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又是暴风骤雨,但触碰到皮肤的却是凉凉的药棉。
聂知熠用碘酒药棉帮她处理伤口。
他就是典型的打一个耳光再给一个甜枣吃。
聂知熠擦得很认真,很仔细,甚至可以用全神贯注来形容。
擦好了药,翟双白穿好睡袍,聂知熠低头慢慢地收拾着药箱。
“今晚别走了,就睡这吧!”
他提着药箱走到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
这是聂知熠的别墅。
他和聂家其他成员一样都住在聂家大宅。
但大多数时间,他都会留宿别墅。
他需要召唤翟双白的时候,就让她到这里来。
这是她第一次在这里过夜。
床垫很软,但她后背都是伤,只能趴着睡。
她睡不着,闻到从窗户飘进来的烟味,她起身去露台,看到聂知熠在他房间的露台上,斜靠在躺椅里吸烟。
此刻他没戴口罩,灰蓝色的丝质睡衣在月光下散发着隐隐的光。
露台上很黑,他没开灯,只能看到红色的烟头忽明忽暗。
烟味也勾起了翟双白的烟瘾。
她有很多不良恶习,以前韩以湄和朴元整天逼着她戒烟,她也没戒掉。
她转身准备回屋也吸一根,这时天空中传来惊雷的声音,同时亮起了一道粉红色的闪电。
一时间,漆黑的夜色亮如白昼。
她无意中扭头看到了聂知熠,在又一次闪电亮起的时候,她清楚地看到了聂知熠的脸。
她一直以为聂知熠整日戴着口罩,一定长得不怎么样,要不就是有什么缺陷。
但他却有着一张惊为天人的面容。
在粉色的闪电光线下,他的五官冷淡而俊美。
而且,传闻是真的。
他和聂予桑几乎是一模一样。
只是他的五官,更加深刻一些。
翟双白和聂知熠只隔着一个露台,几米的距离。
所以她看的很清楚。
包括他下巴处的一条长长的疤痕。
从他的耳垂处一直贯穿到他的下颌。
这是和聂予桑最不一样的地方。
正是这条疤痕,使他原本和聂予桑公子如玉的面容上,多了狠厉,甚至是邪恶。
她想起那天他说的那句话。
这么美丽的眼睛,不要看邪恶的东西。
原来他给自己的疤痕的定义,是邪恶。
闪电再一次亮起的时候,聂知熠也看到了翟双白。
她惊了一下,但没有逃走,因为聂知熠已经看到了她。
不知道见到了他真面容的自己,能不能活到第二天。
但她不但活到了,还活的挺好。
她被叫到了聂知熠的房间,跟他同床共枕。
和他上床了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跟他同眠。
他睡觉几乎感觉不到呼吸,也不翻身,就平躺着。
翟双白得趴着,她习惯把脑袋侧到右边,一回头就能看到聂知熠的脸。
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安静的像个死人。
等翟双白快睡着了,他忽然问。
“丑陋吗?”
她知道他指的是他下巴上的疤痕。
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和床伴,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
她闭着眼睛装睡着,聂知熠就没有再说话了。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聂知熠已经起来了。
他的手机放在桌上振,翟双白走过去看了看,是唐瑾雯打来的。
聂知熠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戴上口罩:“我不想见这个女人。”
“好。”翟双白知道她该做什么:“我知道了。”
“嗯。”他戴好口罩起身,摸了摸翟双白的脸颊:“我要娶安烁诗,你想办法创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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