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双白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正在擦头发,就听到她的手机在响。
她冲过去接,不小心脚指头踢到了茶几的脚,她也顾不上,立刻接通。
医生告诉她肾源已经到了,马上安排手术。
心中一颗大石彻底落地。
她软软地坐在地板上,这才感觉到脚趾头传来的彻骨疼痛。
她低头一看,指甲盖都被掀翻一小半,血淋淋的挂在那里。
但她还在笑,笑的像个神经病。
聂知熠已经靠在床上看书了,她忍着痛一瘸一拐地过去,一迭声地跟他道谢。
“聂先生,谢谢你。”
他掀起眼皮看她:“嘴唇怎么白了?”
他低眸一看,就看到她流血的脚趾,皱了皱眉头。
“你什么时候这么冒失,一点也沉不住气。”
“没事,小意思。”
他不耐烦地跟她挥挥手:“滚去医院吧。”
“好的。”她立刻转身去衣帽间穿衣服。
她的脚指头不停地流血,在浅色的地板上留下一条长长的红线。
她刚套上外套,衣帽间的门就被推开了。
她被他抓出来,粗暴地按在门口的软凳上,打开药箱,拿出了镊子。
翟双白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用镊子将掀开的半个指甲给拽掉了。
因为快,痛就一瞬间。
他握着她的脚踝给她上云南白药,贴上创可贴。
偶尔,聂知熠也会打一个耳光,给个甜枣吃。
再凶恶的野兽,也有收起血盆大口的时候。
翟双白跟他道谢,一瘸一拐地奔出门口。
她一路狂飙,还好大半夜路上没什么车,畅通无阻。
她赶到医院,手术室里亮着手术中的红灯,她喘着粗气去找护士,护士说:“何正兰正在手术中呢,刚开始四十分钟,手术结束要天亮以后了。”
翟双白谢过护士,在长椅上坐下来,狂跳的心才渐渐平复下来。
她跟聂知熠表了决心,表示她只是他的狗,不会向聂予桑或者是任何人倒戈。
因为她知道,聂知熠是担心他帮朴元妈妈找到了肾源,以后就没有可以拿捏她的地方了。
所以才整了这么一出,让肾源晚了几个小时到。
幸好,她猜到了聂知熠的心思。
她坐在长椅上一直等,聂予桑还发了微信来,问她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她说不用了,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告诉他不用帮忙找肾源了,已经搞定了。
聂予桑惊讶地打电话来问她是怎么搞定的,翟双白说一直在配型库里找,终于等到了。
聂予桑连声恭喜她:“你的运气真的很好,我帮你打听了,肾源真的很难找的。”
翟双白说:“不劳七少费心了,已经搞定了。”
聂知熠还是有他的本事的,他这么快履行他的承诺,有很大的原因是他必须要在聂予桑的前面搞定这件事。
聂知熠算是给了朴元妈妈一条命,她也就算是欠聂知熠一条命了。
等手术结束的间隙,她去看了韩以湄。
她还是那个样子,毫无生气地躺着。
翟双白轻轻抚摸着她的头皮,忽然感觉有点毛毛躁躁的,低头一看,韩以湄的头皮上竟然冒出了短短的发茬。
她喜的都叫了出来,外面的护士听见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跑了进来。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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