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谦轻描淡写的‘不行’两个字在两个男人之间点燃了浓烈的硝烟。
这两个人男人风格迥异，却都是走在大街上回头率爆高的外形。
莫子谦是平易近人的温柔医生，不知道多少姑娘斩落在他那双漂亮干净的桃花眼下，顾言霆是不苟言笑的一座冰山，墨色的眸子里沉着成熟男人的风韵，有故事的男人最吸引女人。
而此时，唐风月被夹在中间，只是浅淡的皱了一下眉，下意识往莫子谦的身边靠了半步。
她和莫子谦相交多年，莫子谦的回国一大半原因都是为了自己，他护着自己就像是护着亲人一样，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而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辜负这份爱护。
“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吧，我能听得子谦能能听。”
没有什么话比这句话更有杀伤力了，拥着新欢面对旧爱的时候，告诉旧爱自己的全部信任都已经给了新欢。
顾言霆那张脸上并无波澜，可脖颈处的青筋却几乎要爆出来一半错落，沉默良久，将身后的门关上了。
“好，他要听就让他听着，唐风月，我要你一句实话。”
莫家的宴会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李斐的调查资料也全都在他的脑海中，他第一次痛恨自己过人的记忆力，连每一个字甚至标点符号都记得清清楚楚。
唐风月反问，“你要什么实话？”
尽管莫子谦还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丝毫没有要回避的意思，可顾言霆此刻却顾不得太多，有些事情终归要问清楚。
“七年前，你突然出国读书是因为怀孕，是不是？”
“是，”唐风月承认的干脆。
这已经不是顾言霆第一次问她这个问题，既然她已经觉得直面当年的所有真相，并且这个真相还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自然就不用再对当年的事情有任何的遮掩。
事实上，如果七年前她出国之前就知道那个夜晚的一切都和顾家相关的话，她根本不会选择瞒着顾言霆。
只可惜，物是人非事事休，事到如今顾言霆再也不可能陪她一起面对她曾遭遇的一切，他早就是别人的未婚夫，那个人还是当年参与陷害自己的女人。
答案在顾言霆的意料之中，可从唐风月的口中得到证实还是让他暗自握紧了拳头，“孩子的父亲是谁？”
这才是问题的源头。
这么多年始终让顾言霆耿耿于怀的，就是唐风月当年究竟有没有劈腿，如果劈腿了，那对方究竟是谁。
他们恋爱的那五年里，即便不在一个院系，可除了上课之外的时间几乎形影不离，所以当初唐风月勉强说出一个时年，他都从来没相信过。
“这是我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唐风月正色看着他，目光平静的样子让人没来由的愤怒，“个人隐私问题，不管是为了我的孩子还是为了我先生的家族我都不方便告诉你。”
‘我先生’三个字像是三枚钢钉一样，狠狠地扎在了顾言霆的耳膜上，入木三分，越扎越深，仿佛要从耳膜扎到心脏。
见顾言霆不说话，唐风月问道，“问完了吗？问完了的话，我还有事情要忙。”
说着，她拉住莫子谦的胳膊，刚刚的伤口还没处理好，半边防水贴被他自己贴的乱七八糟的，只能撕下来重新剪。
“差不多就行了，没事，”莫子谦满脸的不在意。
唐风月拍了他的手腕内侧一下，“什么差不多？自己当医生的人没个数么？别动了，很快就好。”
俩人的交流自然随意，仿佛根本没意识到旁边还有个人的存在似的。
这样的一个场景落在顾言霆的眼中，让他的眉心狠狠一跳，觉得自己突然跑来的举动在此刻显得十分荒唐。
他正要走，外面有护士来叫唐风月，说是有个病人要她去看一下。
“去吧，”莫子谦挥挥手，“我在这儿就行了。”
唐风月皱了一下眉，眼角的余光瞥了顾言霆一眼，最终什么都没说，从他身边径直走过，一副视若无睹的模样。
‘吧嗒’一声，办公室的门关上，屋子里就剩下顾言霆和莫子谦两个人。
硝烟是从顾言霆进门的那一刹那就初见端倪的，此刻唐风月一走，仿佛电光火石，那股火药味儿已经散开了。
“顾总，突然跑来这一趟就是为了问这两句话么？”莫子谦斜睨了顾言霆一眼，似笑非笑的模样莫名带了几分倨傲，讽刺感十足。
“还是说还有别的要问？”
这轻蔑的口吻让顾言霆的面容越发冷峻。
他的拳头再次收紧，盯着莫子谦，“莫少爷倒是对自己的太太很信任，也很护短，连回避都不愿意，这是在担心什么？”
“我不该担心么？上次在我母亲的寿宴上顾总对我太太的那番举动，我可还铭记在心呢。”
那会儿顾言霆被下了药，可莫子谦却只字不提下药的事情，只说他做的事，说到底也是事实，幸好他到的早，没有酿成大祸。
顾言霆还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却还是没说出口，薄冷的唇动了一下，话锋一转，“那天的事情是个误会，我改日会亲自登门道歉。”
“那今天呢？”莫子谦不嫌事儿大，非要问个所以然来，“顾总突然跑来这一趟，刚刚看着还挺着急的，就问了点陈年旧事，不至于吧？”
他语气不重，却咄咄逼人。
“陈年旧事？”顾言霆反问了一句，眸光冷冽。
“难道不是么？”莫子谦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浅淡的梨涡，即便是三十岁的人了依然少年感十足，说的话却满是讽刺，“都已经七年前的事情了，早都被岁月蒙上了好几层土了，顾总却还这么耿耿于怀。”
顾言霆从未被人这么讽刺过，他的出身和生活环境决定了他永远是一颗被人捧着的明珠，这是第一次，但他却没有半点愠色。
这个世界上除了唐风月之外，几乎没有人能让他有多少情绪的变化。
此刻，他冷静的扫了办公桌一眼，上面是两碗被笔记本盖着的泡面，俨然是莫子谦和唐风月两个人的午饭，很凑活。
顾言霆的眸色动了一下，一如既往的平静，“据我所知，她出国之前，并不认识你。”
“所以呢？”
“所以她的两个孩子其实跟你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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