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我方才的价格都叫到了一百五十两,你们要买快些叫价,等到午时一过,谁的价格高,便出给谁!”
景承衍气急,看向掌柜道:“我是景府的,往日每个月都来此拿药,你怎能坐地起价?!”
掌柜闻言,顿了顿,看向他的目光带了打量:“景府的?”
“正是。”鹿娇娇见对方有所松动,立刻接话。
“怎么不是宋姑娘与我们联系?”
掌柜开口便问了宋诗婉,二人对视一眼,景承衍道:“如今景府已不是她掌家,今后你们有货直接送去便是。”
他说的硬气,却得到对方一声嗤笑:“景将军好大的口气,您也看到了,金莲草百两银子难求,所有人都是上门来求购的,你们景府也不是什么皇亲国戚,作什么架子?”
一番话说的景承衍面上挂不住。
鹿娇娇顿了顿:“可之前每月你们都会给景府送药,从未间断过啊!”
掌柜拧眉,已经有些不耐:“我说了,那是因为宋姑娘的面子!你去问京都药铺,哪个不知道宋姑娘,再者,宋姑娘每月都按照市价双倍结账,如此大方的手笔,我们自然愿意和她做生意!”
双倍的价钱?!
宋诗婉竟然花双倍的价钱去买这金莲草!
看来景老太太说的没错,她仗着景府家大业大,花销也是大手大脚,就为了不跑路,每月凭空花出去几千两!
“没想到将她留在京都,竟养成如此骄奢淫逸的个性!”景承衍怒斥一声。
可不论多生气,他们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等着。
二人在门前等到将要午时整,不知从哪冒出一个仆从打扮的人。
“掌柜的,金莲草今日可还有?”
那人站在店外叫了一声,掌柜看见他,立刻匆匆迎出来:“当然当然,今日的还有,一共三钱,您瞧外头,都是买家。”
“现下开价多少?”
“二百两。”掌柜笑笑,似乎对那仆从十分尊敬。
“五百两一钱。”那人看了一圈,“若是有人出价更高,便再加一百两。”
掌柜一愣:“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
这话一出口,门前等着的人瞬间散了。
景承衍和鹿娇娇对视一眼,立刻起身:“这金莲草是我们先要的。”
那仆从看了眼鹿娇娇:“什么你们先我们后的,药圣堂的规矩,午时之前,谁出价高卖给谁,您二位若是想要,便和我们比价。”
那两人沉默片刻,还不等开口,药铺伙计便出来了:“掌柜的,午时已到。”
掌柜看向仆从,笑道:“午时已到,我这就将药材包好给您。”
“这……”鹿娇娇看看仆从,又看看掌柜的,上前打商量,“我们要这钱是救命用的,如今家中弟弟危在旦夕,若是可以,您能否分一钱给我们?”
“这药我们已用五百两买下,我们也不加价,你们若是真心想要,便用五百两从我们这买走一钱。”
五百两,景承衍一年的俸禄还不抵这一味药材。
“可我们出价是二百两!”景承衍不解。
“您二百两可没拍到这金莲草,再说了,我们分您一钱,您花二百两,我们却要花五百两,这是什么道理?”
仆从理直气壮,说的他们哑口无言。
“那这药,我们还买么?”鹿娇娇见景承衍半天不说话,声音也小了下去。
景承衍沉默半晌,一甩袖子:“回府!”
一路上他都未说话,鹿娇娇怕开口便惹得他更加不快,也只能低头沉默。
二人回到府中,景承衍将药圣堂发生的事告知了景老太太,景老太太一脸怔然:“五百两!五百两也得买啊!不然你弟弟的命怎么办?!”
“五百两?就为了一味药?!我偏不信他的病就到了这种地步!”景承衍态度强硬。
景老太太正欲回话,就见外头来了个大夫。
她赶紧迎出去。
“博瀚怎么样了?!”
那大夫将药箱放下:“受老夫人之托,我已看过二公子的病,那病确实十分诡异,您给我看过的这个药方已是另辟蹊径,开方子的大夫定然是医术奇才,如今用这方子还可保住性命,若是停药,怕也就是月余的事了。”
“怎会如此?!”
景老太太傻了眼。
之前景老爷子和景博瀚的病都是宋诗婉一人操心,她只需要坐享其成,甚至懒得过问病情。
如今宋诗婉忽然撒手不管,景府就像是被人抽了脊髓一般,一团烂肉不知该从何处抓起。
“宋诗婉!一切都怪宋诗婉!”景老太太狠狠道,“承衍,你跟我走,我今日必要将宋诗婉收拾服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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