒向她了。
“听说鹿姑娘的彩礼已经送去漠北了,剩下的银子,大多拿去还债。”
昨天晚上景老太太在景承衍那里哭了一宿,最终才拿到了三百两银子去药圣堂寻金莲草。
今早她用三百两拍下了一钱,赶紧让人入药煎好,亲自送去狱中。
“哦对了。”小萃递了个帕子给宋诗婉擦手,“奴婢还听说,今日一早,景将军同鹿姑娘,去县衙递交了名帖。”
宋诗婉手一顿。
递交名帖,也就是公证为夫妻。
鹿娇娇的彩礼才送往漠北,还没有来信就去了县衙,这景家位面太着急了。
她眸子闪了闪,未答。
小萃见她出神,笑笑,忽听身后传来景府管家的声音。
“宋姑娘。”
二人循声望去,就见管家站在倒地的院门板上。
“宋姑娘,将军和鹿姑娘已经去县衙做过公证,景家打算明日让鹿姑娘认祖,还请宋姑娘明日卯时到祠堂一同见证。”
说完,管家便转身离开,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宋诗婉拧眉。
听见景博瀚和鹿娇娇递交名帖时她便有不祥的预感,如今管家这番话更加重了她心头疑虑。
“姑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么?”
小萃见她沉思,也开始回想方才管家的话。
“鹿娇娇和景承衍的婚事虽然有圣旨在先,但如今彩礼也才刚送去漠北,漠北侯府是否愿意收下这对半砍的彩礼还未有定论,鹿娇娇便敢去递名帖了?”
宋诗婉点了点桌子,侧头思考。
如此匆忙地做公证,一时却又办不了婚事。
更遑论请她去做见证,便是承认了她的主母身份,无论是鹿娇娇还是景承衍,都不可能主动提出此事。
“景府此番如此仓促,不会是针对姑娘的吧?”
小萃说完,又挠挠头:“可这关姑娘什么事?”
她的心思向来直白,只是觉得景府那些人不太对劲,却又无法将前因后果串起来。
片刻之后,宋诗婉像是想到了什么,同小萃道:“明日你就守在院中,哪也不要去。”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景家真要对付姑娘?”小萃着急道,“那小萃肯定要跟着姑娘呀,若是他们真的要做什么,小萃好和姑娘有个照应。”
“不用,你安心待着就好。”宋诗婉笑笑,“景府能拿我如何?况且现在也只是我的猜测,做不得数。”
“可小萃担心姑娘啊!”小萃面色焦急。
宋诗婉摇头:“你还不了解我么?景府那群人何时在我这里讨到了好处。”
“那倒也是。”听她这么说,小萃才放心了点,“景府那群人,个个愚钝,怎么会是姑娘的对手!”
宋诗婉见小萃放下心来不再追究,这才舒了口气。
第二日一早她便起床洗漱,卯时一到,便踏入了祠堂院门。
只是她前脚刚进门,后脚院门便被人重重地关上,咔哒一声,落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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