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衍,今日之事你都看到了,宋诗婉为了报复景家,竟使出这些手段!”
景老太太绝口不提景博瀚偷走瓷瓶以次充好这件事,将矛头径直指向宋诗婉。
景承衍拧眉:“她这些时日确实越发任性了,儿子也正准备和她好好谈谈。”
“谈有何用?”景老太太嗤了一声,“我们景家好吃好喝地待她,不过一个正妻之位未曾满足便摆出这样的架子,根本拎不清自己的处境!”
景承衍不知如何回答这话,只能道:“那母亲认为现下该如何处置她?”
景老太太眯眼:“宋诗婉如今这番闹腾,不就是因为离不开你么,娶她为妻是万万不可的,可此事若是一日不定,她便一日不能让我们安生,现下唯有尽快纳她为妾,才能让她消停下来。”
“可……娇娇还未入府。”景承衍有些犹豫,“儿子怕她心有芥蒂。”
“我看娇娇是个好孩子,也不愿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若你好好跟她说,她定会欣然接受的。”景老太太打着商量的旗号,语气却不容置喙,“再者,先纳妾后娶妻的也不在少数,你只需上报兵部即可。”
“会不会太快了些?”
景承衍虽一直将纳宋诗婉为妾这件事挂在口头上,可也从未想过如此匆忙行事。
景老太太见他犹豫,有些不悦道:“你这是不听母亲的话了?母亲也是为你好,为景府好,如今你和娇娇都是关键时候,谁知她宋诗婉还会耍什么把戏破坏你们的婚事。”
景承衍沉默良久,最终还是点头道:“既如此,但凭母亲做主。”
他起身离开,一直躺在床上休养的景老爷子忽然开口:“为何如此着急纳宋诗婉过门?等承衍有了官职后,她一个乡野小儿,又怎么攀得上我们承衍?”
景老太太冷笑一声:“宋诗婉自有宋诗婉的用处,纳了她,她的钱便理所应当是景家的,再者,老爷你和博瀚的病还需她针灸抓药呢!承衍在这件事上受点委屈也就罢了,到时候娶了娇娇自是前途无量,只是我可怜的博瀚,万不能因着这个怪病误了大好前程!”
景老爷子闻言,也点头道:“都听你的。”
景老太太叫来婢女:“你明日一早便去告诉族中长辈,我们家要择日纳妾,请他们都过来,做个见证!”
义拍结束后没两日,宝月楼便将各个物主应得的银钱都送到了府上。
宋诗婉那份,高止亲自跑了一趟。
“姑娘!”小萃从府门前一路跑进来,径直推门而入,看着正在作画的宋诗婉,急道,“姑娘,高先生已将一千两银子送到了府上。”
“知道了。”她放下笔,见小萃还有话要说,便等着。
“可被景老夫人扣下了!”小萃喘了口气,“他们非说这银子是景家的,高先生倒是正义,无论如何都不肯将银子转交他们,只让我来请姑娘!”
宋诗婉闻言,抬脚便往外走。
正厅内吵吵嚷嚷的正热闹,宋诗婉扫视一圈,除了景家几人和宝月楼的,还有些她从未见过的长辈。
“宋姑娘,您来了。”高止见了她,行礼道,“这是义拍会上您所得的一千两银子,王爷命我亲自送来,请您当面清点。”
宋诗婉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仆从,每人手中箱内都是一百两,白花花的雪银,难怪景老太太看得眼红。
“多谢高先生,可否请您将银钱送至我院中?”
高止点头:“自然。”
“不可!”景老太太让景府下人拦住他们的去路。
高止拧眉:“景老夫人,义拍是朝廷组织的,这银子也是经由朝廷文书送至宋姑娘处的,您如今百般阻挠,是公然反抗朝廷么?!”
这话说得已然有些严重,可景老太太纹丝不动:“高先生,当时义拍时宋诗婉并未嫁入景家,自然算不得景家的人,她的钱与我们景家没关系也算是情理之中,但今日可不一样。”
她指着身后那些平日从未见来往的长辈道:“这些都是我景家的长辈,今日请他们过来,便是要纳宋诗婉为妾的,现下正等着行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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