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梁俊,是咱们江城省综合一处的,这一次我也要去远山县,好巧不好,我是远山县副县长,你是我的上司。”
年轻女人主动介绍了自己。
贾亮这才恍然大悟,主动伸手握住了梁俊柔嫩的手,笑了。
“原来如此,梁副县长,你好。”
“贾县长,你也好!”
两个人说着话,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贾亮此时内心有些痛快,被人捧着称呼为县长,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啊!
难怪那么多人都喜欢来偏僻的地方上任,他在帝京可从未有被这样吹捧过,所谓的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以后他就是一县之长,远山县就是他的地盘,就算来条龙,也得给他卧着!
痛快痛快!
他还没到远山县上任呢,就已经觉得自己有些不可一世了。
“贾县长,以后我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您一定要多提点提点我,多教教我,我一定会虚心学习的。”
梁俊依然甜甜的笑着,不停的给贾亮灌迷魂汤。
“哪里哪里,以后我们要相互学习,要一起努力,把远山县打造成全省最好的县城!”
“贾县长,那我以后真的就要多多麻烦你了哦!您可不要嫌烦。”
“不会不会,巴不得你多来找我呢!”
两人有说有笑,同时打了饭坐在了食堂里。
“哦,对了,我还知道,这次去远山县的除了咱们俩,还有一个人呢,他叫余洋,是国资委的一位很年轻的同志,他也是远山县的副县长,要不咱们一起约个时间吃个饭,你觉得如何?”
贾亮连连点头,两人互换了手机号后,这才依依惜别。
贾亮这天夜里兴奋的睡不着了,翻来覆去的,突然看到来了条短信,他打开一看,竟然是梁俊发来的晚安短信,他更加亢奋了,回了个晚安后,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她再次聚会了。
第二天上午,他等到了梁俊的电话,他们约好当天晚上就在附近的酒家吃个饭。
这也算是他们远山县的未来领导班子的第一次聚餐。
三个人都是年轻人,而且也很有抱负,经过几轮的相互敬酒后,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也不知道怎么的,三个人就讨论到了顾言。
余洋满面通红的眯着眼睛,舌头都有些大了的说起了顾言的坏话。
“咱们三个!一个是帝京师范大学的,一个是清北大学的,而我呢,是复兴大学的硕士!咱们三个哪个不比他一个江城大学出来的强?他跟我们牛什么啊?”
余洋想到之前自己被打的事情,就懊恼万分。
“他才上班几个月,就能连升两级,我真不服气,凭什么啊,我哪里比不上他,我可是硕士学位!”
梁俊冷哼了一声。
“他凭的不就是他岳父是帝京省委书记,他女朋友的二叔是吴忠言么!不然谁知道他是谁啊!我现在想起来都生气,咱们这些进驻企业的小组成员全都受伤住院了,就他一个人好好的,最后还盗用了我们的劳动成果,成全了他自己!这个狗屁顾言,真是气死人了!”
贾亮呵呵笑了两声。
“大家不要心急,在省政府,他确实如鱼得水,咱们比不了,但是下了基层后,我们只要共同努力,做出成绩,一定升的很快。”
贾亮真的不愿意想起自己之前为了保住工作和编制,不得不放下身段跪求着顾言的那段时光。
那时的他,实在太卑微了。
他有时候夜里醒来,都会暗自咬牙,他发誓,一旦给他机会了,他一定会百倍千倍的打击顾言,让他万劫不复!
因为他是见过自己最不堪的一面的人。
“是,贾县长说的对,我们要同心协力,一起把远山县发展的更好!”
梁俊再次举起了酒杯。
余洋有些喝不下去了,东倒西歪的靠在椅背上。
“不喝了不喝了,我有个问题很好奇,想问问你们二位。”
贾亮朝他抬了抬手,已经有一副当领导的架子了。
“你说。”
“是这样的,顾言既然是吴书记的侄女婿,那他应该更早知道,远山县可比阳古镇好太多了,可他为什么没有选择来远山县,而是选择了一个平平无奇的阳古镇呢?”
贾亮冷笑了一声。
“这事儿很简单,顾言非常喜欢装B,他说他想要去贫困县锻炼,摘掉阳古镇的贫困帽子。”
“哈!这个贫困县的帽子要是那么好摘,人家早都摘掉了。”
梁俊笑了两声。
贾亮点点头,再次冷笑。
“他家就是东裕县的,他去阳古镇就相当于回自己家了。”
余洋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还有个问题,按理来说,贾县长你是帝京那边的,怎么来我们江城下基层了呢?还有就是,选调生下基层,理应将人打散安插,可为什么又把我们三个同时都放在了远山县呢?我有点奇怪,远山县那么远近闻名的大县,怎么来的那么多空缺呢?”
梁俊听到这话,立刻不假思索的给出了答案。
“之前巡查组来了咱们江城,一场反腐风暴扫过,多少官员都落马了,所以空位很多。远山县本来就有钱,也更容易出现贪污腐败的事情,所以有那么多空位。”
余洋晃着酒杯想了好一会儿后,摇摇头。
“不对不对,我没看到哪个媒体报告说远山县有官员被双规的消息。”
梁俊扶额一笑。
“有些事情,不可能真的给你摆明面上来讲的,能被报道出来的都是官职很高的那些官员,其他的乡镇的干部,要么就是双规,要么就是开除,不可能大面积给你报道啊,那样会引起不良的社会影响的。”
余洋豁然开朗。
“我明白了,那我就放心了!来,我们再举个杯,祝愿我们飞黄腾达,步步高升!”
三个人同时举杯碰了一下,将杯中酒喝光了。
贾亮坐下后,闷坐了一会儿,突然抬头看向了余洋。
“余洋,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没有没有,我就是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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